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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通通,心想这个二货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打架斗殴?侯岳还想说,又被套上了消毒服,脖颈上还被围了一圈松紧棉布,跟着护士往手术室走,可是气归气,他更担心刘五的状态。刚刚在车场那股子疯狂虐人的狠劲儿,他想想心尖就颤上一颤。紧跟着另一想法让他有些踟蹰着不想进手术室。护士催侯岳也催刘五,“赶紧的,总这么流血你该晕了,家属别愣着,先去办住院。”刘五站在消毒室里,侯岳一脚手术室里,一脚手术室外,别扭的回头瞅着刘五,两人眼里的情绪太复杂,护士肯定看不明白,但是他们彼此都懂。浑身的僵硬在侯岳彷徨惆怅的眼神里一点点融化,刘五往前走了一步,肌rou抽搐一样勾了下嘴角说:“我不走,就在这等你。”侯岳煞白的脸上嘴角上翘,甚至牵动了伤口,护士不高兴的提醒,“等人去手术室外等,这里不行!”眼见手术室的门关上,刘五浑身xiele力一样,两手撑在膝盖上,缺氧似的大口大口吸气呼气,像个垂死挣扎的人。大夫的话堪比荆条一下下抽在他背上,他差点送了侯岳的命。差点!微乎其微的角度!差一点!“这么年轻下手没轻重,冲着抹脖子去的是吧?稍微深一些是舌根,再往下是喉管……”“手术完,要测一下面部神经受损情况,怎么这么不注意,面部神经受损,很可能造成面瘫,面瘫知道吗?”刘五被护士推出消毒室,又被带路的二熊给拽到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大夫那几句话里回过神。“那个,那,要不我去办?”二熊憨态可掬,挠了挠撒满白胡椒面的头发。刘五按着他的肩头起身,说:“谢谢你!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车场有监控吗?”保安实诚的和盘托出:“那么大的车场哪能都有,只有前后门有两台,其余地方都木有。”刘五点头,从包里摸出一包烟递过去,二熊爽快的接了,又客气了两句,走了。办过住院手续,侯岳还没出来。刘五拎着两个双肩包,立在手术室门前,几乎贴着对开门站立,一只眼睛从门缝里望进去,视线被里面第二道门阻隔住,他面上冷静,心里却抓狂的要命。大脑里,耳朵里好像总能听见侯岳在手术室里惨叫。他不知道这样的手术要不要打麻药,如果打,要往哪里扎针,就侯岳那个脑子,打了麻药以后会不会更傻?有哭声,是不是侯岳?有人嘶吼,是不是被绑缚,是不是缝合很疼?刘五立在门前,门缝很细只够他一只眼睛看进去,第二道门比第一道门上的玻璃清晰,时不时有人影闪过,每一次闪过人影他心头就一跳,总觉得下一秒第二道门打开侯岳满脸满脖子血的走出来。他真是怕了!这一刻的煎熬是他活这么大从未有体会过的浓烈。烈的他,几近破门而入!他忽然后悔回应了侯岳的感情。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该有这种世人都渴望的感情。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置身泥潭沼泽时,还能看顾住侯岳。自不量力!“滴~滴~”第二道自动门,响了两声后,先出现的是一身白衣的护士,紧随其后的是侯岳。刘五抬脚就迈,“哐啷!咚!”先是脚尖踢到门,随后头惯性的撞在玻璃上。侯岳和护士在两道们之间均是一愣,两人之间的门缓缓打开,侯岳一张脸上,除了黑眼球,剩下都是一马平川似的白,白的五官没了立体感。刘五又找不到呼吸了,好像那个差点被割了喉管的人是他。侯岳勉强给了一个像笑的表情,走到刘五面前打趣说:“你是不是傻!”刘五机械的抬手把他几乎湿透的头发向后捋,触手都是湿的,额头鬓角都是汗。“没打麻药?”侯岳一怔,刘五沙哑的嗓音跟他俩昨晚耍流氓一个调调。见了能靠的人,他往刘五身上一歪说:“打了。”跟没打一样,疼的他差点把大夫打一顿,神他妈的麻药!刘五拦着他往病房走,护士走在前面说:“马上打消炎针,疼的厉害去护士站拿止疼药。”两人一路沉默着进了病房,病房是三人间,只住了一个年迈的老头,加上侯岳两人。刘五见惯了人多嘈杂的环境,侯岳一进病房即使难受到了极点,还是不免皱眉。刘五解释:“没有单人间了,只输一次液。”侯岳往床上一坐,没躺下,闭眼垂着头“嗯”了一声,“也不严重。”他有心宽慰刘五,他对刘五发疯这事儿太心悸了!刘五沉默了一会儿,说:“回津市再好好看看,我给你定了六点的机票。”“啊?!”侯岳猛地抬头看他,牵扯伤口眼角抽搐浑然味觉,一切痛感和肌rou抽动都成了机械程序。刘五正视侯岳的愤怒和疑惑,他不敢再留侯岳在身边。护士端着药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侯岳全程沉默,病房内只剩下护士嘱咐和刘五应声,偶尔掺杂两句疑问。“会留疤吗?”“疤一定会有,不过现在很多除疤的药和技术,选择很多。”“面部神经测试什么时候测?”“要7天以后,伤口愈合了就可以。”护士扎完针,看着侯岳说:“躺下多舒服。”侯岳抬头笑了笑没说话,护士一头雾水但是也没再说。刘五以为侯岳嫌弃病房被褥脏,但是液输到一半侯岳竟然坐着睡着了。他原本立在床尾,看侯岳闭上眼有一会儿了,神色里没了愤怒,才走过去坐在了侯岳身边。隔着一张空床,另一张床上年迈的老头一直在唉声叹气的哼哼唧唧,偶尔来几句高声咒骂。这种环境下侯岳也能睡着,刘五揽过他靠向自己,侯岳被揽住的同时身体一僵,两秒后随刘五收胳膊靠在他身上。刘五感觉自己手臂触到侯岳后背的时候,背部绷了一下,他掀开病号服往侯岳后背扫了一眼,从肩胛骨到后腰窝长长一片拖拽产生的擦伤,碘伏药水擦了一后背,惨不忍睹的红肿太刺眼。视线收回,偏头亲在侯岳汗湿的卷毛上,平时一头蓬松懒散的卷毛此时被汗水打成了绺,刘五把额前的头发再次全部捋上去,既坚定又心疼的说:“侯岳,你必须回去!”侯岳闭着眼,鼻腔里喷出几不可闻的一声气音。他累的气短,根本没办法跟刘五争辩,现在在他心理刘五就是个傻逼,有病的玩意儿。刘五:“听我说,年底,年底我回去看你,我说过不骗你,”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