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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家里但凡“聪明”点儿的电器要被他俩给拆光了。周六中午,朱盛在白港饭店招待陈时屿一家人。“小默长这么高了!”朱盛长得白白胖胖,个子不高,笑起来憨态可掬,特别是他踮起脚才能摸到陈默脑袋的样子,尤其憨态可掬。“二师叔好哇。”“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二师叔二师叔地乱叫。”相比于朱盛,常年浸yin于商场的陈时屿身上明显多了一些成熟稳重的气质。“没关系,老了也能叫。”姓朱又长得胖的话,总免不了这些外号,朱盛不仅不介意,甚至乐在其中。“二师兄”这个外号,还是他们的师妹崔念取的。又瘦又高的陈时屿自然是“大师兄”了。朱盛招呼他们坐下,然后从桌子底下搬出一只半人高的纸箱子。“小默,看看这是什么?”陈默凑过去看了下纸盒上的英文说明,几秒后,激动得声音都变了:“Nao?!”“我教你那些东西还没忘吧?”朱盛笑着问他。“卧槽二师叔你真是太牛逼了!!!等等我先确认一下,不会是送给我的吧?”“不然呢?我写点程序进去让它给我们上菜?”陈默恨不得立即抱着朱二叔的圆脑袋上去啵一口。Nao是当下学术领域运用最广泛的智能机器人,用户可以编写各种复杂的程序来教会它实现各种不同的指令,比如最简单的——上菜。当然,作为最先进的可编程机器人,Nao的用途远远不止于上菜。相对应的,它的价格自然也不菲。陈时屿用餐巾擦了擦手,“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给他玩不是暴殄天物。”朱盛笑笑,伸出胖手指摇一摇,“大师兄,你儿子远比你想象的厉害啊。”“他?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不挂红灯就要放鞭炮庆祝了。”“挂不挂科很重要么?当年上大学,比我们成绩好的也有,今天一个个都比你陈总更成功么?”朱盛点了根烟,递给陈时屿,“老陈,小默在这方面的天赋很高,我看以后一定能接你的班啊。”陈默敛了笑,“我玩我的,和他没关系。”陈时屿的面孔浮在白色的烟圈后面,有些扭曲。一桌子尴尬了几秒。温妍出来打圆场,“要我说,喜欢硬件编程什么的当然是好事,但是读书时候,还是全面发展最重要,是吧?小默,你爸爸就希望你好好读书,上个好大学,继不继承公司那是以后你的自由选择。”陈默斜了她一眼,极轻地冷哼:“虚伪。”陈时屿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呢!”“别生气,别生气,小孩子嘛。”朱盛站起来,搂着陈时屿的肩膀把他摁回椅子上,“给我个面子,今天我请小默吃饭,别整得他不高兴。”“无法无天。”陈时屿气得鼻孔冒烟。“消消气。”温妍亲自给陈时屿的茶杯斟满,又去给陈默倒茶,“小默这回考了三百多名,大家都高兴嘛,别为这点小事发火。小默,你要是不喜欢温阿姨,阿姨这就走。”陈默看都没看一眼她倒的茶,起身去洗手间泼了个冷水脸。耳边回响着她话里特别咬重的“三百多名”,回来时问:“那下回我要是考了两百多名,怎么说?”这次月考,他每门课十分精准地卡在及格线上,控制得刚刚好——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有继续上升的空间。政史什么的估计很难,物理数学提高个几十分却不在话下。只要他不故意填错答案……陈时屿冷笑,“进步一百名,这么大的口气?”陈默微微躬着背,颊边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流淌。“我有两个条件……”陈时屿:“读书是为你读还是为我读?”……朱盛:“你先听小默说一下嘛。”嘁。陈时屿掸了下烟灰,“你说。”“第一,如果我进步了一百名,我要求给补课老师涨奖金。”……这算什么奇葩要求?温妍说:“这个不用你提,你爸爸也很满意那位给你补习的同学,还想请她吃饭呢。”“吃饭就不用了,人家也没空,你们给她多发点工资就好。”他顿了会儿,“第二,我要搬出去住。”陈时屿压着火气,“为什么?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家里有我不想看到的人。”陈默毫不客气地扫向温妍。静默了片刻,温妍终于受不住,泪水涌上眼眶,“你对阿姨真的这么大意见?阿姨哪里做得不对,你说出来,阿姨可以改……”“你赶走了我妈。”一句话,饭桌彻底僵了。“你给我适可而止!!!”陈时屿蓦地起身,怒不可遏,“你妈又不是她赶走的,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有什么资格对大人的事指手画脚!!你回来后,你阿姨忍你让你,够卑微了吧,你别他妈的不知好歹!”陈默反唇相讥,“嗬,法院又没把我判给你,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衣领被人一把揪住。温妍红着眼眶:“小默,不要这样跟你爸爸说话!”“还有你……”陈默攥紧了拳头,烧红的目光游移在温妍脸上片刻,再挪回来,死死盯着他的父亲,牙关微微发抖,“你们两个……”“陈默!”朱盛喝止他接下来的话。温妍将拭泪的纸巾很夸张地砸在桌上。“好,我走!小默年纪还小,不能在外面住,我搬出去!”“你少添乱!”陈时屿拦住她。他手一松,陈默跑了。等他想去追儿子,温妍又掩着面哭啼啼地去了包厢的洗手间。朱盛给自己也点了根烟。他不怎么抽烟,除非特别心烦意乱,或者,不知所措的时候。而今两者俱齐。一桌子没怎么动的饭菜,两个男人在吞云吐雾中酝酿着情绪。“崔念现在还好吧?”“在美国。”“男孩子青春期,就这样的,你要忍一忍。当年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没他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小默这倔脾气像崔念。”朱盛倾身靠近他一点,“你们这个家庭情况,顺着他一些也好,别把父子关系搞得太紧张了。”陈时屿翻了个白眼,“惯的,得治。”“治,怎么治?小时候不管,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