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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李恒见她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知触动的何种心事,居然沉思起来。他想了片刻,敲了敲车壁,让让车夫驾车。只须臾功夫,便抵达西府后门,自带顾皎入府不提。顾皎下车不要人扶,自己走着回院子。因已是深夜,四面昏暗的,不太看得清楚路。她小心着走路,然隐约感觉到浑身的肌rou在痛了。她暗暗叫苦,必须要泡个热水澡,否则后面几日可有得痛。李恒见她不太稳当的样子,伸手去牵她胳膊。她却让开,道,“将军小瞧我,我自己要争口气。”“如何争气?逞强?”顾皎不和他斗嘴,加快步伐往院子里走。含烟开的院子门,行了礼后贴在门边不敢说话。顾皎叫她找仆妇送热水来,自进屋去。屋中油灯全点亮了,杨丫儿正在规整当季的衣裳,见他们来家,赶紧走了。她实在热得着急,也管不了身后的李恒,转到箱子间找干净的衣裳。脱了汗湿的外裳和肚兜儿,另换了轻薄的家居服,顺手将头发全拆了,编成一个大辫子绑在脑后。做完这一番,听见有仆妇来送热水去洗澡间,赶紧抱着寝衣出去,不想李恒却在边上看着。她眨了眨眼,低头看自己身上新换的衣裳,这家伙都看见了?“延之,你偷看我?”李恒不知她脑子里装的啥,道,“来看你还站得稳不。”“我说你小看人,你还不承认。骑个马而已,虽然很累,但不至于站不稳。”她往外走,“延之变了,从郡城回来,就开始看娘子不顺眼了。”他失笑,跟着走出去,看她要如何。李恒不回嘴,顾皎便当自己说中了,随手将寝衣放在屏风上,转头对他道,“我沐浴,你不许来看。”他想了想,“你若是求我去扶你,如何?”谁要求了?李恒见她不口软的样子,当真转身,自去箱子间找衣服。顾皎把人弄走,将屏风挪过去遮挡得严实些。她若是身体无恙,自然开心沐浴的时候勾|引一下,可等会儿肯定会肌rou酸痛,各种揉捏得不好看,何必呢?女人在男人面前,也是要面子的。她搞定后,脱了衣裳,抬脚便要跨入其中。然这一高抬腿,才发现肌rou不听使唤,幸而抓稳了浴桶的边缘,才没摔倒下去。只好小心翼翼搬了小凳子来,才艰难地泡上热水。舒服!若是有个温泉池子,再来一个蒸汽浴的小房间,简直不要太美。更美的是,再来一个擅长按摩的师傅,从头到脚将肌rou放松。如此想想,温泉靠自然条件,没有便没有吧;可按摩的师傅,完全可以满足啊。柳丫儿劲儿大,让她去学。学好了,无事便按一按,快活似神仙。对了,还得让她学学面部按摩的手法,等年纪稍大些,需要保养的时候,一天按摩一小时,皮肤光滑赛过十六岁。只一个,小丫头们长大了,总不能总院呆在院子里。或者放出去嫁人,或者做管家娘子,得重新再挑一波小丫头养起来。如此想,含烟和杨丫儿的年纪,似乎可以谈婚事了?未免又想起王家那个讨厌的媳妇,居然觊觎李恒来?顾皎自己都还没吃到嘴,怎么可能让人。晕乎乎地起身,擦净身体,穿上寝衣。往日几分钟变成完成的动作,硬是拖延了一刻钟。她到这会儿才明白,自我感知的身体好了,大约只是假象。因此,也顾不得收拾洗澡间,直接瘫到床上去。李恒看了她一眼,她有些羞惭,直接用薄被子将整个人包裹起来。他笑一声,又出去了。然躺下,也并非就舒服了。肌rou还是胀胀地痛着,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可具体也说不上到底哪儿有问题。她翻身,打滚,平躺,又斜着睡,还是不对劲。外面又是行动声,李恒没叫送水,居然就着她的洗澡水洗澡。顾皎伸手去揉腰和腿,可越揉越不舒服。等到床踏板边走了人来,抬头,李恒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也不强了,道,“延之,好痛。”“不嘴硬了?”他问。顾皎摇头,“怎么办?让柳丫儿来帮我揉揉?她力气大——”李恒摇头,“乱揉没用的。”“那怎么办?我今晚上不睡了?”“睡出来些。”他道。她挪了挪身体,他直接坐踏板上,双手便探入她的衣裳中。顾皎乐了,“延之,你会捏呢?”李恒不说话,会,有什么不会的?小时候骑马,自个儿折腾,累了病了,魏先生会照顾得妥帖了;稍长大些,上了战场,虽然有许多侍卫,但诸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请教先生和大夫,如何减轻疼痛和疲惫,还是有点儿心得。因此,他些微用些力,便听见顾皎的声音,又痛,又有些舒服。小丫头说话软和,脾气还是倔的。头回骑马便折腾许久,一点也不把肌rou酸痛当回事。结果呢?愁眉苦脸,哼着叫着,这样那样都不舒坦。稍微舒服点儿了,便开始指点上了。“延之,这边儿。”她指着大腿。他的手便过去了,确实皮下的肌rou绷得死紧,明显活动太少。而且她不会用力,导致内侧的皮肤有些磨伤了。他摇摇头,起身去外间,拿了一盒子药过来,给抹上。她还是有良心的,闻见药味后,“延之,你真好。”李恒瞥着她,“不求人呢?”顾皎被问到脸上,有点害羞了。她半坐起来,配合他抹药,然药抹到一半,又不正经起来。她贴着他耳朵,亲亲他的脸,又要去拽他的衣裳。大约是他的寝衣过于松垮,直接滑到腰间去了。她吃吃地笑,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手在后背上乱摸。摸着摸着,便有些不对劲,停在肩胛骨那边不走。“怎么了?”他问。“你受伤了?这儿怎么有个新的疤?”她指腹去摸了摸,“是不是那箭伤?”“没事,已经好了。”她退开,瞪着他。“我命硬,死不了。”她便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样子。李恒头回见她严肃又不开心的模样,将药丢去一边,“你怎么了?”不问还好,一问,顾皎的眼圈便红了,要哭不哭的模样。他觉得有些好笑,打仗岂有不受伤的?他是将军,衣甲和武器都是上上等的,又有侍卫保护,一旦受伤也能及时送医。比起普通的兵士来,已经是万幸。然顾皎显然不这般想,抱着他,头埋起来,居然真哭了。李恒,有点僵。他抬起手,想拍拍她,安慰安慰,结果她猛然拽他,扯他的衣裳。又因力气小,扯不动,一边哭一边问,“你怎么不动动?”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