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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买了玉牌,他后头又连着来过好几日。再然后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的消失了。直到今日他忽然又出现,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对着她瞅。他消失,她不以为意,心头颇是松了口气。只当他若云陌所言,新鲜劲头过了。而这会他蓦然出现,神色古怪,说的话更是奇怪。她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道他公子哥脾气,心情不好无理取闹罢了。见她不搭腔,侯昱更是郁闷。“你既是宁王的人,你怎不早些告诉我呢!要早知道你是他的人,本公子我便是再喜欢你,也自识趣不会来纠缠于你!”话虽如此,他望着清言的目光却满满写着仨字:“意难平”!清言听得一愣,旋即意会过来。怕不是宁王爷同他说了什么。估摸着是要替她解围吧。如是一想,她有些感动,亦很有些不好意思。但觉平白给宁王添了麻烦。只是他那样矜傲的人,居然会为她说出这样的话?虽京城风气开放,可一个王爷公然说自己有断&袖之&癖,总归于声名有碍!她却不知此刻侯昱看她用的是看情敌的眼光。。打从收到宁原的书信,侯昱的心态就变了。或许说崩了更确切些。宁王那个大骗子!他骗了他!在侯昱眼里,比之清言的欺骗,宁原的谎言伤他更深!要知道当初他追求宁原可是足足追了近半年。那会宁原克妻名声在外,其瞅着似乎绝了再娶的念头。并且之后似心如止水,完全不近女&色。他于是便动了念头。唉,宁王生得那样一张祸国殃民,俊美似妖的脸容,叫人不动心都难!然而那位王爷却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其只喜欢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男人!叫他趁早死了这条心!他由来不爱强迫。好吧,便是他想强迫,也强迫不来宁王啊!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啊。。只实在喜欢得紧,舍不得放弃。由此,在熊熊爱火的驱使下,他壮着胆子死皮赖脸的求了一阵,但却始终未果。最后他不得不在宁王忍无可忍,想要下手干掉他之前,莫可奈何心碎的离开。爱情诚可贵,然到底小命要紧!哪晓得,他心底的白月光——举世无双的宁王爷喜欢的竟然也是清言这一款!哪晓得,他的白月光与他新近动心的小美男原来早已暗里生情,双宿双飞!天呐!这是多么深重的打击!侯昱侯公子伤心极了!他觉得他再不会爱了!第43章清晨,一辆华贵典雅的马车徐徐行驶在京城的官道上。小半个时辰后,宁原掀开马车的窗帘望向窗外熟悉的街景。这是京城最繁华的路段,街上车马粼粼行人如织;道旁屋宇堂皇商铺林立,茶坊酒肆,银楼布庄无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前边不远即可见福如轩的铺面。在临近福如轩几步处,宁原叫停。他没下马车,只透过车窗静静的观望店铺内,正面带浅笑与进店的客人应酬寒暄的纤瘦人影。她身量不高,在女子里已是娇小。比之寻常男子她的身形更是愈见的单薄,愈见的小巧。那薄薄的太过细窄的肩,不盈一握太过纤细的腰。若非说是内侍,时日一长,恐怕便是易容亦要惹得人疑心。头回相见那次,他便以为她还是个小小少年,是个半大的孩子。因为个头的缘故,她与客人说话微扬着脸孔。这使得宁原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现在的面容。相当清秀的一张脸,但远不及她原本的五官精致。那对眸子倒是无甚变化,两丸点漆黑瞳依旧澄澈明净,瞅着分外的润泽和清亮。除此,她的气质亦然如昨不曾发生过丝毫的改变。虽是笑着,但观之却是格外的内敛,格外的静。这份沉静里显露出和顺,亦蕴藏着柔韧。真真人淡如菊气韵清远。宁原看着清言,眸色幽微。其实原本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会出手帮她?而先前又为何会在不能尽信于她的时候,还将她留在身边,留在他的铺子里。真的只是为了证实她到底是不是jian细?若是如此,直接把她杀了岂非省事得多!宁原再看了看清言,放下帘子低低吩咐一声,马车便又向前行驶起来。他靠着宽大的椅背,闭目养神。这一刻,他心中似有所悟。不为别的。就为她那一双眼睛;就为她这一身气质。他下不了手杀她,难得心生柔软的待她——一个萍水相逢的宅门妇人。在宁王爷回京十余天后,京城的百姓们面有惊色,奔走相告着一则惊天大消息:日前当今太子被数位臣子联名上奏弹劾,罪名为结党营私,性情暴戾,肆恶虐众。上呈的奏章洋洋洒洒,字字句句皆有理有据,人证物证齐在。太子无可辩驳。因此事,圣上龙颜大怒,当场便大发雷霆,发了好一顿的脾气。听说盛怒之下,本欲当庭下旨废了太子。后因皇后苦苦求情,圣上方改了主意,暂将太子囚禁于东宫,令其自省面壁思过。身在迎来送往的商铺,清言自然亦有耳闻此事。隐隐的,她觉得这事或与宁王有关。犹记得那日在宁王别院,她听到的那些话语,见到的那位着私服的官员。只她心虽如是想,嘴里却闭口不言。客人们说着,她安静的听。从不插口妄议一二。※这一日,时逢清言休假。趁着晌午的日头,畏寒的她赶紧沐浴更衣。如今不比在韩府,会有宽敞的净房,以及源源不断的温热的汤池。现时算上庚生,算上刚刚长途跋涉而来的爹爹,整座宅院统共也只得五个人。根本没有韩府里专司炉灶的粗使丫头和嬷嬷。而她不忍心陈嬷嬷同冬灵太过受累。每每替她准备大半浴桶的热水,已是非常的费事了。因在家里,她不再着男装,亦未戴上□□。沐浴完毕,她由冬灵帮着略是绞干了些头发,便着一身樱草色素绫长小袄,拿了本书,披散着头发坐到院中去晒太阳。眼看冬灵忙了一上午,她便催其也赶快去歇个午觉。而此时的庚生正随着爹爹午休。自爹爹过来,庚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