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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药物改造)

    辛弘是第三次踏入这所老宅,作为专供霍氏的私人医生,辛弘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他常年在霍氏旗下的一家高级私人医院担任院长一职,霍老去世之后,这家医院就归在了长女霍蕾的名下。

    今年之前,辛弘一直不明白霍蕾作为一个已经卸任的出嫁女,为什么还能打败一干如狼似虎的兄弟姊妹,在父亲去世后享有近40%的遗产继承权。

    直到她几乎毫无声息地踢掉了自己的丈夫白鸿振,坐上远隆的董事长位置,辛弘这才发现霍大小姐这些年看似深居幕后,其实对两边公司的掌控度都非比寻常。

    霍家的门廊很长,佣人直接把他带到了后花园,霍蕾正躺在椅子上翻书——是一本诗集。

    “辛医生喜欢读诗吗?”

    她示意他坐在自己的的右手边,她面前放了一个竹藤编织的小桌,上面摆放了一组茶具,她随手为他倒了一杯茶。

    他看了一眼书的封页,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文字,看来是诗集的原产地版本。

    “看得不多,止步于《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卞之琳的《断章》,我懂得不多,我先生倒是很喜欢读诗。”

    “白先生?”他问,自从霍蕾卸了他的职权,白鸿振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他难免有点好奇。

    霍蕾粲然一笑:“是啊,我年轻的时候他会在咖啡馆捧着各种诗集来给我读,那时候霍氏特别忙,每天跟他呆在一起的那两个小时可谓是我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了。”

    作为内部人员,辛弘难免想到了白鸿振那“辉煌”的出轨事迹,虽然听到霍蕾怀念过去他下意识地有点同情,但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连霍老都不敢轻动的狼灭。

    辛弘怀着忌惮附和地笑了笑:“是啊,但毕竟往事不可追,霍小姐今日叫我来不单单是为了怀旧和喝茶吧?”

    霍蕾却不正面回答,手上朴素大方的土瓷色茶杯仿佛平白生了千万种意趣,默了半晌,她笑道:“我看的这本书写得很好,它说爱人的感情是’流动着永恒的渴望,继之以疲惫‘,我对我的先生也是如此,我在想,他虽然犯了错,但作为他的妻子,我却不应该一味地埋怨他,我心里感到疲惫,这是非常正常的情感状态。

    人在这一生需要何其幸运才能得到一个完全令自己心生喜爱的人呢?他走错了方向,我现在要做的,不应该要把他从我的生活里驱逐,而是需要将他的方向掰正,您说对不对?”

    辛弘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几乎遍体生寒:“您的意思是…”

    霍蕾保持着一贯的温婉笑容,眼底的光却透露出些许疯狂:“我先生现在在楼上,我要他听话。”

    白鸿振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自从霍蕾那天当着所有人卸了他的任后,他忽然就这样被关了起来。

    有时候他也想,自己或许就像之前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些被迫退位的皇帝一样,由于跟这位造反的现任皇帝有点亲属关系,因此拣回一条命,但不杀他,已经算对方仁至义尽了,被幽禁或许就是他下半生最好的结局。

    他被关的这些天,活动范围仅限于霍家老宅的顶层阁楼,霍家老宅算个统称,阁楼是真的修了有普通民房五层高的一个小洋楼,霍蕾把他锁在顶楼,既不害怕他跳窗逃跑,又不害怕他敢自尽。

    霍蕾一直都是个颇具生活情调的女人,这个阁楼除了一个一居室的房间外,打开后门还有个精心打造的锁笼天台,这地方光线好,他实在无聊的时候还能在这儿坐着喝喝茶。

    霍蕾一天叫人给他送三顿饭,从前都是一个在霍宅干了几十年的老仆人送饭,但这一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来送饭的变成了一个皮肤水嫩、眉眼清丽的小姑娘。

    白鸿振被关了这些天,其他都还好,霍蕾并没有刻意折磨他,唯独找不到人疏解欲望,这是一天哪怕撸十次也没办法解决的事。

    “白先生,这是您今天的午餐,是山羊火腿切片配三片面包,还有一杯牛奶,大小姐吩咐了,您今晚有活动不宜多用,您慢慢享用,我先告退。”

    小姑娘看起来才20出头,齐肩卷发,穿着可可爱爱的女仆装,放下食物后也没有立马离开,白鸿振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就发现自己没法移开眼了,女人衣裙下那曼妙的身姿就像一剂烈性春药,他听到对方在说话,却好似听不清楚,心里一瞬间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小姑娘既然敢被送进来,那么必然也是可以上的,反正我现在被关着,就算做出了点儿什么事又不需要我费心思想怎么解决。”

    于是走上前,在小姑娘转身的那一霎那猛地抱住了她。

    “白…白先生…”小姑娘颤抖道。

    “小朋友乖,就让叔叔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白鸿振那张得天独厚的英俊面容在小房间似有若无透出的天光下显得异常令人不适,近乎猥琐,就在他的手从腹部快要移到胸部时,女孩猛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力气使白鸿振白了脸,随之而来的是疑惑。

    她怎么这么大力气?

    还不及他想清楚缘故,瘦弱的小女佣近乎是阴冷地低声道:“白总,得罪了。”

    随后他被一股大力撞开,腹部被狠狠踢了一脚,随后那个女孩扼住他的脖颈,把他的脸朝下狠狠一按,白鸿振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鼻梁骨都被敲碎了,然后头皮一痛,小女佣抓着他的头发把他脸提了起来。

    他被揍得有点看不太清楚,只看到本来紧紧关闭的房间门似乎被人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乌压压的一片人,霍蕾那张美丽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怜爱地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脸:“真可怜,痛吗?老公。”

    鼻血顺着他的人中留了下来,他看到她就开始笑,霍蕾明白,他在讨好她:“不疼,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

    霍蕾勾起轮廓优美的唇角,白鸿振很久没有看到过盛妆的霍蕾,他一时有点呆怔地望向她涂了深红色口红的嘴唇:“老婆,你今天真好看。”

    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夸赞,霍蕾的笑意几乎要到达眼底,然而她却没有回答他的这句夸赞。

    而是微微侧头,对着身后温声道:“辛医生,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我的先生,他生病了,您负责治好他。”

    白鸿振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不等他想明白,脖颈猛地刺痛,随后眼前一黑。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很饿,饿得胸口发慌,随后是下体火辣辣得不容忽视的感觉。

    他暗暗有点心惊,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下面,却试着抬了好几次手都只有微微的晃动,锁链碰撞的金属声在黑暗中如此清晰,他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人锁起来了。

    屁股不疼,被子还有点森林型的清香,这是他房间被褥的味道,他在床上。

    “霍蕾到底想干嘛?”他忍不住想。

    “白先生醒了?”卧室灯被人打开,不知何时更换的白炽灯几乎晃瞎他的眼,但他避无可避,他被固定得连转动肢体都做不到。

    过了大概两分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性坐在椅子上的身影映入眼帘。

    “我叫辛弘,您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称呼我辛医生。”

    白鸿振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尽量跟面前的人解释道:“我没生病。”

    辛弘跟霍蕾一个毛病,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喝茶,他手上握着一个茶杯,儒雅温和地解释道:“这件事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您的妻子在您留下的资料中整理出一份病历,上面详细记录了您的身体问题,您放宽心,我们对您什么也不会做,只是为您治病。”

    “什么病历?我从来没有体检出什么病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白鸿振没见过哪家医院治病需要把病人死死绑起来的,并且他现在下体疼得要命,作为一个男人,命根子出问题那可是大问题!

    “不会有错的,”辛弘从旁边的茶壶下取出一叠白色的文件:“我详细看过您的这份病历,体检是17年3月份在爱兰国圣德利兹医院做的,印章无误,主治医师的签名也没有问题,白先生,您患有非常严重的性瘾,且对自己的性别有着巨大的认知障碍。

    您13年跟自己的妻子霍蕾一起移民去了爱兰国,根据爱兰国的第一千三百二十三条关于公民性别认知障碍的法律条例规定,只要有正规医院的认定,且有三个及以上五星医生的证明,您的性别可以合法转换为意识认定中的性别,法定关系上您的妻子已经为您修改了性别,而生理功能上由我来为您进行修改。”

    白鸿振听完,只觉得荒谬,语无伦次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什么性别认知障碍,我是个男人,就算我犯了法,就算我出了轨…移了民,但我是个男人,怎么就修改性别…什么叫修改性别…我是个男人…”

    他的反应在辛弘的预料之中,他从善如流地安抚起眼前的病人:“我来之前也听您妻子说过了,您的精神上也存在一定的问题,记忆错乱,时常会分不清自己的本来需求…”

    “什么本来需求!我的需求就是你现在放开我,你他妈想对我做什么?霍蕾想做什么?我是她老公,你把霍蕾叫过来,我跟她说,你他妈疯了吧!”

    听见他的叫骂,辛弘也不生气,他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一杯一杯喝着茶,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短暂清醒的白鸿振终于骂累了,他的意识逐渐涣散,声音低了下去,直至再也说不出话。

    恍惚中,他听到辛弘说:“药效已起作用,准备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