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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把他书房弄得一团乱,才稍稍解气。事后冷静下来,她暗觉自己自尊心作祟,过份了些。此际见容非装作若无其事走来,眉眼带笑,一开口就是“快看我给你买了新衣裳”,心顿时软了。她的夫婿,哪怕大少爷脾气难改,仍会将她捧于心尖。谁先低声下气,不代表谁有错,只证明谁更爱对方而已。“哟!七爷!用得着这般公然展露恩爱吗?”柳莳音瞄向他手中的龙须糖盒子,“有啥好吃的?赏我一点呗!”“切!赏你不等于便宜南柳?”容非把盒子塞给秦茉。秦茉一笑:“七爷不给,我给便是。”说罢,顺手转给柳莳音。柳莳音欢天喜地道谢,笑道:“莳音不打扰二位了!”捧着盒子一溜烟跑了。容非挽了秦茉的手,沿回廊漫步,有须臾缄默。翎儿等丫鬟深知他们刚闹完别扭,有意回避,不约而同落下丈许。绕过一片桂花丛,容非柔声道:“先前是我态度不好,向你赔礼道歉。我立马给你另辟一处安静的院落处理事务,可好?”秦茉嫣然一笑:“好啊!我以后到你隔壁的小院,互不干扰。忙完了,咱们再一同品茗用膳。”二人于和煦日影下相视而笑,一场小风波化于无形。既已定好了解决方式,一对处事决断的夫妻便即刻前往书房收拾。行至门口,秦茉猛然停步,拦住容非,笑容里掺着窘迫。“要不……改日我再拿东西?忽然……饿了。”边说边拉他往回走。容非微觉有异,凝步不前。“茉茉,做坏事了?”“没、没有啊……”秦茉笑得灿烂,闪躲眼神不经意掠过心虚。容非推门,内里没人,无烛无火。借着门窗投入的光线,他清晰可见,陈书格、书案、多宝格、香几等,全都挪了位置。且上面摆放整齐的古玩、香炉、花瓶、如意、羽扇、各式文具,及壁上悬挂的古琴、塵……全被人打乱了。最让他抓狂的是,他苦心排列好的几架子书册,变得高低错落、大小不一!“这……这……”他惊诧之际,怀抱的貂裘落在地板上。秦茉见他整个人懵了,讪笑道:“要不,我叫人收拾收拾?”“该收拾的,不是东西,而是你。”容非剑眉一凛。秦茉暗呼不妙,回身欲逃,被他一把拽住,受力一带,撞在他结实的怀内。呼吸烧灼她耳尖,教她浑身一颤,“好啦,以后不玩了!”他一手圈住她,一手带上书房门,并闩好。“反正,我少欺负你就是。”她为顺他的毛,搂住他亲了一口。“你已经欺负过了,现在轮到我欺负你。”秦茉从未忘记,他说过,他欺负她的方式,只有那一种。“现、现在?”她目瞪口呆,连退两步,“在这儿?”容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好,你换上新衣裳让我瞅瞅?”她语带微颤:“这是书房……是读书明理的地方,且外面有……”余下之言被他吞了。他将她逼至画案前。拥雪成峰。羞怯之意迫使她竭力从他的温热中逃离。偏生唇逐寸挪移,辗转落在雪里萼梅。秋风里透着春意盎然,心险些跳至嘴里。他的驾轻就熟,她已不再陌生。然而大白天,又在雅洁庄肃的书房,院落还有一群人相侯……未免太惊心动魄。他一倾身,不顾一旁陈设的笔墨纸砚,俯首撕磨她耳垂。“你早上说,我财大……气粗,是气还是器来着?”·····················云鬓因颠簸而松散,秀发柔柔倾泻在檀木画案上,墨发映衬出她容颜如红莲般媚人。衣裳未褪,层层堆叠;案上诸物摇晃,噼啪掉落。支离低哼碰撞声伴随发簪磕碰在画具上的声响,跌宕起伏。当日光西斜,遭他扳来捞去,这样那样欺负了一下午,屡被捂嘴,她于惊羞与迷恋中恢复平缓。容非俯身印了印她乱发间的唇。见她俨然失了魂,霓裳欲褪未褪,瓷白肤质尽染霞色,遂以帕子替她清理,又抱她至书房一侧的罗汉榻上,细细为她梳理那头乱得像小疯子似的发。被窗纱柔和了金光映照着她如瀑青丝,含醉水眸亮起光芒。红唇微启,媚态入骨。“茉茉,你的样子……”容非一时词穷,“美不可方物,百看而不厌。”秦茉心潮渐平,懒懒靠在他怀里,柔声细语。“你当初喜欢我,是因为容貌?”他笑得欢畅:“谁说的?我更喜欢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模样。”“……”“所以,我会和你一起日渐老去,且一天比一天更欣赏你的容色。”秦茉心中漾起蜜味,两臂轻抬,勾住他的颈。“若我变成头牙齿掉光、脚步蹒跚的老奶奶呢?”“你得先成为我孙子的‘奶奶’,才能变成老奶奶。”容非笑颜尽是期许。························转眼冬去春来,二人在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中又过了半载。期间,秦茉数次前往衢州拜访越王夫妇。两家人来往密切,乐也融融。次年夏,越王喜获麟儿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三个月后,二人携同妻儿赴京面圣,魏紫终将封妃。容非夫妇送别他们一家,从衢州返回杭州时,路过长宁镇,决意盘桓数日。回老宅安顿好后,已是黄昏。深秋斜阳为镇上房舍镀上薄薄金粉,镇民结束了一日的辛劳,归心似箭,如潮水般涌向街巷。容非与秦茉逆流而行,携手沿长宁河散步,目视迎面招呼的人们,点头微笑。有关初识时的点点滴滴,如涓涓细流融汇于心。容非感叹道:“记得前年七月,我送走孟四小姐,忽闻南柳的一声口哨,猜到你在附近……那时,我俩曾绕着河道走了好久,半字未说……我心里虽忐忑,却是欢喜的。”“原来,出声示意的是南柳!”秦茉关注点偏移,顿了顿,又道,“假如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只是不小心逛到你那巷口,而非特地去寻你,你失望吗?”“会失望。你不如假装很想我,迫不及待要见我,又害羞得不敢露面,于是偷偷躲在树后窥探我好了!我绝不介意你那样深深爱慕我。”秦茉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惊呼:“糟糕!七爷脸皮越来越厚!刀枪不入了!”“秦东家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夫婿,意欲何为?”容非作沉思状,“莫非想……在外面……?”“停止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急急打断他。容非笑道:“什么叫‘乱七八糟’,这是正经事!掐指一算,你是时候为我生娃儿了!”秦茉何曾想过,他竟敢当街说这私密话题?她脸红如抹胭脂,甩开他的手,妄图飞快逃离,却被他紧紧攥住。“你已丢下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