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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和了他心头的锐意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

【换个地点继续撩。】

大家最近不爱留评了?呜呜呜~是因为容小非不够萌么?(对的,一切都推他头上!谁让他是男主?)

特别鸣谢:左儿投了1个地雷。

第66章第六十六章

七月,初秋气息融入萧疏细雨,率先溢满郊外的秦园。

一连两日,容非于床榻上静听秋雨的渐泣渐歇,见秦茉没有请他搬回西苑,干脆大摇大摆以“养病兼作画”的名义留下。

南柳往返镇上,给他带来一大堆黄杨木和雕刻工具,还有常用衣物、文房四宝等,为他做好长住准备。

容非曾在五月来秦园住了一宿,园中上至管事宣婆婆,下至杂役小厮,因有热闹可看,皆以古怪眼神打量他,私底下不乏议论;时隔一个月有余,容非再次前来,众人恭敬礼貌之余,还多了理所当然的意味。

秦茉没像上回那样下令噤声,但大伙儿也许觉着姑娘这次来真的,反倒异常默契,不讨论此事,更没外扬。

容非如常住在客院,离秦茉所居地隔了大片花园和几座楼阁。他没好意思当着一众仆役的面去找秦茉,唯有自行打发时间。

这些天,秦茉巡视园中各处,路过会带上丫鬟进来探视,于庭院中与他相谈片刻,往往连小偏厅都不进,便避嫌离开。

如她此前所说——保持距离,以礼相待。

于容非而言,能见一面,闲谈几句,也总比分隔两地、日夜翘首以待、忧心忡忡要好得多。

白日里,容非实在闲得慌,天气好时,和南柳练点拳脚功夫;下雨时,容非留在室内作画,南柳则默然坐于窗边,既不伺候他,又不干扰他,除了因院内几声猫叫而推窗喂饲外,几乎安静得像不存在一般。

夜深人静之际,主仆二人换上深色衣裳,悄然溜进秦园库房,寻找疑似密匣的玩意儿。有一回差点被发现,幸而南柳轻功出众,直接半拽半抱容非,飞身离开。

不知不觉已过了七八天,容非不仅找到隐蔽的地下库房,甚至想方设法溜进去翻了一遍,估算杜栖迟即将回归长宁镇,而他却未能找出匣子,一筹莫展。

他疑心那匣子藏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可能在秦茉的小院落,寻思如何混进姑娘家的闺房探察一番。

光明正大地跑过去,只怕暂时没机会,容非时前后想,决定铤而走险。

…………

这一日,天晴气爽,秦茉闲来无事,跑了趟小厨房。

她干面粉分别制成酥油面团和水油面团,反复压扁、擀开、折叠后,卷成圆条,做成饼坯。

她从柔软触感中,不由自主回想越王所言——既有精湛技艺,自当与人分享,让品尝者展露欢颜。爱好本身无尊卑之别,只要怀有善意,即为善事。

若越王并非为所谓的宝藏而来,又无纳魏紫为妾的意向,重返长宁镇,所为何事?

秦茉百思不解,眼看酥油饼已炸好,受热后膨胀似雪峰,色泽金黄,形态可爱,她尝了一口,自觉味道不错,口感酥松,便撒上糖粉,用漆红食盒装好,领着翎儿,步往客院。

她习惯每日去探视容非,纵然秦园上下已猜出他们的亲密关系,她仍不希望留有“不检点”的把柄给人抓到,因而视他为客。

由于大家三缄其口,关于容非住进了秦园之事,似乎并未往外传,连魏紫等人也丝毫没察觉。

忆及此事,秦茉莫名有种“金屋藏娇”的错觉,不由得一笑。

和煦日影柔柔洒落,她笑容清浅,粉绫交领纱衫衬得肤色如雪,珠钗环配精巧别致,当她现身于容非院中,恰似一道夺目而不耀眼的风景。

容非一袭素白色广袖道袍,立于翠竹之外,正从一长匣中取出各式画具,放在两张合并的方桌上。

铺有羊毛织毯的桌面,整齐摆放着漆盒、钧窑瓷盒、紫檀笔筒、水盂、汝窑笔洗、玳瑁炳棕帚、斑竹管笔、玛瑙笔觇、白玉纸镇、青玉笔架、松鹤纹饰老坑端砚、古松烟墨、印池、玉印、三足铜香炉等,一应俱全,没有一件为寻常之物。

秦茉目瞪口呆。

一则,他非富则贵的身份已表露无遗,二则,她曾收拾过他那楠木提匣,内里根本没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物。

她只记得里面卷了白色棉布,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他替换用的中衣。见这作画阵势,越发觉得他有备而来。

“姑娘,”容非笑着打招呼,被她震惊目光一扫,他解释道,“护卫怕我无聊,特意回西苑拿的。”

秦茉见左右无旁人,揭穿他的小心思:“看样子,你是赖着不走了?”

“姑娘舍得赶我走吗?”容非笑得人畜无害,长眸流光坦然。

往日二人打情骂俏皆于无人处,而今翎儿在侧,秦茉脸上发烫,急急瞪了容非一眼。

容非笑意缱绻,细嗅空气中飘来的香味,转目望向翎儿手中的食盒,眨眼问道:“姑娘做什么好吃的?”

秦茉听他转移话题,心下一松,遂吩咐翎儿把食盒搁在边上。

容非擦净了手,开启食盒,笑道:“是蓑衣饼啊!真香。”

“酥油饼到你们这些风雅之人口中,成蓑衣饼了。”秦茉抿唇而笑。

诚然,薄饼蓬松如蓑衣,的确比“酥油饼”雅致些。

“吃蓑衣饼,得配上好的茶,姑娘请稍等。”容非转而入内,捧出一整套茶具,煮水沏茶。

秦茉原先只想放下点心,作日常问候就撤离,不料他忽然留她品茗。或许他日子向来过得精致讲究?

二人于院子角落的石桌旁就坐,饮龙井茶,吃酥油饼。秦茉不擅厨艺,但心灵手巧,只要按照配方,没拿错调料,做出的食物算得上色香味俱全。得容非夸奖,她心里也如点心般甜蜜。

容非兴致高昂,吃掉半数酥油饼,品过两道茶后,还试探地问她,是否愿意留下来,让他绘一画像。

秦茉对于他给夜赴东苑、为杜栖迟画像一事,耿耿于怀多时,未作犹豫,当即答应。

容非拿起那钧窑香盒,以小铜枓从中挑出浓稠的蜜色香脂,将香膏小心翼翼放入云母隔片上,琐碎小事,照样专注到极致。

当薄薄香烟自香炉中袅袅升起,缭绕在院中时,翎儿在容非示意下,端来一把竹椅,供秦茉落座。

秦茉暗觉容非这回作画,步骤比起竹亭那日繁琐一百倍,就连研墨、洗笔这等细节,都能认真到执拗的程度。

她傻傻坐在树下,由他对照着画,偏生他凝望的时刻远远多于提笔落墨之时,视线如烫如灼,逼得她脸颊生红。

翎儿觉察出这种眉来眼去的暧昧气息越发浓烈,又不敢随意走开,只得在院落里替容非收拾杂物。

容非整整花了一个时辰,却只画了一半。秦茉让人将饭菜送来,一同用膳。有关容公子替姑娘画像的消息传开,不少人偷偷摸摸在附近窥探。

午后日光挪移树影,西风送来花香、糕点香与墨香,容非不时与秦茉说说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