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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的银钱也没了踪影,着实大胆。朕会命户部和工部协助,你亲自去查。”周令渊粗略翻过,确实记得这件事。遂领了旨意,承诺定会办妥。永穆帝亦未再留他,颇疲惫地靠在椅背,挥手命他出去。殿外,高照的艳阳不知何时被层层乌云遮蔽,巍峨高峻的殿宇便显得格外肃穆。那是压在头顶的巍巍皇权。曾令无数兄弟相争,父子反目,最后都化成史书上单薄的几行字。幼时太子太傅教他读书,曾对此深为惋惜,那会儿他还小,到永穆帝跟前时,虽觉父皇威仪得令他敬畏,却也会在父亲跟前邀功请赏,夸耀当天学的东西。提起史书里的那些事时,曾嗤之以鼻。谁知年岁渐长,仍走到了他曾厌恶的地步。周令渊站在丹陛前,迎着灌满袍袖的风,忽然叹了口气。作者有话要说: 泥萌怎么忍心让鸾鸾带病开车!!以及老盛暗恋这么多年,车前还得有惊喜嘛hhhh蟹蟹快乐小羊666的地雷吖☆、错会北朱阁的轩丽凉台上,魏鸾也幽幽叹气。是为了盛煜的事。昨天晚上,她被盛煜按在床榻上亲的时候,脑子里是飘着的。也是盛煜喝酒后太过热情,她才会在吻得浓情蜜意时,按捺不住少女期待的心思,问他是否喜欢她。盛煜最初的回答令她很欢喜,但后来的那两句话……当时魏鸾只觉得不对劲,但被盛煜重新亲吻攫取,并未能多想。后来春嬷嬷送药,她就更顾不上了。今早晨起后送走魏峤夫妇,她总算得了空,也终于明白昨晚的异样感觉源自何处。魏鸾记得,她刚嫁进曲园没太久,冬至宫宴之后,盛煜曾在酒后的夜晚试图亲她。彼时夫妻俩还不熟悉,她偏头避开,盛煜的唇只擦着她脸颊而过,令气氛僵硬了一瞬。因那是夫妻俩成婚后头次处得暧昧,魏鸾记得极为清楚。她当时避开,是因盛煜眼底有缠绵的情意。仿佛那份感情早已滋生,他将她藏在心底很久了似的。魏鸾猜得那是因周骊音提过的女子而起,当时避开后,想着盛煜情有所钟,心里还有些泛酸。后来夫妻感情渐洽,魏鸾虽曾介意那个女子的存在,介意藏在南朱阁的那卷画,却也竭力去忽视。毕竟嫁给盛煜的是她,只要盛煜真心待她,她也可不计过往,朝他袒露真心。前提是盛煜真的将那女子放在过去。可昨晚算怎么回事呢?盛煜说他喜欢她很久了,远在成亲之前。深情的姿态,跟冬至后的那晚相似。但怎么可能呢?且不说按常理推断,两人从前并无半点交集,成亲是因永穆帝为挖章家的墙角而赐婚,盛煜不可能那么早就喜欢她。便是盛煜本人,也曾流露这样的意思——她被章皇后以侍疾的名义留在蓬莱殿折腾,盛煜将她带回北朱阁后,曾亲口承认赐婚时曾说过不会对她动心,后来自食其言。那意思,是说当时口出狂言是真心实意。所谓自食其言,是说成婚后才对她改观,渐生情意。魏鸾不敢自诩聪慧过人,但记性还算不错。这两件事她都记得很清楚。嫁进曲园这么久,她也一直知道,盛煜曾有过心上人,不知为何深藏心底,未曾表露。娶她是迫于皇命的无奈之余,成婚之初将态度摆得泾渭分明,是后来相处得久了,才渐渐生出情意,亦令她渐渐动心。魏鸾无从扭转过去的经历,便竭力宽怀,为此刻的感情而欢喜。但昨夜,盛煜却说了那样两句话。他是说给谁听的?酒后智昏,那样炙热而令人情迷意乱的亲吻里,或许他都没能分清,怀里抱的究竟是曾经的心上人,还是如今的枕边人。魏鸾可以容忍他过去的经历,却绝不愿做旁人的影子。是以想清楚要害后,心绪便格外低落。她在凉台上坐了整个后晌,直到暮色四合,抱厦里飘出的饭菜香气诱得人腹中咕咕直叫,才动身去用饭。盛煜没回来,想必是公事繁忙,魏鸾便先用饭,而后等他回来——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实在糟糕,她不愿糊里糊涂地往前冲,总得问个清楚。可是连着两三日,盛煜都没有回来。……盛煜这两日都在查章家私藏军械的事。翁婿把酒夜话的那晚,魏峤说了许多可供深查的线索,而薛昭被玄镜司逮到后,经不住酷烈严刑的手段,将章家近来运送军械的事吐了个七八成——据他供认,镇国公仗着天高皇帝远,在庭州养了支忠于章家的死士和私军,因怕朝廷察觉,军械皆是私造。要养活这些人,花费自然不少。薛昭不知镇国公是如何捞银钱的,只知道那位会借互市的由头,暗里卖些军械到外面去。这些事,薛昭常会参与跑腿,因此颇受信任。为避人耳目,运送的军械藏得极为隐蔽,此次薛昭如法炮制,将大批军械运往京城,亦无人察觉。至于为何运送,薛昭并不知内情。但盛煜是很清楚的。永穆帝虽被章家挟制,却也是很有魄力的明君,京畿防守与宫廷禁卫虽被章太后弄得鱼龙混杂,却仍是皇帝握着的。章家想成事,除了安插人手,也须外援相助。京城各处的城门查得严,虽允许时虚白这种仗剑游侠的人出入,但若有太多陌生的面孔携兵器入城,定会引人警觉。是以人手单独安排,军械由薛昭运送。暂时存放在城外别苑库房里的那点只是十中之一,在此之前,薛昭已运了不少入城。盛煜听得这些,只觉心惊rou跳。先前玄镜司倾尽全力,盯着章家的人手,拔除章家的臂膀,费了不知多少力气。谁知章绩四处游走之外,暗地里竟还有这些布置,若非魏鸾和魏峤告诉他,从玄镜司到巡城的兵马司、城门的监门卫,竟都被几个私纵车辆的城门小吏瞒着,对此毫无察觉。也难怪章家如此狂妄。仗着百年基业、后宫助力和边塞重地的军权,大肆敛财贪贿,以私铸钱和药金鱼目混珠,养着几乎不逊于玄镜司的死士,除了朝廷的十数万大军,还有大量的私兵。放眼天下,除了皇位上坐着的永穆帝,谁还有这等实力?便是地位尊崇、军权在握的郑王,亦不及章家兄弟煊赫。这等势力,自会生出玩弄朝政、篡权窃国的野心。累累恶行肆无忌惮,便是经历过朝堂更迭的相爷时从道,都为之震惊。随后,两人联手挨个去查。因薛昭失踪后,章家必定会警觉,为免夜长梦多,盛煜几乎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