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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全抛下了。只因为她看到了李诫那张蜡黄的脸,莫名害怕起来。他不是无所不能的英雄,他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也有喜怒哀乐。她发现自己太注重自身的感受,反而忽略了他。别看他整天嬉皮笑脸万事不在乎的,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内心受伤,反而越重,越不容易愈合。“我呀!”李诫把手放在她头上,弯下腰笑嘻嘻说,“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他转身走了,因下着大雪,街上少有行人,西北风卷着雪片子肆虐而过,细碎的浮雪流烟儿一样在脚下飘荡,天地间都朦朦胧胧的笼罩在雪雾当中。赵瑀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巷尽头。她决定,要对他好一点儿。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徐行静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恐龙妹20瓶;花京院典明、十里春风不及你10瓶;不吃猫的鱼、大萍157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3章暮色降临,赵瑀早早准备好晚饭,只等着李诫回来。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亥时,都不见他的踪影。周氏不经饿,提前用过饭,也叫她别等了,“他天天没个准儿的,咱犯不着饿着肚子等他。”赵瑀笑道:“我晌午吃得多,积着食了,一点儿也不饿,正好等他回来再吃。”周氏笑得十分欣慰,拉着她的手说:“我来时还怕你放不下小姐架子,和我儿过不到一块儿去,毕竟身份天差地别的,我还发愁怎么和你相处。结果一看到你啊,我就知道我是白cao心,这么好的闺女,又温柔又能干,关键是和我儿互敬互爱!只这一条,就不知强出其他夫妻多少去。”她的目光含着憧憬,“明年你再生个大胖小子,哎呦,我这一辈子就没什么遗憾喽。”生孩子?赵瑀不禁腾地红了脸,窘然笑了几声。周氏神秘兮兮凑到她耳边,“我儿可还行?”赵瑀纳闷地看看周氏,点头道:“他很好。”周氏一看这样就知道事儿还没办成,心里又将李诫来回骂个千百遍,真恨不得直接将他俩摁在一块儿得!她气闷半晌,干脆一头躺倒,睡觉。久等不来,赵瑀愈发心焦,唤来蔓儿吩咐道:“你去前衙吏舍找刘先生问一问,看他知不知道老爷去哪里了。”蔓儿去了半个多时辰才回来,“他说他也不知道,不过让太太莫担心,这阵子老爷忙着查税赋,经常去附近村子里暗访,许是见路不好走歇在农户家里了。”赵瑀摇头道:“不会,老爷说过他今晚回来用饭,他说话作准,说回来就必会回来,不回来肯定是遇到麻烦事了。”她在昏暗的烛影下踱了几步,忽然一抬头说:“蔓儿,随我去前衙找刘先生。”柔软的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一阵啸风吹过,院子里的树东摇西摆,不安地晃动着,雪尘也跟着扑面而来,雪粒子打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赵瑀忙扯着风帽侧身躲过。蔓儿也被风雪吹迷了眼,揉揉眼睛说,“这天着实不好,咱们在院子里走路都怕摔跤,更别提老爷在荒郊野外赶路,我看他一准儿是找地儿歇下了。”赵瑀沉默着,扯着风帽,执着地走向外衙。刘铭还没睡下,得知赵瑀的来意,不以为然道:“他能有什么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我看你们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等你睡醒一觉,睁眼一瞧,没准儿他就躺在你身边儿!”“刘先生,我一个女人跑到前衙来,不是为了得您几句宽心话的。”赵瑀的声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说话速度快了不少,明显是着了急,“请您告诉我,他近来频繁去乡间是为什么?”“查税吧。”“查赋税怎么会往田间地头跑?”刘铭犹豫了会儿,慢吞吞道:“这是外头男人的差事,你问,不太好,万一大人怪罪下来……”赵瑀真是要气笑了,“放心,他回来我自会与他解释,不会牵连你。”“呦——刘先生,”蔓儿拖着长音,怪腔怪调说,“你竟怕老爷怪罪?快拉倒吧,天天和老爷斗嘴皮子玩儿,也没见你怕过他呀?怎么太太问你几句话,你就瞻前顾后怕起来了?”蔓儿一叉腰,指着他鼻子喝道:“装什么蒜,快点说!”刘铭瞪了半天眼,想摆出傲慢架子吓退她们,结果面前两个女人都不买他的帐,顿时xiele气,哀声叹道:“好吧好吧,我说还不成?”他呷了口茶,清清嗓子,这才将来龙去脉一一解释给她二人听,“税赋少得不正常,但是一笔笔缴税的账目都对的上,这就很奇怪了。除非是缴税的人少了……当今继位的时候就把人头税什么的抹去了,只交户税。我们就去查户头,结果一查就发现问题了。”赵瑀和蔓儿都盯着他等下文,他却不说了,喝了口茶,长一声短一声不住叹气。蔓儿恼了,咬牙切齿道:“再吊人胃口就别想让我给你揉膀子。”刘铭喉咙动了下,继续说道:“户税按田产分上、中、下三等,一个县城的农户不可能全是下等的税赋吧,但濠州几乎七成的农户全按下等赋税交的。换算下来,一户竟然只有七八亩地,简直太不可思议。”“濠州城外大片的良田都是谁的?我和大人仔细翻了鱼鳞图册,真是差点看瞎了我的眼!你们绝对想不到,给你们三天三夜你们也想不到。”“刘先生不要卖关子了。”赵瑀无奈道,“你是嫌我性子不够急么?”“咳咳,那些良田,都是挂在秀才、举人等有功名的名下,或者是士绅名下,这些人都不用缴税,税赋收得的就少了。”蔓儿不解道:“这和老爷去乡下暗访有什么关系?”赵瑀却有点儿明白了,“是不是农户将自家的田地挂在他们的名下,借此免交、少交税赋?”“就是这个道理!”刘铭一拍桌子赞道,“看不出你还有点脑子,不是只知道躲在大人背后的傻婆娘。”这夸人比骂人还难听,赵瑀没有闲情雅趣和他拌嘴,追问道:“此风气早已在民间盛行,许多年来都没人管,几乎是官府默许的事情,怎么又翻腾出来了?”刘铭说:“百十亩地也就算了,可这是上百顷的良田啊,光这一项,每年县衙少收多少税银?你说李大人能不急?这濠州也做的太过火,也不知道谁给这些人的胆子!”旋即他又冷笑道:“恐怕不止是濠州,周遭几个县也免不了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