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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攥紧了拳头,沉痛闭上眼。“若是王爷敢破釜沉舟,我等追随王爷多年,一定豁出性命陪王爷闯出这水深火热。何况,明昭帝不仁不义,受天下痛恨,王爷您善济百姓,镇南方莲华教叛乱,开仓填黎民饥肠。此番,乃是义举,是天下归心啊!”扑啦啦一片,灯火明灭重重的狭窄室内,接二连三的人将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众人齐齐朝着忠勇王的方向跪下去。“王爷,反吧。”*按着宫中大祭司择定的吉日,明昭帝一行启程前往骊山行宫。李太后未曾跟随,除了前往行宫养胎的安贵嫔,只不过带了魏皇后、李贤妃还有一干明昭帝素来宠爱的姬妾和儿女,人数倒也不算很多。骊山行宫离盛京并不算太远,自启程伊始,间断缓行也不过三五日的路程。一路上,薛止全程领兵护送,很是妥帖周到。长玉是甚少离宫的人,自出了盛京宫最外的一层宫墙,便觉得整个世界都陌生了起来,多少有几分高兴。只不过,因着跟薛长敏同坐一辆马车,时时刻刻都得端着礼仪,也不好时时刻刻撩开车窗帘看宫外景色。只能时不时地趁着长风卷起垂帘的时候,瞧瞧瞄一眼宫腔外的景色。大燕的冬天万物覆雪,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可长玉就是觉得,这外边跟盛京宫里比什么都好些,连天空都舒朗宽阔了许多,不似她在宫墙里举头看到的方方正正的天。车马已经到了骊县之外,进了骊县再往前走几十里,便到了行宫。隔着一帘垂帘,长玉渐渐听到骊县百姓恭迎明昭帝的呼声。马车压着石板路往城门里进,身边的呼声一阵高过一阵,长玉坐了一阵,探手将垂帘撩起小小的一个角,望见马车两旁伏跪的层层百姓身影。算起来,这算是她头回正儿八经出宫,这样万民朝拜的场面还是未曾见过。浩浩荡荡的人群成两列跪在道路旁,俯首弓背,漫天马蹄扬尘如一片灰黄的雾气,黄金台的禁军穿着冰冷的甲胄将执着长.枪,一路行过去,凌冽的刀锋连绵出一片刺目的冷光。薛长敏一身璎珞严妆的帝姬打扮,鬓边泠泠的穗子炫动着清寒的影,她张开闭目养神的眼,淡淡瞥了一眼长玉捏着窗帘一角的手,淡声开口提醒:“别把窗帘掀起来,贱民若是直视皇族被黄金台的人察觉,当场就会被射杀。”长玉的眼睫搭落下来,松手放开垂帘的一刹那,最后又轻轻瞟了一眼窗外那一层层灰扑扑的庶民。她瞟到跪在最前排的母子三人,浑身肮脏的女人将两个不满三岁的面黄肌瘦的孩子紧紧搂在怀中,母子三人卑微地跪在满天扬尘当中,颤抖着拥在一起。母子三人的膝盖之下跪着肮脏的残雪,伏跪下去的时候,母亲单薄的衣衫下显露出瘦骨嶙峋的形状。长玉回身坐正了身子,对面薛长敏眸光淡淡瞧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将目光又收了回去。长玉理了理袖子,坐正了身子。骤然之间,远远的听见一阵马的嘶鸣声,紧接着是一阵sao乱。长玉的马车跟着停下。身边薛长敏蹙眉睁言,侧首过去隔着一帘垂帘问外头的冰翘:“怎么回事?”外头的冰翘观望了一阵,方低声道:“好像是有人拦了陛下的御车。”“什么人这么大胆!?”薛长敏惊道。长玉连忙探身撩开马车帘的一角,刹那之间,身边一阵风似的过去一列骑兵。长玉凝眸远望了一眼,眼见过去的那一列人最前,薛止骑着高头大马径直先过去了。“坐回来。”薛长敏皱着眉拽了一把长玉。长玉坐回去,一时心中有些不安。向来皇帝离宫出行,万民伏跪朝拜,竟然还有人不要命了敢拦圣驾。长玉按捺住心绪坐在马车内,侧耳听着稍远一些的地方传来几声呼天抢地地悲鸣之声,她还没来得及细听,一声刀剑铿然的声响便把悲鸣斩断。马车外顿时恢复了安静。长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马车便开始向前继续行驶过去。她只觉得压抑得厉害,回眸去看,一旁薛长敏的脸色也有些白着。马车往前行了一小段路,长玉在一片沉默当中轻轻伸手,撩起车帘瞟了一眼。只一眼,长玉浑身便僵硬起来。无形之中,好像有一只手捏住她的脖颈,叫她不能呼吸。青石板上,血流成河,一颗蓬头垢面的人头鲜血淋漓地滚到了路边,还瞪着那双暴怒而惊恐的眼睛。长玉手一抖,赶紧松了手。薛长敏也瞥眼瞧见了,一张脸煞白。长玉坐在车里,听着马车轮子压过石板的轱辘声,轻轻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燕草,怎么回事?”长玉哑着嗓子道。燕草的声音磕磕巴巴的:“……是前头有北上的灾民们拦车恳请陛下开恩救济,被三皇子当中斩首了。”长玉心中一震。“是被南边造反的莲华教逼上北方的流民……”薛长敏的声音有些发颤。长玉压着心绪,低声又朝燕草道:“杀了多少人?”燕草被吓坏了,哽咽着:“老老少少十个人,陛下一句话也没问,直接吩咐三皇子杀了。”长玉突然觉得脑子里嗡然一声。她靠在马车背上,按了按跳得厉害的心房处,低声道:“知道了。”*过了骊县,车马进入骊山行宫。骊山乃是燕国福泽咸聚的宝地,山下三百余里,无数大大小小的寺庙环绕,一年当中香火旺盛。也正是因为如此,明昭帝当年即位之后,因李太后礼佛缘故,便下令在此修建行宫。入行宫之后,宫中自有早已经准备好接风的宫女太监相迎,又接了各处的主子前往各自的居所。长玉此番出宫是陪同安贵嫔养胎的,原本应该随着安贵嫔同住,可皇帝皇后尚在行宫,同住多有不便,于是只好同着长敏长忆几个姊妹住在一起。长玉带着脚伤,行动之间多有不便,到了暂住的宫苑之后,便关了宫门闭门不出。燕草和让眉叫人烧了热水过来,伺候着长玉沐浴了一番。泡在温热的水里,长玉方才觉得整个人松懈了下来。燕草还是有些心不在焉。长玉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今日在骊县的时候受了惊吓,便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是觉得难受,就先下去歇息着,不用勉强。”燕草垂首跪安,脸色苍白,“奴婢去殿外头替帝姬守着。”话说完,便退了出去。长玉将目光从离开的燕草身上收回,回眸吩咐让眉道:“添点热水吧。”让眉低眉顺目,应了一声是,背身过去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