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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抓头发,冬至决定不再纠结这个估计连阿基米德也解不了的难题。他不打算重新回到水潭那里,所以还是继续往前走。拐角之后,果然还是他们刚才进来的那个地方。唯一不同的是,这一路上,那种幽幽发光的“蒲公英”,随处可见。冬至一开始觉得这些东西很诡异,但现在看久了,反而有几分亲切。他还记得,进来的时候,大家各自都在旁边石头上做了记号。想及此,他打开手机光源,一路寻找过去,也不知道是他太粗心,还是这条路跟刚才不一样,他并没有找到那些记号。路过欧阳隐受伤的地方,冬至特意停了一下,没有发现地面的裂口,也没有发现那只鬼手。这么说,再往前,那个死掉的日本人,应该也不见了。这个念头刚起,他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人靠在墙边。冬至放慢脚步,越来越近,对方似乎听见动静,还动了一下,弄得冬至吓一跳,差点没蹦开几步。“……冬至?”熟悉的声音传来。“宋、宋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上前把宋志存扶起来。宋志存咳嗽一声,血沿着嘴角蜿蜒而下,他面若金纸,声气虚弱,俨然重伤模样。冬至想给他抚背顺气,却摸到一手黏腻。“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你撑住,我包里还带了点急救药品!”宋志存按住他的手,摇摇头:“没用了,不要浪费,我是,被巨蟒所伤……”冬至急道:“那其他人呢,我去救他们!”宋志存:“我和他们,失散了,这里很危险,你马上……掉头回去,赶紧,回去,能逃一个,是一个,不要再回来了……”冬至印象中,这位宋副局长不像蒋局长那样喜欢高谈阔论,不像吴局那样成天笑眯眯让人摸不透,也不像龙深似的不苟言笑,他敦厚质朴,平易近人,比起副局长,更像是大家的政委和生活委员,婆婆mama,事无巨细。但眼前的宋副局长,虚弱得即将死去,再没有了从前的声若洪钟。冬至心里有些难过,眼眶忍不住湿润。宋志存握住他的手,困难而又竭力发出声音:“记住,不要往前走,快回去!”“我记住了!”冬至只能这样回应道。冬至还记得,他对欧阳隐说,希望大家勇往无前,但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冬至也记得,对方在这次实践前的动员会上,说这次的行程会有一定的死亡率,但很正常,因为这是特管局历年来的传统。特管局从来不会为了数据好看,而培养一些温室里的花朵,因为他们将来面对的敌人,凶残狡猾,只有同样残酷的实践,才能让所有人警醒与成长。可现在他就算回去,又能回到哪里去?冬至根本找不到出路,只能继续往前走,宋志存不至于不清楚这一点。难道他临死前性情大变,神智全无了?想到之前的邢乔生,冬至挣开宋志存的手,慢慢往后退。宋志存似乎有些疑惑:“你,干什么……”冬至:“宋局,你还记不记得,你让叶承陪着欧阳隐先离开的时候,对他们说了什么?”宋志存艰难地点头:“我说,让大家,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冬至:“那头一天呢?我们进特管局的头一天,你又对我们说了什么?”他紧紧盯着宋志存,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点变化。在他紧迫逼人的视线下,对方的脸一点点发生变化。冬至又慢慢后退了几步。宋志存的圆脸一点点变得棱角分明,眉骨耸起,下巴多了点胡渣,发型不知不觉也变成了半寸。冬至提剑一指:“你是谁!”虽然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但对方依旧喘着粗气,看上去很虚弱。他说了句日语,伸手想要抓向冬至的剑,却被冬至避开,一脚把他的手踢开。对方吃痛歪倒一旁,终于换成生硬的汉语。“别、别杀我!”冬至:“你到底是谁?”对方咳嗽几下:“我、我叫高岛河,是陪音羽先生下来的保、保镖!”果然是那帮日本人!冬至立马问:“他们现在在哪里?青铜镜呢!”高岛河虚弱喘气:“我不知道……我跟他们走散了,青铜镜,在、在余先生那里!”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余先生?冬至皱眉,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暗算我!”高岛河:“不是我、不是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他涕泪横流,连同鲜血不断地从口中吐出来。身后石壁蓦地伸出几只鬼手,将他紧紧按在墙上,高岛河双眼圆睁,拼命挣扎。“救我!救救我!”冬至不忍看下去,举剑把几只鬼手斩落,但转眼间却有越来越多的鬼手从地上冒出来,甚至抓向冬至。他摸出一张明光符,口念咒语掷向地面。呼啦一下,地上燃起一片火光,将几只鬼手燃烧殆尽。鬼手们欺软怕硬,如有意识般纷纷退却,转而扑向“软柿子”高岛河。高岛河被死死按在墙上,甚至一点点被拖进土壁里面。冬至睁大眼睛,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如果一道符丢过去,那肯定连同高岛河都不能幸免。就犹豫了那么几秒,高岛河已经有大半身体没入墙体。他的表情逐渐呆滞绝望,鲜血从嘴角流下。很快,高岛河整个人都被拖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泥石吞噬了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而那些鬼手,也全都缩了回去。一切重新恢复平静,仿佛高岛河的存在只是假象。冬至不寒而栗。他不相信这一切是幻象。但他找不到更好的解释。等了一会儿,周围静悄悄的,高岛河的出现和消失,仿佛一场梦境。不想多停留,冬至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他们之前遇上巨蟒的河流。想要经过这条河,就得从悬崖上走。上次他们在悬崖上遇到了巨蟒,但这一次,冬至一个人在悬崖上侧身腾挪,却平安无事。河水湍急,河面宽敞,就像他看过的无数条河流那样平常。可这样的平静里,却又让人觉得莫名诡异。当他重新走一遍刚才所有人都走过的这条路时,到底会发生什么?冬至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自从他们穿过墓室来到这里,是不是就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怪圈,反反复复经过同一个地方,周而复始,永无止息。所有人分散开来,在不同的时间与空间里行走,也许偶尔会遇上,也许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