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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立刻走,他在门口站了会儿。莫名觉得烦躁,靶了把头发,转身去了厨房。灶台上搁着青菜西红柿,碟子里放了几个馒头,凉的。他又出去,冒着雨从后院拾了些柴火,往锅里添了些水,很快生起火,拉起风箱,顺便抽了根烟,凑近火点上。江措看着那火,嘴里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他想起她刚刚说的话,上次从面粉厂抱她出来时候的样子,和今天一样,抱在怀里总感觉就要失去一样。这些年总是克制着不去见,总觉得她该过的很好。江措被烟忽的呛住,咳了好几声。他握拳闷声压制住,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极为痛苦的表情,重重的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眼角竟然有些湿润。江措扯了扯嘴角,低声:“妈的。”他抹了把脸,将烟摁灭。外面的雨好像又下大了,溅了一些进来。江措从灶台前站了起来,削了西红柿在锅里,又打了两个鸡蛋,下了点青菜简单调了味儿,没几分钟,捞在碗里。他端着碗走到她房间门口,停了一下,才推开门进去。床上的女孩子抱着被子坐着,双腿曲起,下巴搭在膝盖上,眼睛无神的盯着一处,动也不动。江措看了一会儿,走上前去。他将碗推到桌前,道:“没什么条件,凑合着吃吧。”徐鲁偏头,也没看他:“我不饿。”江措也没再劝,手抄在兜里。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地方还是不太安全,你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待,明天我送你回去。”徐鲁想起被人从外面锁着的门,拴住的窗,心里一阵寒意,想了想还是说道:“这是我的工作。”江措闻言蹙眉:“没商量,明天就走。”徐鲁倏地抬头,看他。江措道:“看我也没用。”“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徐鲁怒道,“说了不回就不回,除非你打晕我,不然爬也爬过去。”江措轻“嘶”了一声。“我也说过了,这事没得商量。”他直接道。徐鲁气急:“江措?!”他听罢笑了声,说:“底气挺足,看来没什么内伤,也不需要静养了,那就聊聊之前那个问题,你觉得怎么样?”徐鲁一愣:“什么问题?”江措:“你说呢。”徐鲁垂眸,不语。江措:“我在旅馆地面上发现了燃油,也只有你的门从外面上了锁。我有理由怀疑那天的大巴有人捣鬼,你不适合待在这。”徐鲁面无表情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江措:“我总得给你爸一个交代。”“不需要。”“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徐鲁将头扭向一边:“做记者就是这样,总不能临阵退缩吧,你不也是拼了命的跑火场吗?”“我和你不一样。”徐鲁笑了:“哪不一样?”江措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有些烧焦的发尾,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倒是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又落在她脸颊上。“真的是烟太呛吗妍妍?”他淡淡道。徐鲁眼睛稍抬,面色冷凝。江措很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觉得不是。”徐鲁很烦他老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不由得偏开脸,道:“总之我不会回去,我同事明天就到了,各走各的吧。”江措收回视线,并不打算理会她的话,径自道:“汤一喝,睡吧。”说着就转身要走了。她也不想和他拌嘴,只是想起什么,忽然叫住他:“等一下。”他回头,挑眉。徐鲁说:“手机借我用一下。”江措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扔过去,然后走了出去。他站在门口,抽了根烟咬嘴里,掏出火机点上了。房间里,徐鲁正看着他的手机出神。她有些不太敢去触碰,她知道这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在。熟悉的,温热的,有一股暖意流淌,摸着却透彻冰凉。徐鲁想起她第一个手机是他买的。那一年她高中毕业,他问她想要什么毕业礼物。她抬手拨了拨他染的黄头发,说我想看你剃个光头的样子。后来那晚去KTV玩,他请了一堆狐朋狗友。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她瞧不上他的那些朋友,现在大大方方在一块,看着他和那些朋友喝酒抽烟,心底就觉得有什么化了一样,软软的。朋友笑他:“怎么还弄个光头?”他正低头给她倒果汁,眼皮抬了抬看她,徐鲁抿着嘴笑,听见他对朋友说:“就说老子帅不帅?”徐鲁在一旁忍不住笑了。朋友附和着说:“你看妍妍都不觉得。”晚上回家他推她在墙上,威胁着问老子帅不帅。她差点笑弯了腰,不住的点头,看见他从裤兜背后拿出一个手机出来,笑的邪里邪气:“说帅就给你。”她就是不说,被他折腾到半夜。徐鲁想到这个,敛了敛眉,缓缓呼出一口气,从床上拿起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又松开,按下一个熟悉的号码。信号有两格,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徐鲁立刻道:“是我,方瑜。”那头的人楞了一下:“妍妍?这不是你的号啊,你现在哪儿呢,人没事吧?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吗?!”终于安静下来,徐鲁无奈:“我先回答哪个?”方瑜没好气的说:“大半夜的你差点吓死我了。”徐鲁道:“我没事,挺安全的,出了点事,手机丢了,给你发的短信收到了吗?”“收到了。”方瑜松口气,道,“你让我找一个叫梁阳的女孩子,谁啊?”“这个我以后再和你说,江城所有的医院你都要查一下,白血病,符合这一个条件的应该也不是太多,我过几天可能会回来一趟,你务必尽快找到。”方瑜惊讶:“就几天时间?”徐鲁叹口气道:“我还怕太慢了。”她语气郑重又有隐忧,方瑜说:“我知道了,放心好了,你现在哪呢?”“一个村子里。”“一个人?”徐鲁想了想说:“和同事。”“男的女的?”徐鲁笑:“问这么清楚想干吗?”方瑜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装不知道啊,昨天陆宁远可是特意叫我过去送材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问了你一句。”徐鲁:“哦。”“太辛苦了就赶紧回来,有他给你撑着一片天有什么好怕的。女人这一辈子就是得有人疼着才行,知道吗妍妍?”徐鲁弯弯嘴角,道:“好了不说了,记得快点找。”刚说完这句话信号就断了,徐鲁暗自庆幸,默默坐了一会儿,听见外面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