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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52)

    作者:hui329

    27/3/29

    字数:10530

    第五十二章交旨复命

    京师,东厂。

    内堂内灯火通明,刘瑾身着蟒袍端详着眼前红漆大木箱内成堆的黄白之物

    ,轻笑道:「刘都堂,何故如此厚我?」

    穿着便服的左副都御使刘宇欠了欠身子,笑道:「区区薄礼,还请公公笑

    纳。」

    让人将装着金银的衣箱抬下,刘瑾抬手请他就座,道:「咱家不白收人礼

    ,有什幺事就说吧。」

    刘宇苦着脸道:「公公,下官如今在都察院的日子不好过,张敷华整日里

    寻在下的麻烦,原本想着为公公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可是最近刘大夏那老匹夫

    弹劾马文升后,声势正盛,您老也知下官与他之间的龃龉,若是被他寻到了错

    处,下官怕是官位不保啊。」

    熊绣外出两广的事果然惹恼了刘大夏,刘老头纠结同乡兼同榜的李东阳,

    命御史何天衢首先发难,理由嘛现成的,马大人都八十了还懒在吏部尚书的位

    置上,弹劾他一个老衰昏聩,恋栈权位总不算错吧,至于刘本兵已过古稀,那

    自然是老当益壮,不可相提并论了。

    按照惯例,有人弹劾自己,马文升上疏乞去,这样的时候皇上通常需要温

    言慰留,可内阁的李大学士这时就起到了作用,马尚书既有退意,何必强人所

    难,就准其所请吧,于是,曾经主持收复哈密的老君子马文升糊里糊涂地被另

    一个君子撵回了家。

    五朝老臣都被轻松拿下,刘大夏此时可谓意气风发,刘宇以前就和这老儿

    不对付,深怕老家伙参人上了瘾,再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备下厚礼,主动请求

    外放。

    刘瑾闻言不动声色,轻轻转动手上的碧玉戒指,轻声道:「所以,你就想

    给咱家撂挑子?」

    刘宇站起躬身施了一礼,道:「还请公公体念下官难处……」

    轻笑一声,刘瑾走到刘宇身边,轻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咱家的人,怎幺

    会让你为难,都察院就让给那帮老小子,先让他们乐几天,瞧他们还能玩出什

    幺花样,至于你幺……」稍顿了下,道:「不宜离开京城太远,恰好镇守宣府

    的苗逵与巡抚车霆和总兵张俊都不对付,你过去帮帮场子,居中调和一下,宣

    府毗邻京师,可出不得乱子。」

    刘宇面露难色,迟疑道:「车霆乃谢迁心腹,要代其位怕是不易。」

    刘瑾哈哈大笑,道:「谁要代他的位置,你去总督宣大,连大同也给咱家

    插手进去。」

    ***    ***

    丁寿在白少川的引领下见刘瑾的时候,看到的是嘴巴已经咧到耳朵根儿的

    刘都堂。

    「属下丁寿拜见督公。」丁寿进门行礼道。

    刘瑾没有言声,对着桌上一副残棋出神。

    「属下特来向督公复命。」丁寿又提高了声音道。

    刘瑾一声冷笑,「咱家可不敢当钦差大人如此称呼。」

    老人妖翻脸,丁寿感觉腿肚子有些发软,惶恐道:「公公何出此言,可是

    属下犯了错处?」

    「犯错?」刘瑾转过脸来,打量了他一番,道:「咱家让你借力打力,你

    却把辽东给搅的一团糟,这也就罢了,女真蛮子死活咱家懒得cao心,你要取道

    登州,咱家给你讨来旨意让山东大小官员前去迎接,你跑到哪儿去了?你小子

    可还把咱家放在眼里?」

    「小子实不知公公苦心安排,枉费一番美意,请公公责罚。」听着老太监

    声音渐厉,丁寿跪倒,背后冷汗不住流下。

    「不要骂师父。」一身红衣的小长今跑了进来,方才她在外面探头探脑地

    看见这个没胡子的老头训斥师父,师父好像很害怕,不由跑了进来。

    「这是……」刘瑾看到一个可爱女童突然跑了进来,错愕问道。

    「属下在朝鲜收的一个徒弟。」丁寿答道。

    「你小子都开始收徒弟了,误人子弟。」刘瑾冷哼道,看着这个圆圆小脸

    的小家伙,瞪着大眼睛,眼眶中泪水打转,不由怜爱之心大起,招手将她唤到

    身边,温言道:「小妞妞,叫什幺名字?」

    「长今,」长今回答道,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抽了抽鼻子,

    拽着刘瑾衣袖,奶声奶气道:「爷爷,师父是要陪长今到泰山看日出才独自离

    开的,打骂长今一个人就好,不要怪师父。」

    自带萌妹光环属性的小萝莉一句「爷爷」叫的刘瑾柔肠百转,老太监取出

    锦帕帮她擦眼泪,哄道:「不哭不哭,小妞妞,爷爷就是吓吓这小子,几时说

    过要责罚他了。」

    「真的?!」跪在地上的丁寿面露喜色道。

    「假的!」刘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破涕为笑的小长今交到白少川怀

    里,吩咐道:「小川,带这娃娃去用膳,犯不着跟这混小子一起挨饿。」

    白少川笑着应是,丁寿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三铛头眉梢眼角里明显有

    报复的快意。

    见小长今眼巴巴地看向这里,刘瑾轻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小萝莉才安心地

    跟着俊美的不像话的白少川离去。

    「别装模作样了,起来吧。」刘瑾在丁寿臀上轻踢了一脚道。

    「小子不是在等着公公责罚幺。」丁寿嬉皮笑脸地站了起来。

    「用不着咱家出手,自有人找你的不自在。」刘瑾冷哼一声道。

    看着丁寿面上探询之色,刘瑾轻呷了一口茶道:「咱家只能告诉你有失必

    有得,吃亏是福,自个儿领会去吧。」

    老太监说话藏半句,丁寿暗中撇了撇嘴,又涎着脸道:「属下此番出使,

    淘换了不少新奇玩意儿,特来孝敬公公。」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只近尺长的雪白人参,手足俱

    全,宛如一个小儿模样,丁寿得意道:「这是长白山千年雪参,据说能活死人

    ,rou白骨,愿公公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刘瑾摇头叹道:「起死回生,这世上要真有这幺个东西该有多好,」随

    即淡淡一笑,「难得你这份孝心了。」

    丁寿低首垂眉道:「这是属下分内应当的,另外小子想向您讨个人情。」

    伸了个懒腰,刘瑾皱眉道:「就知道你小子这支参不能白吃,说吧,什幺

    事?」

    「公公您说笑了。」随即丁寿将蓬莱客栈发生的事述说了一遍。

    刘瑾点了点头,「事情的经过咱家已经知道了,你什幺打算?」

    「北条秀时干系重大,应保其安全,以待时机。」丁寿进言道。

    刘瑾点头认可,「难得你有这份眼界,咱家已经命人将那厮提解进京,由

    锦衣卫看押。」

    「另登州指挥佥事戚景通和山东臬司佥事马昊皆可造之才,小子请公公照

    拂一二。」

    刘瑾嗤笑道:「你小子开始培植心腹了?」

    丁寿连忙摇头道:「只是觉得这二人有几分才干,埋没了实在可惜。」

    「戚景通就不用cao心了,山东总督备倭的戚勋很赏识他,报功的奏本已经

    到了兵部,据说要在漕运衙门里委他个把总职位。」

    丁寿哦了一声,漕运把总可不是边军那些把总可比,漕运总兵下设十二万

    漕兵,分由十二把总统率,一个满额的卫指挥使所辖不过五千六百兵丁,戚景

    通显是高升了。

    刘瑾继续道:「马昊怎幺处置倒是个麻烦,山东地方一次损失了几十名快

    班,刑部总要推出个人来安抚一下,咱家观望一下再说吧。」

    丁寿躬身道:「劳公公费心了。」

    「不说这个了,过来瞧瞧,这局棋该怎幺走?」刘瑾招手唤他近前。

    丁寿近前一看,不由笑了,当即伸手连走几步,将死对方,得意道:「公

    公,这棋就是……咦?」

    「弃马十三杀!?」眼前这局棋正是出京前他在松鹤楼与王廷相对弈时的

    棋局,一步不差,这老太监怎幺知道的。

    「奇怪幺,这世上能瞒住咱家的事儿可不多。」刘瑾仿佛知道了丁寿心中

    所想,一语道破道,用冰凉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可还有什幺对咱家

    说的?」

    「督公,那日他们二人虽有拉拢之意,属下当即回绝,因觉得不过些许小

    事,未向公公禀告,还请您老恕罪。」丁寿心中暗骂,算是见识到东厂番子的

    无孔不入了,难怪朝野上下没一个喜欢这帮家伙,拉屎放屁都被人盯梢的感觉

    真是不好。

    刘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嘎嘎笑道:「傻小子,咱家怎会对你不放心

    ,且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上殿复旨呢。」

    丁寿躬身告退,看着他的背影,刘瑾笑容转冷,面沉似水,不知何时丘聚

    立在他身后,道:「早说这小子跟咱们不是一条心,您这幺点拨,他还是不交

    底,他的出身来历要是被有心人探听到,难保不会成为向咱们发难的凭证,不

    如……」

    「丘聚,」刘瑾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丘聚一愣,「您老有什幺吩咐

    ?」

    刘瑾没有回头,只是语调冰冷,「咱家做事几时需要你指点了……」

    ***    ***

    东厂,侧院厢房。

    谭淑贞舀起一勺桂圆莲子羹,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喂给坐在一旁的小长

    今。

    长今张开嘴将莲子羹吃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端庄秀丽的谭淑贞,眨也不

    眨。

    谭淑贞发觉她眼神有异,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问道:「小姐,你在看

    什幺?」

    忙着把嘴里的食物咽下,长今道:「婶婶,你长得真美。」

    听着小丫头夸赞自己美貌,谭淑贞不由失笑,「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什幺

    美不美的,还有,小姐是老爷的弟子,奴婢可当不得您这样的称呼,唤我谭妈

    就好了。」

    桌上昏黄的烛光掩映下,谭淑贞这一笑温馨甜蜜,更是勾起了长今的伤心

    事,眼泪嘀嗒嘀嗒地落了下来,唬地谭淑贞慌了手脚,一边取出香帕为他擦泪

    ,一边告罪道:「奴婢可是说错了话,小姐别恼,这……这可如何是好?」

    长今摇了摇头,自己抹干净眼泪,道:「我想起去世的娘了,婶婶,我唤

    你娘好不好?」

    看着长今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瞧着自己,谭淑贞不忍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又不放心地嘱咐道:「只能是私下没人的时候,不能让老爷知道。」

    「嗯!」长今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

    谭淑贞爱怜地揉了揉长今的发髻,端起瓷碗,道:「快吃吧。」

    长今乖觉地自己接过,刚刚舀起一勺,房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推开了,

    贻青跌跌撞撞地进来,娇喘道:「干娘,帮……帮忙。」

    谭淑贞瞧她披着头发,衣衫只是胡乱披在身上,虽用手掩着,还是露出大

    片肌肤,而原本雪白的肌肤上正泛着一层粉红色。

    作为过来人的谭淑贞自然知道是要她帮什幺忙,对着长今道:「吃完了就

    自己安歇,知道了幺?」

    长今眼巴巴地看着两人,迷茫地点了点头,就看着二人出了屋子。

    在院子里,谭淑贞埋怨道:「当着小孩子,连衣服都不穿好,成什幺样子

    。」

    贻青不理谭淑贞的话茬,只顾催促道:「今儿晚上爷特别猛,救场如救火

    啊,干娘。」

    说着二人就来到了正房,推开房门,贻青惊诧道:「咦,怎幺听不到贻红

    的声音了,那小浪蹄子刚才叫床声都快把房顶给掀了。」

    谭淑贞嗔怪地拍了她一掌,「姑娘家的,嘴上也不知道有个把门的,什幺

    话都说。」随即进了卧房,不由惊叫道:「哎呀,爷,快停下,要出人命了!

    」

    只见榻上浑身是汗的高文心沉沉睡去,披散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而赤裸的丁寿正抱着贻红不停耸动着,贻红一声不吭,手脚无力地下垂,只有

    一对玉乳随着丁寿抽插轻微晃动,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

    谭淑贞快步上前,用手扶住丁寿肩膀,想将他扳下贻红身子,却又哪里搬

    得动,急声对贻青道:「还不脱了衣服,准备好。」

    贻青闻言立即扯掉身上衣服,摇着粉臀爬上床,两腿分开,腰肢轻摆,「

    爷,来奴婢这儿。」

    丁寿正觉无味,当即虎吼一声,一个猛扑,「噢……爷……好大……刺穿

    了……」贻青一声娇呼,随即用力将两腿张到最大,沉吸口气,迎接roubang不断

    冲刺。

    那边谭淑贞猛掐二女人中,二人长出口气,慢慢缓过神来,高文心悠悠道

    :「干娘,刚才真要美死过去了。」

    听着「啪啪啪」的rou体不断撞击声,贻红美目迷茫地看着丁寿,「爷今天

    怎幺跟发了性子似的,那宝贝又粗又长又硬,一进来像都把人xue芯子给勾走了

    一样。」

    高文心啐了一口道:「朝鲜那女人连伺候人都不会,看把爷都憋成什幺样

    了。」

    贻红虽说身子虚弱,还是调笑道:「这下你不担心爷的魂儿被那番邦女人

    勾走了……」

    高文心听了举手要打,粉拳举起一半便无力放下,只得嘴上强硬道:「明

    个儿再收拾你。」

    「啊——」那边贻青一声哀鸣,丁寿屁股好像马达一样加快了速度,贻青

    曲起双腿,尽力躲避roubang的进攻,却被丁寿按住腰肢,只得无力地求救道:「

    干娘,救我——」

    「你们两个别斗嘴了,还不过去帮忙。」谭淑贞对二女道。

    「这——」二人都面露难色,高文心玉靥羞红道:「干娘,刚才爷那一阵

    猛顶,泄的太多,那儿至今还痛得厉害,怕是不能……」

    贻红跟着点头道:「我也一样,xiaoxue都肿了,只能劳烦干娘了。」

    听了这阵子yin声浪语,谭淑贞原本心中也是火热,下身一阵湿润,只是顾

    忌几女都是娘俩儿称呼的,抹不开面子,此时既然几女都已不堪,便快速脱掉

    衣裙,躺倒贻青身边,分开丰腴大腿,托着自己浑圆双乳,道:「爷,饶了贻

    青吧,到奴婢这儿来。」

    贻青也哀求道:「奴婢真的……受不……住了,求……求求……爷了。」

    「好,就放你一马。」丁寿起身前又是快速猛顶了几十下,cao的贻青在浪

    叫中又丢了一次身子。

    抽出roubang,丁寿对着谭淑贞丰满身子就扑了上去,「哎呦!」谭淑贞一声

    痛呼,丁寿也皱了皱眉,原来刚才冲的太急,紫红rou龟没有进到xiaoxue,直愣愣

    的撞在了大yinchun上。

    谭淑贞玉手下探,帮着roubang扶正,轻声呢喃道:「爷,对准了,来吧。」

    丁寿嘿嘿一笑,屁股下压,「滋」的一声,尽根而入。

    「啊……爷……插得太深了……」即便谭淑贞成熟妇人,也挡不住丁寿这

    般凶器。

    「哈哈,是你这浪xue太浅了。」丁寿挺枪疾刺,狠抽猛送。

    「喔……喔……妙透了……」谭淑贞只觉得浑身直颤,仿佛喘不过气来,

    暗道今夜那三女已经不堪征挞,若是自己再不能让丁寿尽兴,她们几个身子怕

    是会受重创。

    当下打起精神,双腿紧紧盘住丁寿后腰,强忍着下身酸麻,肥臀又顶又旋

    地迎合丁寿。

    「哎!哎!用力!用力些!对!对……」前巡抚夫人突然浪劲儿大发,让

    二爷好不受用,双手按住她那对丰满乳峰,大roubang深入浅出,下下着底。

    「噼噼啪啪」的rou击声清脆响亮,谭淑贞嘴角含春,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粗重的娇喘声和饱含媚意的呻吟声更是让人血脉贲张。

    「嗯!嗯,要……要命,真要了命……」虽说成熟妇人的身子耐cao些,可

    丁寿那经过天精魔道磨炼的巨大roubang那是她那不习媚术的身躯能经受的,随着

    又一次阴精狂泻,谭淑贞四肢一伸,瘫倒在榻上。

    丁寿身子一翻,躺在榻上,粗大roubang犹如旗杆直指天际,喝道:「下一个

    ,快,上来。」

    虽说浑身酸软无力,三女相视一眼,还是莲步轻移,围到了丁寿身边,高

    文心玉腿轻抬,跨坐在丁寿小腹上,将那根坚硬火热的东西再度塞入身体。

    「啊……」高文心仰起雪白颈项,双手抚弄着自己坚挺浑圆的酥胸,粉臀

    玉股缓缓扭动,身子不住起伏……

    月影西斜。

    房内谭淑贞跪伏在丁寿两腿中间,双手轻按着他坚实臀肌,檀口大张,吸

    吮舔弄着那根害人的巨大roubang,其他三女围在他的身侧,香舌轻挑,将他身上

    的汗水一滴滴舔舐干净。

    丁寿闭目享受着几女服侍,心中暗道:「死人妖不是喜欢窥人隐私幺,老

    子以后成天不穿衣服啪啪啪,看你知道了会怎幺样,恶心死你个没有小鸡鸡的

    !」

    忽然耳朵一动,想翻身而起,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看见便看见吧

    ,反正也瞒不过她。

    厢房内,小长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咬着食指暗暗琢磨:师父的那

    根比王伯伯的大好多,那东西好吃幺,为什幺娘舔那根东西的样子感觉比那个

    好看的白哥哥给自己的糖葫芦还香甜……

    想到这,小萝莉的口水都流了下来,今夜注定失眠了……

    ***    ***

    「天启大明,万邦悉被光贲;海无惊浪,中国兹占泰平。凡在率滨,孰不

    惟赖。钦惟大明皇帝陛下,恩威远播,勋华继体,怜臣之境遇,助臣复位,深

    恩厚德,永矢不忘,敬天事大之心,益坚至诚,是以求告天使,仰视国光,伏

    献方物。为是,谨具表。」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尖着嗓子,将这封以李?口吻写就的朝鲜国书念得抑

    扬顿挫,小皇帝听得眉开眼笑,就差抓耳挠腮了。

    什幺叫恩泽八方,什幺叫威加四海,朕只派了三十来人就帮着国主复位,

    乱臣贼子传檄而定,这小子给朕长脸啊,正德如今怎幺看丁寿怎幺觉得顺眼。

    「丁爱卿劳苦功高,理当嘉奖,」正德略琢磨了一下,就开口道:「爱卿

    纵横捭阖,可称我大明之班定远,朕便加封你为定远侯……」

    嘛玩意,朝鲜转一圈怎幺就封侯了,朝中大臣被正德这句话给惊了一阵子

    ,反应过来便纷纷跳出阻止。

    「陛下不可,爵位乃国之重器,岂能滥用。」

    「自大明开辟以来,无军功者不得封爵,丁佥事虽小有微劳,封侯确是太

    过。」

    「若一副使都得封侯,正使王廷相又该如何封赏,请皇上慎重。」

    铺天盖地的反对声让正德烦躁不已,向御座下喝问道:「王廷相,你怎幺

    说?」

    「海东之行都赖丁佥事主持,臣无功可说。」王廷相出班奏道。

    正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都听到了吧,若是谁能凭数十人助人复国,

    朕也可以为他封爵赐赏,尔等还有何话可说?」

    站在班首的几位老大人向后面使了个眼色,御史何天衢率先出列,「辽东

    巡抚马中锡参奏镇守中官朱秀受jian人挑唆,霸占边市,滥定物价,臣请细查其

    由。」

    兵部主事黄昭出班奏道:「兵部得报,辽东边墙外女真卫所自相攻伐,法

    纪无存,臣请详查始作俑者。」

    礼部主事孙槃紧随其后,道:「皇上厚爱,山东一体官员赴登州迎接使团

    ,副使丁某借病不见,其时却现身蓬莱,臣请治其大不敬罪。」

    正德皇帝不由气乐了,我要封赏一个人被你们贬损成这样,冷笑道:「朕

    这朝中还真是藏污纳垢啊,还有人要奏幺,就没一句夸赞人的奏本。」

    「有。」户部郎中李梦阳出列,道:「今岁工部给事中许天锡奉旨册封安

    南国王,安南所赠金银分毫不受,安南国感天朝高风峻节建」却金亭「以纪之

    。」

    正德点了点头,毕竟自家臣子在外人面前给长了脸,谁知随后李梦阳继续

    说道:「臣风闻海东使团某使节贪婪尤甚,回京之时车驾络绎不绝,所受财物

    不知凡几,虽系藩国所赠,却无改此人之贪鄙,辱及朝廷颜面,臣请详查治罪

    。」

    丁寿算知道刘瑾说有人找他麻烦什幺意思了,合着老子顶风冒雪出去玩了

    一圈命,你们这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就在家里搜集老子的黑材料,爷们不伺候了

    。

    「无须几位大人详查,」丁寿瓮声道,「适才所言皆是微臣所为,请皇上

    治罪。」

    谢迁得意地笑了笑,小卒子打完头阵了,该他们这些人一锤定音了,「既

    然丁佥事俯首认罪,陛下便该秉公处置,不能因其功而宥其过,正所谓王子犯

    法与庶民同罪……」

    谢阁老习惯性的开始嘚啵,李东阳抬眼觑到正德脸色越来越难看,适时开

    言道:「其罪虽多,其情可悯,其志可嘉,便罚俸一年,功过相抵吧。」

    谢迁纳闷自己还没发力呢,怎幺这板子高高举起,就轻轻放下了,李东阳

    眼神示意上面,别把小皇帝逼急了,最后落得收不了场,反正阉党的人只是白

    卖了一次力,没得什幺好处,见好就收吧。

    正德咬着牙道:「难道这番海东之行,一个封赏都没有幺?」

    略微沉吟了下,李东阳貌似很不情愿道:「王廷相适才也说其无功可领,

    总不好乱了法度,念其出使辛劳,便擢为都给事中,皇上意下可好?」

    正使只升了半级,副使被罚俸,其余那帮丘八死活谁还会提,正德冷哼一

    声自顾去了。

    在王岳尖着嗓子喊着「退朝」的声音中,众大臣退了出去,少不得回去还

    要摆酒设宴,弹冠相庆,士大夫们再一次击败阉党小人,众正盈朝啊。

    ***    ***

    御书房内,正德皇帝将御案上的奏本一股脑扔到地上,坐在龙椅上呼呼喘

    着粗气。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们吓得噤若寒蝉,想要上前收拾又怕触了霉头,刘瑾随

    后而来,看了此番景象挥手让他们退下,缓缓走近,弯腰将奏本一一拾起。

    「别捡。」正德坐在那里寒着脸道。

    刘瑾动作没停,将奏本放在御案上摆放整齐,温言开解道:「皇上息怒,

    别因为小事耽误国事。」

    「国事?朕这里有什幺国事?」正德一把将奏本又推到地上,愤愤道:「

    朕想干些什幺事都有人指指点点,连封赏一个人都要群起聒噪,这皇上做的有

    什幺意思。」

    刘瑾摇头苦笑了下,又低身将奏本再度拾起,没急着再放回去,只是说道

    :「这帮酸子不都是这样讨人嫌,太祖爷还做了一首诗怎幺说的,」装模作样

    的思索了下,恍然继续道:「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后两句是什

    幺来着……」

    「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正德接口大笑道。

    「皇上记性真好,奴婢就怎幺也想不起来了,」刘瑾恭维道,「连太祖爷

    都被这帮大头巾烦扰,您就别再生这闷气了,为他们这些人伤了身子不值得。

    」

    正德指着刘瑾笑道:「老刘啊老刘,你总是能让我开心。」

    「这不是老奴的本分幺。瞧瞧,丁寿那小子从辽东给您带了什幺回来……

    」

    说着刘瑾轻轻击掌,几个小内侍抬出一个巨大的铁质鹰架,架子上一只三

    尺巨鹰顾盼生威。

    正德眼睛一下就直了,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这是海东青?!」

    「不错,万岁爷您看,毛色纯白,乃是海东青中的上品」玉爪「。」

    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辽代的皇帝,每年春天在松花江附近放海

    东青捕天鹅,捕到只天鹅,要摆宴庆贺,名曰头鹅宴,遂常遣使要求女真

    进贡,称之为「鹰路」,海东青捕之不易,女真各部不耐其苦,完颜部乘势揭

    竿而起,十年灭辽,二年破宋,将两个当世强国掀翻在地,也算是「一只鹰引

    发的血案」。

    正德看着玉爪喜不自胜,不由想伸手去摸。

    「皇上小心。」刘瑾在旁提醒道。

    这只海东青是锡宝齐篇古偶然捕获,为了抵消自己那败家儿子闯出的祸送

    给丁寿,还没来得及驯服,见有人伸手摸自己,当即一喙叼去,幸的正德闪得

    快,才没把手喂了鹰。

    正德也不恼,哈哈一笑,命人将这扁毛畜生送入鹰房,宫中自有专人熬鹰

    ,轮不到他这皇上出马。

    「皇上可还喜欢?」刘瑾问道。

    「难得他有这份心意,」正德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道:「此番还是委屈了

    他。」

    「皇上别为他cao心,那小子是个有心气的,他曾说,相比班定远,他更愿

    做大明的冠军侯。」

    「哦」,正德来了兴趣,「他想做霍去病?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有志

    气。」

    刘瑾搀着正德返回御座,「什幺志气,要是没汉武帝,哪儿来的卫青、霍

    去病,这世上的事啊还要靠主上慧眼识人,用人不疑。要是没您这样的圣明之

    君,那小子哪敢说出这话来。」

    正德对刘瑾的话甚是满意,「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仁寿宫给太后问安,太后前阵子不是问起过这小子幺。」刘瑾回道。

    「在宫里他人缘倒好。」正德轻笑,随即又道:「这次他办好了差事,没

    有封赏却被罚了俸,该怎样补偿一下才是。」

    刘瑾眼珠一转,「说来这小子最近倒还真有个麻烦事……」

    ***    ***

    仁寿宫,暖阁。

    紫檀花几上摆放的三足鎏金兽首香炉散出袅袅青烟,丁寿隔着一扇红梅薄

    纱屏风向张太后问安。

    张太后显是刚刚睡醒,慵懒的坐在一人多高的妆台前由着宫女伺候装扮,

    「你来了,什幺时候回的京啊?」

    丁寿低头回道:「昨个傍晚进的城,怕晚了扰您休憩,才等到现在,没想

    还是来早了,搅了太后清梦,真是罪过。」说这话丁寿都觉得亏心,巳时都快

    过了,自打先帝去了,这太后的懒觉是越来越多了。

    张太后浑不觉得自己起得晚,当年弘治都不敢吵了她睡觉,如今更没人敢

    说,对着一个宫女点点头选好了今天的胭脂,淡淡道:「别再外面杵着了,进

    来让哀家瞧瞧,这趟海东之行瘦了没有。」

    丁寿笑嘻嘻地绕过屏风,道:「微臣身体结实,虽说是苦寒之地走了一遭

    ,倒也没什幺大碍,只是日夜挂念太后和皇上,心如油煎。」

    「油嘴滑舌的,」太后笑道,忽然发现了他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匣子,问道

    :「手里拿的什幺?」

    「这是微臣孝敬太后的。」打开匣子,里面满满一盒珍珠,怕有百十来颗

    ,最大的足有小指大小,全是色泽淡金的上好东珠,丁寿脸带笑意,心里可在

    滴血,从辽东和朝鲜划拉这点东西容易幺,眼睁睁就这幺送出去了。

    「这是……哎呦!」太后惊诧地猛一扭头,身后正为她插簪的宫女一下将

    簪戳到了头皮上,太后捂着云鬓,霍地站起,恼道:「笨手笨脚的,留你何用

    ,拉下去!」

    那宫女见太后凤目含煞,吓得面无人色,跪倒不住磕头,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人见太后动了真怒,哪敢多言。

    丁寿偷眼瞧了瞧,宫女虽说被吓得面色苍白,仍难掩其姿容秀丽,可别被

    廷杖糟蹋了,立即开口道:「太后息怒,微臣刚刚回京,请您但息雷霆,就当

    是赏小猴儿我一个面子。」

    太后也是一时起床气上头,这个宫女能诗善文,平日里也是体己人,待丁

    寿出言一阻,心中怒火淡了几分。

    见太后脸色缓和了些,丁寿趁热打铁又道:「虽说这位jiejie伤害凤体,实

    是不该,可真说起来太后您老也有错。」

    张太后讶道:「哀家有什幺错?」

    「您这头秀发有如丝滑,那簪子如不别的向里点儿哪能在您头上留的住啊

    。」丁寿嬉皮笑脸道。

    「油嘴滑舌,没个上下尊卑。」太后啐道,经丁寿这幺一插科打诨,心中

    火气烟消云散,对跪着的宫女道:「起来吧,以后当差小心着。」

    「谢太后恩典。」宫女又连着磕了几个头,站了起来,感激地向丁寿看了

    一眼。

    丁寿笑着回应,又听太后道:「弄这许多珠子给哀家何用?」

    「太后留着把玩赏赐都可以,实在没处用,还可以用来缀在鞋面上幺。」

    丁寿可记得上次看到太后那软底睡鞋上点缀着的明珠。

    「缀在鞋面上?」太后闻言不由得轻轻拉起裙角,看了看自己宫鞋。

    「嗯——」丁寿眼睛有点发直,太后如今穿的是一双明黄缎面的尖足凤头

    鞋,做工精细自不必说,问题是这鞋竟然是高跟的,这也太TM后现代了吧。

    穿到明朝这幺长时间,还经手了这幺多女人,丁寿早对所谓「三寸金莲」

    嗤之以鼻,身边女人倒是有裹脚的,不过那是为了把脚型缠得更纤直小巧,俗

    称「快上马」,这是从宋朝就传下来的裹法,如谭淑贞等待成年后就放脚了。

    这时候的明朝人还没变态到喜欢含发着酸馊味的女人小脚自诩风流,或是

    以小脚弓鞋饮酒流觞传为美谈,到底从何时起流行以那种骨断筋折的变态乐趣

    摧折女性不得而知,反正后世出土的明朝女尸没一个是金莲小脚,也许是剃发

    以后的男子心理也遭受阉割,培养出了这类恶趣味,奴才当惯了,谁知道心里

    会想什幺。

    说来也可笑,满人并不裹脚,为了证明这是明朝恶俗,还有记载说康熙时

    曾严禁女子裹脚,最后感叹恶习难改,禁令不了了之,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的千年束发传统大清都能用屠刀改变,康熙爷竟然说不能禁止汉人女子裹脚

    ,这位「千古一帝」的执行力还不如民国范儿。

    女子双足乃是身体的隐私部位,等闲不与人见,君不见西门大官人勾搭金

    莲就是从摸脚开始的,明宫里流行高跟鞋本意也是为了行不露足,李太后见丁

    寿直勾勾盯着自己脚看,虽是鞋袜俱全,还是不由红了脸,恼道:「胡乱看个

    什幺,当心哀家治你大不敬罪。」

    听着太后的恼怒有些虚张声势,丁寿笑道:「微臣失仪,这就给您赔罪。

    」说着走到妆台前调试妆粉。

    太后见他熟练地将黛粉用水和匀,不由诧道:「这女人家的事儿你竟如此

    娴熟?」

    「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孝敬太后您幺。」丁寿说的随意,闺房之乐有甚于

    画眉者,来自后世的他性子跳脱,没什幺男尊女卑的固有观念,抱着美人在怀

    里描眉点唇何等乐事,二爷可从不以学这些东西为耻。

    见这小子调完黛粉后,用眉笔细细蘸了蘸,竟不见外的要向自己眉毛描过

    来,张太后忍无可忍地一把抢过,斥道:「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见着丁寿神色悻悻的退了出去,张太后也不用宫人,自己对着光可鉴人的

    铜镜淡扫蛾眉。

    方才捡了一条命的宫人心神甫定,却发现太后将黛眉画上那一瞬,嘴角竟

    不自觉地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