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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你信?”贺颜想了想,“可是,书窈的亲事,起码也得他们一起张罗,不让许夫人出面的话,谁面子上都不好看吧?”蒋云初牵了牵唇,“许叔父不是计较那些的人。面子算什么?我怀疑,这是他给许夫人的最后一次机会。她不生事,还能继续做夫妻;生事的话,她就不用再做许夫人。”过了而立之年的人,对人脉、身边人,大多数的人会选择逐步剔除,只留下完全放心的,实在不省心的,就找机会名正言顺地疏离、发落掉。许青松对许夫人的惩戒,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挺狠的:该休了你,但我就是要留着你,长年累月地磨着你。他想把那女子逼得发狂,主动要死要活地闹和离,可惜许夫人没出息,始终没那么做。贺颜静下心来权衡,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样的话,我不是多此一举了?”“没。”蒋云初眉眼间都是笑意,“说起来,许夫人算是忍气吞声韬光养晦了好几年,许叔父兴许会低估她。君子与小人斗法,谁吃亏还真说不准。更何况,我也是猜想而已,或许错了。”“你不会错的。”贺颜说,“我这也算是帮衬许叔父了,要是他没防住,我这儿可以接应,也很好。”蒋云初嗯了一声,继续凝神雕刻印章。贺颜走到他身边,“歇会儿吧,累眼睛。”蒋云初从善如流,放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擦手,揽她到怀里,笑微微地问:“想我了?”“你不想我么?”贺颜反问。蒋云初亲了亲她额头,“你说呢?”贺颜就笑了,“知道你这一阵忙,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想看看你,哪怕说一两句话就好。”“的确是不大清闲。”蒋云初歉然一笑,“梁王的事刚有眉目,他回京之后,还会有一番挣扎,要更加谨慎地应对。”“这次可以将他打垮么?”贺颜问。蒋云初失笑,“怎么可能,端妃不死,他就有戏唱。”皇帝对亲生儿子都凉薄冷酷,对后宫一些女子却算得长情,反正不管怎样,是一直在宠爱着。“那可怎么办?”贺颜小声嘀咕,“能让端妃倒台就好了。”“不着急。”他拍抚一下她的背。“要是我能帮你就好了。”她又嘀咕,有些懊恼的。“那些事你应该知情,但是不准上火。”他说着,抵住她额头,“不然,我这就吃了你这条傻乎乎的鱼。”作者: 感谢在2020-01-0123:58:22~2020-01-0323:2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uiloo、19891124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尘羽27瓶;可爱的小猪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笔芯,么么哒!☆、更新(小修)他说过,她居然指责一只猫对一条鱼不够亲昵。此时贺颜想起,甜甜地笑起来,“纸老虎,我才不怕你。”很少见的,蒋云初有些悻悻然,“贺颜,你这是实打实的恃宠生娇。”贺颜飞快地亲了他面颊一下,“谁让你这么好呢?”蒋云初立时被哄得服服帖帖,没来由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她小时候怕先生,黏他,对书窈又是护短儿的架势——那么小一个人,会尽其所能地去帮一个人,并不管自己可不可以。可有时候又特别拧巴,譬如儿时她赌气那次,他寻到她,回去的路上——他牵着马,贺颜走在他身旁——他想骑马带她回去,见她似乎有些害怕,就改了主意。贺颜哭了一场,情绪正常了,话就多了起来:“不要跟先生说我哭鼻子,他会笑话我。”他点头,“不说。”贺颜沉默了一会儿,问:“我可不可以写信给亲人?”他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可以,我帮你送到他们手里。”这不是那小孩儿以为的那么简单,不做好打算,真不能应她。她立时笑靥如花,“我们等会儿去钓鱼,好不好?”他想一想,“不如放风筝?”比起钓鱼,手上而言,放风筝更省力些。是记得,她那双小爪子还有伤。“好啊!”贺颜雀跃不已,随后又问,“云初哥哥,你为什么很少主动和人说话?”他笑,“天生这样。”也只能这样回答。贺颜有些担心:“那我跟你说话,你会不会烦啊?”他唇角扬了扬,“不会。”“那我就放心啦。”她说,大而明亮的眼睛笑成了弯月。贺颜依偎着蒋云初,也想起了小时候一些事,确切地说,是相识最开始的一些小事:那个黄昏,雷声滚滚,闪电划破云层。行至崎岖陡峭的路段,弃了车马、遣了随从,陆休与她和蒋云初徒步前行。陆休走在前面,他们遥遥相随。薄薄的鞋底渐渐耐不住砂石路面的粗粝,被硌得脚底生疼。她强忍着,一声不吭。让她觉得煎熬的,是电闪雷鸣带来的惶惑,还有心头种种疑问:爹爹娘亲哥哥去了哪里?为什么她要急匆匆随师父离开京城?这般揪心的思绪,也不能让她忽略脚下的疼痛。实在受不住了,她停下脚步。几乎是在同时,蒋云初也停下脚步,敛目看了看她的鞋子,漂亮的双眉蹙起。她的脚趾挠着鞋底板,低下头。蒋云初拿过她挎在肩头的虽小却沉甸甸的行囊。“谢谢哥哥。”贺颜讷讷道。迈步前行之际,他的手伸过来。她用衣襟擦了擦汗湿的手,才交到他手里。很明显,蒋云初心情也很差。沉默片刻,他侧头看着她,“心里难受?”“嗯!”她点头。不知为何,就是对他放心,直觉告诉自己,不需要瞒他。蒋云初沉了沉,说:“等我们到了借住的庄子上,我们和师父学有所成,就能见到你父母兄长。”“真的吗?”她当时不确定的是,怎样才叫学成?学成又需要多久?可他说:“真的。”她“哦”了一声,想问的问题闷在了心里,不想让他为难。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蒋云初对她笑了笑,“站在这儿等我一下。”她不明所以,乖乖地点头说好。蒋云初快步去追陆休。陆休明显是听到了脚步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蒋云初跑到他面前,不管不顾地把挎着的两个包袱塞到他怀里,之后转头就跑。陆休皱眉,“小兔崽子,我是给你们拎包的常随不成?”蒋云初权当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