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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句话间歇都很短,噼里啪啦的,像是根本就不用思考。“最好的结果是,这些鸡是你们为了讹诈从路边捡来的。”简南的语速越来越快,“如果是这样,那说明你们村现在的鸡还是安全的。”“为了避免鸡瘟扩散到村里,我们需要查明这些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带着这些鸡去过哪里,并且在村里做好防护。”“还有。”他指了指他们开过来的皮卡车,“这辆车也得彻底清洗消毒。”简南安静了一秒。大厅里的消毒雾气已经消退,简南的五官慢慢变得清晰,壮汉们又一次看到了这位亚洲人黑漆漆瘆人的瞳孔。他已经默认了他们这些鸡是为了讹诈从路边捡来的,而他们,因为这不知真假的鸡瘟,居然无从反驳。如果鸡瘟传真的在村里传染开,就算把患病的鸡都清理干净了,曾经得过鸡瘟的鸡舍也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变得无人问津。这样的结果对于主要经济收入来源是养鸡的他们来说,根本无法承担。壮汉们手里拿着的铁棍再也没有举起来,领头的那个人又往后退了一步,离那些死鸡远远的,梗着脖子瞪着眼:“我们凭什么信你。”“我今年二十六岁,双博士,兽医全科,辅修动物行为学。”简南用很自然的语调说着很奇怪的自夸,“你们可以去六月十九号城市日报第三版上找到我的照片。”壮汉们还在犹豫,简南却已经摘下口罩,回头让莎玛拉起防暴栅栏。“你们的衣服都需要先消毒,所有接触过死鸡的人都得用专门的消毒液全身消毒。”简南指挥的有条不紊,只是在后退的时候被地上的死鸡绊到,趔趄了一下。“进来之后先排队。”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粉笔,在地上划了一条线,“沿着这条线一个个来。”“对了。”他话很多,“铁棍也要消毒。”阿蛮:“…………”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壮汉们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等防暴栅栏拉上去之后,居然就真的老老实实的拿着铁棍沿着那条粉笔线开始排队。“全部消毒完了以后你们再把捡到死鸡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和物品都记录下来,我们会联系国际兽疫局,会有专门的人来跟踪后续。”简南一边说一边拖过一个样品箱,打算把这群闹事的人运过来的鸡尸体都分门别类密封好,等这群人走了,他好好解剖几只研究一下。“简南。”一直没出声的院长戈麦斯等简南解决了所有事情以后才开口,“跟我来一下。”简南拎着一只鸡,有些舍不得。“切拉和莎玛会处理后续。”戈麦斯补充了一句。简南犹犹豫豫的丢掉了鸡尸体,恋恋不舍的脱掉了橡胶手套。经过阿蛮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阿蛮脖子上被抓伤的伤口,还是红肿着,看起来完全没处理过。她不是过来处理伤口的么?简南的困惑一闪而过,因为困惑,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盯着阿蛮的脖子的时间有点长。阿蛮捂住脖子,往后退了一步。“他是个怪人。”还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莎玛嫌弃的把鸡尸体丢到样品箱里,一边丢一边和阿蛮搭腔,“但是人挺好的。”“新来的?”阿蛮看着简南的背影。他居然还在揉他撞到的那条腿,从背影就能看出来让他离开这堆死鸡有多舍不得多委屈。“戈麦斯的老朋友介绍来的专家,中国人,叫简南。”莎玛实在受不了死鸡的味道,说的很简单,说完之后就开始憋气。阿蛮没接话。这个二十六岁的双博士大老远的从中国跑到一个只有四个护士三个兽医的费利兽医院,挺诡异的。虽然,与她无关。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二更,勤劳的作者挥舞着双臂路过☆、第四章简南心里惦记着那几只等着他解剖的鸡尸体,坐在戈麦斯对面的坐姿异常乖巧,双脚并拢,两手端庄的放在膝盖上。因为刚才的医闹,戈麦斯在办公室里帮阿蛮处理伤口的工具还没收拾,桌上还有沾着血的药用酒精棉。简南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眼观鼻鼻观心。“和昨天那只鸽子一样,确定是NDV?”戈麦斯很坦然的当着简南的面收起了那堆给人类做治疗的工具。简南昨天捉到一只受伤的鸽子,拿回医院化验后发现感染了NDV,只是这个片区没有人养鸽子,也没有找到其他的病体,所以他们当时只是在兽疫局提交了样本记录。没想到今天就有人带着死鸡尸体找上门。“对。”简南挺直了背,“这些鸡和那只鸽子一样,爪子里都有白鸟仙人掌的植物残渣,白鸟仙人掌在切市只有血湖附近有,所以初步判断这次的鸡瘟应该和血湖有关系。不过详细的数据还得解剖化验了才知道。”戈麦斯点头,并没有马上接话。简南眼神晃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安的摩挲着膝盖。“联系国际兽疫局的事情由你负责,后续的接待工作也由你来做。”戈麦斯像是下定了决心,用的是命令的句式。简南在椅子上挪动屁股,椅子嘎吱嘎吱的,他最不喜欢做这些事,他现在只想去实验室。戈麦斯当做没听见。“上周我收到一封谢教授的邮件。”他下一句话成功的让简南僵住了身体,椅子再也不嘎吱了。“你自己看吧。”戈麦斯把电脑屏幕转向简南,不再说话。简南没看,他低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的蜷成拳。“谢教授说,他知道你到了墨西哥之后并没有自暴自弃,还做成功了几台重大手术,他很欣慰,也很高兴。”简南一动不动。“他说……”戈麦斯停顿了一下,改了口,“他希望我能把你安置在费利兽医院。”很长的一封邮件,戈麦斯犹豫了半天,只复述了两句话。坐在凳子上的简南挺直的脊背一点点的弯了下去,最终,和他低下的头一起,变成一个不想听、不想聊的防御姿态。“我本来是想拒绝谢教授的。”戈麦斯自顾自地说。他这两个月和简南聊了很多次,他知道和简南聊天,有时候得硬起心肠。像对孩子一样。“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带最近很不太平,我能力有限,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联系了其他朋友,想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适合你的地方。”他联系的结果并不如意,他大多数朋友都在大医院大机构,那样的地方,消息很灵通,都清楚简南曾经做过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