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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染血的布条,双手奉上。“主子明鉴,此物乃红竹死前,最后送出来的传书!”裴元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接过布条,借着月色,字条上带血的字迹潦草又凌乱。其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旌寰是女儿身无疑。”裴元绍捏紧布条,手心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红竹是他折在镇南王府第三位死侍。呵!镇南王旌寰……倘若死前不是亲耳听见他承认自己是男子,他如何也不会怀疑他的真身。如今重生而来,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送入镇南王府,查探寻找证据。可笑,自己成了灵魂状态,竟然也被此人罢了一道。堂堂骠骑大将军,先皇亲封的镇南王,竟然有磨镜之好,如此倒也罢。跪舔臣下求而不得,竟然欺骗自己为男儿身。可笑!难怪,前世那人拒绝他那么彻底,嘴上说爱,行为却俱是欺骗,这叫那门子喜欢。跪于地上的红莲手有些发抖,主子自从接过布条,便再没有说话。红竹自小便在青楼长大,擅长如何勾引女人,此番她亲自出马,得回来同样的消息,那么镇南王为哥儿的谣传便再被打破。夜风拂过,吹散身上的汗水,红莲打了个寒噤。裴元绍回神儿,桃花眼中晦涩不明,他沉着声,冲着跪地的影卫道:“起来回话吧,红竹身死之前可有异样?”红莲直起身,垂首而立:“并无……只不过……”她顿了下,犹豫一瞬道:“三日前,红竹曾飞鸽传书至翡翠楼。二殿下造访镇南王府,于书房大闹一场。镇南王亲口同他说,他心悦之人乃天下第一美人。是以红莲猜想,镇南王应是喜欢殿下您。此番二殿下得了这消息,必将另有动作,殿下在此处万要小心。”裴元绍唇角弧度加深,视线定在不远处芦苇丛中,嘲道:“喜欢我?倘若如此便有趣儿的紧,阿姊喜欢阿弟,天下人岂能容得了这样一段皇族乱,伦史?”裴元绍笑容越咧越大,双眸却如啐了毒一般,他背着手,自言自语道:“可怜母皇死前,拼尽全力去为她流落在外的野种铺路,甘愿牺牲我与阿妹。倘若知道自己心悦的继承人竟然喜欢亲弟弟,岂不有趣儿?只可惜呐,你家殿下艳艳绝色,却也抵不过另一人。天下第一美人,不只有长帝卿裴元绍。”“那人是谁?”红莲跪在地上,眸中滑过一抹诧异,他轻声问出口。月色下的黑衣男子却并没有为他解释,一双桃花眼内看不出多少外露的情绪。低声对着月亮笑的高深莫测:“没想到旌寰这么早就与那人相遇了!可怜我费尽心机,找错了人,呵!”……柳长宁第二日天没亮,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素来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即使在现世,那也是有标准的时间表。洗漱穿衣完毕,精神也好了不少,经过昨晚一晚上的打坐,整个人虽看不出多少变化,好歹精神好了不少,耳聪目明。背着一个竹条编制的背篓,手里拿着个镰刀,便打算上山。临出门的时候,觑了一眼另一侧紧闭的房门,便宜夫郎匀称的呼吸声从不隔音的木门内传出来。柳长宁眼神暗了暗,看了眼天色,心想这男人倒真是晚睡晚起,这得亏是嫁给她做夫郎,要是换了别的女人,非得将他休离不可。不过此人,虽然缺点一堆,夜晚更是出门与人幽会至深夜。可到底与她无多大干系。将他留下来当个家庭保姆,倒是适合。虽然还须一些时日调,教,但总归和教徒弟一个道理,总有出师伺候师傅的一天。如此想着,柳长宁背着竹筐轻手轻脚的关上院门。仲夏时节,上山的村民并不多,天气炎热,眼看着秋收将要来临,地里的伙计忙不完,是以鲜少有人此时上山。偶有几个打猎的猎户,遇见柳长宁,也只点点头,便往深山里蹿去。山里背阴,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即使日头高升,也并不显得炎热。柳长宁第一世下山历练的时候,走过很多大山,熟知草药生长习性。改善寒性体质,祛除体内的杂质的方子,她其实有很多种,但是此地毕竟是凡间,不比仙灵界,很多仙草并没有。上一世作为白领的第二世,她曾亲手调配过一个配方。虽然不能帮助修炼,却能强身健体,祛除寒性体质。此种药浴的方子,需要:吴茱萸,桑叶,苦参、白藓皮、透骨草、灵芝、徐长卿、松枝。以此药方配合每日晨昏养气,一年半载,应是能将体内的毒素排出。除了灵芝,其余药草属于普通中药,柳长宁寻找起来并不费劲儿。一路走走停停,原身这具身体,受不了山里跋涉,柳长宁寻找起来便慢了很多。好在正午十分,除了灵芝,所有能在山上找到的药草,基本已经找全。柳长宁靠在大树下,拿出昨日便宜夫郎煮的糙米饭团,和着清水,小口吃完。有了力气,便又马不停蹄的深入深山。野生灵芝大多生长在阔叶树木的根部和朽木之上,只有深林生出的枝叶才更加繁茂,是以只能深入碰碰运气。一路寻来,灵芝没找到,倒是找了几味别的药材,柳长宁用小铲仔细的护住药草根部,将其完整的采摘出来。原主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往后生计俱是问题,此时只能采摘一些药材,拿去镇子上换些银子,暂时改善伙食。西山植被茂盛,柳长宁越是深入,前路便越不好走。脚底打滑,差点儿没站稳,眼角余光瞟向一处长有灌木丛的大树旁,柳长宁眼尖,灌木丛的缝隙里,隐隐有黑色的光面反射。她凑近,扒开灌木。好家伙,竟然是两个硕大的黑灵芝。柳长宁勾唇,水润的双眸带着丝笑。小心翼翼的护着灵芝的根部,将两朵硕大的黑灵芝采摘出来,放入背篓,并在背篓后铺盖上一层破布。俗话说,财不露白,下山总会遇见乡里乡亲,倘若被人看了去,难免又是一场纠葛。柳长宁不怕掰扯,但是她不喜麻烦。回家的时候,已是未时,正午用的饭团压的实,眼下并不饿。可身体却格外酸痛,毕竟在山上折腾了三四个时辰,身体已不堪负荷。柳长宁看了眼竹筐中的药材,犹豫了会儿,转头去灶房烧水,泡药浴。原主以前会简单的木匠活儿,这家中洗澡用的木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