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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选了布料,做了四、五套华丽无匹的衣裙。长公主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将她介绍给京城的贵族夫人、小姐们。……太子闻人御站在堂中,目光却落在长公主身后的屏风边。那里有一双无处躲藏的小巧足尖,感受到他的视线,瑟缩着向后一闪,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闻人御嘴角不由得挂上一丝笑意。他口中和长公主说着话,眼神却定定地落在屏风上,半晌,那只小兔子像是觉得危机已经离去,怯生生地试探着,伸出半张脸来。对上闻人御含笑的视线,白玉般的小/脸就‘嗖’地缩了回去。闻人御捕捉到一点泛红的耳根。没想到姑母带回来的亲生女儿,竟然像只小兔子似的,娇俏又可爱。他指尖不由得有些发/痒,想捏一捏那双细白的小耳朵,看看那手/感是不是真如兔耳一样柔软。”江泌记得这一段剧情,因为她从这里推测,男主应该很喜欢那种娇小可爱的,小兔子一样柔软粘人的女孩。江楚烟被长公主从乡下接回京里,怯懦又无知,什么都不懂,像一张白纸,男主闻人御第一眼看见,就对她生出了兴趣。现在那个江楚烟,凶巴巴又盛气凌人。可是太子哥哥还是来看她了。而且一直留到那么晚才走……是不是因为她是女主,所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男主都还是会被她吸引?江泌情不自禁地环住了身子,缩在了椅子里。不、不行。是她的,她不会让任何人轻易夺走,即使是女主,即使是剧情,即使是命运……闻人御情动时粗重的喘息声响在她耳边,俊美的脸上滴落汗水,温柔地亲吻着她,叫她“泌儿”……那天原本是一时激动,事后她后悔了很久,还惴惴地担心自己会不会意外怀/孕——她也知道在这个古代社会里贞洁对未婚女子的重要。可是比起太子被江楚烟抢走,那些事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她咬紧了牙,将脸埋在了膝间,掩去了脸上飞起的红晕。-夜黯星深,月色昏暝,连油灯豆大的光都沉沉的,只将房中的事物勾出一层影子。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靠墙的唯一一把圈椅里,微微扬着下巴,手中把/玩着一柄短刀,看着被压住了肩、绑缚在桌边的少年。妇人失去了往日的体面,被侍卫一脚踢在肩头,就仰着身子撞在墙上,原本就散开的鬓发更凌/乱了些许,眼神微微茫然,向着白衣男子的方向蠕动,连连地磕头。“大公子,大公子。”她喃喃地道:“我都说了,我都告诉您了,您放了阿烁吧。”黑暗的光影笼罩在江汜的脸上,使人分辨不出他的神情,只听见他冰冷而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一根手指。”他话音刚落,被绑在桌腿上的楚烁已经哀叫起来:“不要、啊啊啊啊啊啊!——”雪亮的刀光比在他手背上,毫无停顿地切下去,鲜血喷涌而出,一截少年的小指骨碌碌地滚落。束氏挣扎着向楚烁扑去。绳索局限了她的举动,侍卫的膝尖顶在她肩上,让她再度跌回墙角。“大公子!”束氏目眦欲裂地盯着江汜,嘶声道:“你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她声音凄厉狰狞,像鬼魅夜哭,说不出的空洞可怖。江汜面上没有一点波动,侍卫也没有动手堵住束氏的嘴,他就这样听着束氏又骂了几句,又漠然地开口:“第二根。”楚烁昏死过去。冰冷的盐水兜头浇下来,有水珠浸在伤口里,剜心般的痛让他重新睁开了眼。他喃喃地叫“阿娘”:“阿娘,他们到底要知道什么,你快说吧,阿娘……”江汜道:“不急。”他低下头来看着束氏,油灯的光打过来,让束氏看清了他的脸,嘴角平平的,神色冰冷而淡漠,有那么一个瞬间,束氏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闯进惠安公主上房里的,面沉如水的小小少年。她是闻人亭贴身服侍的婢女,深受信赖,所以驱着一众使婢出门的时候,落在了最后面,不小心听到了母子间一点惊心动魄的对话。也是因为那几句话……改变了她人生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件事。她仰起头来,靠在墙壁上,忽然挣扎着喘了口气,道:“大公子,奴婢是在给殿下赎罪啊。”“殿下做了对不起驸马爷的事,奴婢是殿下的体己人,替殿下补偿驸马爷,奴婢是一片耿耿忠心。”“如今你们也把小姐接回去了。”“奴婢听说,长公主把郡主也留在了府里。”“驸马爷本来就应该有两个孩儿,大公子,你说,这不是天意注定吗?”“您。”她颤抖着,说着话也止不住喘息,一双眼却像是发着光,定定地盯着江汜,唯恐错过他面上刹那的变化。“您又何必越俎代庖,干涉到江家的事当中呢?”江汜看着她,良久,却只是轻轻挑了挑眉。他开口时,冷冰冰的声音里竟然有一点难得的愉悦,叹息似地道:“冬苗姑姑,你说得对。”他站起身来,原本就并不阔大的房屋被他身形一衬,骤然显得低矮起来,束氏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走过来,在她面前停留了一瞬,脚步却陡然一转,向着楚烁走了过去。“只不过。”束氏意识到了什么,厉声道:“大公子,这和阿烁没有关系!”“……既然冬苗姑姑觉得,这是江家的事。”江汜神态散漫,玄色的皮靴踏过淋漓的水渍,在楚烁身边停了下来。他半蹲下/身。楚烁神色惊恐地向后退去。冰冷的手却如影随形地贴在了他的颈上。他失声尖叫。少年人震动的喉结和声带,在成年男子的指节间显得太过脆弱,江汜手指微微用力,身下却传来一股四溢的腥臊气味。江汜厌恶地站起了身。楚烁吓得失禁了。他缩在桌脚边止不住地颤抖,哆哆嗦嗦地指着束氏的方向,道:“冤有头,债有主,老爷,公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我娘,你去问她啊……”江汜回眸睇了束氏一眼。束氏在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看出说不出的嘲弄之意。她心里却微微地松了口气,忽视了那一点酸涩,哑声道:“大公子,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江汜柔声道:“既然是江家的事,冬苗姑姑是江泌的亲生/母亲,我怎么能杀了你呢。”“姑姑对这个没关系的小子这么上心,他却不懂得感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