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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这几天还习惯吗?”她一边关掉水龙头,一边若无其事应道:“还好。”何念青笑了声,清德七中是怎样令人抓狂她早前便听说了许多,此刻听到“还好”二字的回复,只当傅嘉柔在逞强,“那不如说说具体感受?”“嗯,吃得饱穿得暖,不用训练艺术体cao,同学们也好相处,我过得很开心。”傅嘉柔用轻松的语气描述。“行,开心就继续呆着。”何念青冷冷道,“到时候别哭哭着求我带你回去。”“念青阿姨,你是在和嘉柔打电话吗?”电话那头,忽然传来白幸幸的声音。“对,冰箱里还有樱桃,吃完自己去拿。”是何念青的声音。声音同刚刚的冷硬完全不一样,傅嘉柔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她自嘲般地笑笑。那头白幸幸又道:“好,不过,怎么嘉柔说转学就转学了呢,也么见到她来俱乐部训练。”“她啊,送去寄宿学校锻炼锻炼。”傅嘉柔掐断了电话,不想再听俩人温情脉脉的对话。冷水浇在身上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要被冻僵了,几乎是快把唇咬破了,才忍住不被秋天冰凉的水激得尖叫。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洗冷水澡,牙齿都在战栗。她动作很迅速,打开浴室门,齐心哼着小调在洗衣服,眼角瞥了眼傅嘉柔的方向。她不确定傅嘉柔手机里到底有没有陈叙川的手机号,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但这足以令她不敢动手。但至少,在浴室拖到没热水的小事,她还是干的来的。这会傅嘉柔面色苍白从浴室出来,她哼了声。傅嘉柔没理会她,冷水就当作锻炼意志力了。她回了宿舍,从床底下拖出行李,拿出毛衣穿上,体温勉强回来一些。“你还好吧,你真的有陈叙川的电话,你给他打个电话,保证齐心下回不敢这么对你。”方媛见她冻得哆嗦,过来小声出主意道。傅嘉柔哭笑不得:“你还真信,假的,我没有。”那个唯一的联系人是何念青,但她料准了齐心没这个胆量尝试。不过,现在也有些后悔,也许当时忍一忍,就可以不用搬出陈叙川当挡箭牌了。“……”方媛噎了几秒,她也是糊涂了,陈叙川的电话号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人,同时心里也有些触动,傅嘉柔之所以跟她说实话代表她信得过自己。她看了眼齐心背影,随后回过头道:“那你小心点吧,要是陈叙川直到你乱用他名号,指不定怎么对付你。”“我会小心,把外套送给他之后应该没我的事了。”一低头,她瞥见傅嘉柔地上的行李,“你这些是什么东西啊?”“噢,这些是艺术体cao的器械。”她拉上行李袋的拉链,淡淡道。那天收拾行李时,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惯性,她还是带了跳艺术体cao时需要用到的彩带,以及两根棒。这些天,她压根没有机会碰,说实话,还真有些想念在软垫上跳跃旋转的感觉,一个接一个的动作,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体上。这种对训练生活的想念,同逃离何念青的禁锢是两码事,不冲突。方媛好奇道:“体cao啊,你还会做体cao吗?我还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体cao运动员做体cao呢。”“……”傅嘉柔简单解释,“是艺术体cao,不一样的。”-高三教学楼距离高二挺远,傅嘉柔刚来不久,不怎么认得路。上午有个大课间,足足有半个小时时间,班里乱成一团,书本满天飞。傅嘉柔利用这段时间,打算把衣服送还给陈叙川。但找路又是个麻烦事。方媛主动说要陪她一起去,“清德七中我比你熟,但是我只能带你到教学楼脚下,不上去,上面有点乱,我不太敢。”高三教学楼有两栋,两栋之间又有连接彼此的架空层。此刻,陈叙川在架空层中站着,衣摆被风吹起,他垂眸看向楼下,指尖的烟雾聚了又散。“我在这里等你,高三1班应该就在二楼,挺好找的。”“嗯,我会快点回来,如果你等不到我,就先回去吧。”傅嘉柔说完,抱着陈叙川外套进了教学楼。方媛心里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同时不得不承认,傅嘉柔比她刚来那会要勇敢许多,自己那会来的天天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傅嘉柔看着五官是生得柔和清纯,声音也软,但她并没她想象中的柔弱,先是硬杠宿舍霸王齐心,而现在,又孤身一人去找高三刺头。这头,傅嘉柔顺着二楼走廊走着,半边脸沐浴在日光下,白得透明。走廊两边站的男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互相推搡着,调笑吹哨,腿故意伸出拦路,“喂,小jiejie,上哪去啊?”“过来认识一下怎么样?”“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迷路了……”此时此刻,外套就如同傅嘉柔手中唯一的稻草,紧紧地搂着,自动屏蔽两边的嘘声和眼神。看了一圈,高三1班并不在二楼。她只得往上走,楼梯上散坐着几个男生,傅嘉柔轻声打听道:“你好,请问高三1班再哪儿?”“高三1班在…等等,你高二的啊?”男生楼梯上站起来,脖颈处露出大片纹身。傅嘉柔“嗯”了一声,又问了一遍。“高二的不能串到高三教学楼来,这是清德七中的校规你晓得不?你现在已经违反校规了。”何天顿时收起了笑脸,瞬间严肃不少。这人没穿校服,是纪检队的人无疑了。然而她刚刚心里着急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我是来找陈叙川的。”傅嘉柔强装镇定,外套仿佛是她的免死金牌,“他说我可以来。”何天笑了笑,觉得这句话有很大探究的空间。“这么说是他批准你来的?”“对。”她点头,随后补充了句,“我把衣服还给他就走。”“那你倒是说说你俩什么关系,天天跑来找陈叙川的女孩多了去了,他一般懒得搭理。”何天懒懒地坐在楼梯扶手上,同时眼睛向下瞟了眼。他眼皮底下,陈叙川坐在阶梯上,手懒懒搭在两膝上,丝毫不打算有动作。何天笑了笑接着道:“不说的话不给过,你得做俯卧撑。”傅嘉柔有些急,毕竟时间有限,方媛还在楼下等她。但是,若是她直接说自己因为内务没整理好被罚洗衣服,估计这人不会信,反而可能让她多做几个俯卧撑。“他是我……”她顿了顿,“是我哥哥,不然他不会莫名其妙把衣服给我,我还给他后之后立刻就走。”何天一听乐了,“陈叙川是你哥哥啊,真的假的,我认识他这么久还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