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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撞进去了。吉祥上前想要推开他:“你趴在这里做什么?”小全子立马躲开,而后伸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上:“吉祥姑娘你小声些,别让人听见了!”“你这偷偷摸摸的,我还生怕别人不知晓呢!还不快跟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哎呦,”他眉头紧皱,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寝殿内:“你们就放心让殿下一个人跟谢阎王待在一起?他可是谢阎王啊!杀人不眨眼的!”之前对他的名声仅限于耳闻,毕竟他从来没有与谢之州接触过。可是今日他不过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竟感觉那人的目光要吃了自己般!吓得他险些腿软跌倒在地上。听到他的话,吉祥倒是笑了:“怕什么,谢大人如今再风光,也要念着曾经与殿下的主仆之情。”“不是这样,就、就怕他念着啊,”小全子伸手扯上吉祥走去一旁,悄声道:“现下外面都在传,谢大人心里记恨着咱们殿下呢!你想想他如今是何等身份,但凡是身处高位之人,很是厌烦提及过去的经历的,还是那么不堪入耳的。”吉祥:“你就胡说吧。”“我没胡说!是谢大人身边的申公公说的,他亲口说的,曾经谢大人因为旁人提起殿下来,气的硬是将桌子给掀翻了,还不让别人提殿下的名字。”他哀切的低下头,一派为魏宝亭忧虑的模样,“这不摆明是恨着咱们殿下吗!”一听这话,吉祥也跟着犹豫起来:“可,可他这不眼巴巴的给殿下送糕点来了。”小全子将头垂下,努力的转动他本来就不灵活的脑子,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且不论他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现下却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谢之州的目光仍旧落在那露出的一角刺绣花样上,长睫掩下眼中翻涌的思绪,只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曾经殿下也总是送自己些小物价,且总是偷偷摸摸的。那时候他无依无靠,又在皇宫里受尽打骂,一颗心被泡在寒冰苦寒里冷了又冷,加之又以为自己被去了势,直将曾经的尊严摔的七零八落。是以对殿下也多是恶意的揣测,可是她却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将自己从深渊拉回。三年再见,怕她会畏惧自己的手段,也会像旁人那样见到他眼里只有惧意,是以他小心的避开她,可又遏制不住相见她的渴望。直到一次次的相处,他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她待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可是他呢?却对殿下生出了恶心的念头,即使他如今有希望和正常人一般,可是他整个人却是在鲜血与仇恨中滚过的,如何配的上干净美好的殿下?他目光由忐忑转为深沉,面容也越发的阴冷,带着对自己的唾弃。可是虽然是这样想着,心里却还是生出了些期待,殿下这是……要亲手给自己绣荷包吗?“你在看什么?”魏宝亭方才觉得他买的这些糕点太合她的口味了,是以夸了他几句,可是这人的目光根本就没看自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到了被她堆到桌子上的刺绣用品,而后便将糕点放下,用帕子擦干净了双手连带着嘴角也擦干净。这才伸手将花样拿了出来。谢之州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面容有几分乖。“你看这个好看吗?”她将松鹤延年的图案指给他瞧,而后笑道:“松树向来挺拔不畏严寒,仙鹤又是吉祥物,且此图案有长寿的寓意,你觉得把它绣在荷包上好看吗?”魏宝亭今日累极了,便将手柱在案桌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去指图案。她这动作并没有多大的寓意,是真的累极了,甚至下巴上的软rou都被她挤压了出来。可看在谢之州的眼底,却只觉得诱惑。案桌本来就不大,他们二人又坐在对面,魏宝亭又用手撑着,呼吸间甚至都能感觉到两人交缠的气息。这样的距离让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便磕巴道:“我觉得挺好。”“那就好。”听到他的肯定,魏宝亭显得很是欢喜,将桌案上的刺绣用品整理好放在一侧,继续吃方才没有吃完的糕点。她根本不知晓,也永远不会知道,此刻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因为紧张,将内里穿的中衣都打湿了,甚至连他的头发丝都透着羞赧,只点一把火立时就能将整个寝殿烧起来。最后,他实在是难耐的很,屋里的空气都让他感觉窒息,虽然不愿意离开她所在的地方,可是以他现在这幅模样,肯定会被她察觉到,便扯了个慌,落荒而逃。魏宝亭还没将糕点咽下去,嘴角甚至带着碎屑:“竟有这么急的事情,连句告辞都说不清楚,磕磕绊绊的。”一天都无事,她绣了一会儿荷包便早早的睡下了,身体奔波累极,觉睡得自然就沉了。晨光熹微洒进大殿,知晓她还在睡觉,便没有人敢出声打扰了她。忽闻一道急促的脚步传来,玉嬷嬷连忙上前将人拦住,“是巧淑姑娘啊,殿下身子不松泛,还在休息呢,有什么急事先与我说。”巧淑正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闻言冷哼了声,“与你说,你倒是能做的了主子的主?”她斜撇了眼,而后道:“如今后宫之中没有皇后,位分自然是贵妃最大,且她如今执掌风印,六公主是不是应该去给她请安呢?”“这,”玉嬷嬷毕竟是一个婢子,而这巧淑背后靠着的是贵妃,她倒是不好随意反驳,怕给殿下惹下麻烦,但语气还是有些冲,“即是要去请安,怎的现在才说?殿下昨日从猎场回来身子就不舒服,待我进去请示了殿下,再来回你的话。”玉嬷嬷到底是宫中的嬷嬷,她只是怕给殿下惹麻烦,并不代表她怕这个丫头片子,是以很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后进了寝殿。屋内拉着竹帘,帐幔也笼罩住床榻,渗不进半点光照来。魏宝亭不喜欢燃香,所以殿内只有一股浅淡的糕点甜腻的气味。玉嬷嬷轻声走过去,将帐幔拉开,便见她侧躺在塌上,身子没有半分女儿家该有的矜持,大半张被褥被她压在身下,身上则没有一丝遮盖。也幸亏屋里暖和,不然非冻着不行。“殿下,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来传话,说今日要去给贵妃请安……”玉嬷嬷声音轻轻的,但还是惹的魏宝亭蹙起了眉头时,她立时噤了声。魏宝亭的小脸皱在了一起,躺在床上抻了懒腰,慢慢睁开眼睛,声音闷闷的,尤带怒气:“我不要去,不要去……”而后用被子将自己整个盖起来,“我想睡觉,我要睡觉,让她回去。”她在床上闷声抱怨,玉嬷嬷也没有言语,只在一旁瞧着她,脸上带着笑。果然不过一会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