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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言语,我所感到的是一股怒意。我与星玫虽然说不上是真心的相 爱,但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往后就要好像很罪孽深重一样,躲着对方不 见面,永远像是两个罪人似的惶恐忏悔吗? 但当我抬起头来,凝视月樱又是担忧、又是期盼的温柔眼神,我心中陡然一 震,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冷弃基那条废柴,少年时并不像今日这般荒唐,严格说来,还算颇有英名, 很受百官期待,会不会就是因被戴了绿帽的关系,所以才性情大变,放浪形骸, 成了现在的废物昏君? 更有甚者,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冷弃基之所以把他的色欲魔爪伸向女儿, 造成月樱的人生从此扭曲,难道也是为此?如此说来,这一切不幸的源头,岂不 就是我那变态的老爸了? 光是想到这一点,我背后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怎么,就是无法正视月樱 的目光,再一细想,诸般环节无不符合,让我几乎想要立刻从月樱面前逃开,最 后,只得承诺月樱的请求,从她房里落荒而逃,回到我自己所住的院落,一个人 独自坐在石阶上,双手紧抱着头,好像只要一松开,脑袋就会因为过度烦恼而爆 炸。 回想事发至今的种种,我不得不有个觉悟,往后想要见星玫一面,只怕是相 当不容易了。别的不讲,单是彼此心中的隔阂,就让我很难和她正常相处,尤其 是在今晚那场近乎jianyin的交合过后,我这个禽兽一般的兄长,真不知道该用什么 表情去面对她。 烦恼中,一种异样的轻轻声响,让我转过注意力,发现紫罗兰踩着无声的步 子,悄然来到我面前,一双晶莹的碧绿豹眸,炯炯有神地望着我。 「……吵死了,你来这里作什么?阿雪要你来的吗?」 听得懂人话的豹子,否定了我的提问,但却没有像平时那般倨傲,而是在我 拍拍牠脑袋的时候,舔了舔我的掌心。尽管说起来不可思议,但我却仍感受到牠 的用意。 「嘿,我才没有那么落魄咧,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落到需要你来安慰。」 紫罗兰是阿雪的宠物,和我一向是处不来,但牠这次的体贴,却让我在讶异 之余,心里着实受用,不但是被牠给安慰到了,更有一种「团队」的感觉,因为 无论如何我们同属一个团体,同舟共济久了,无论私下交谊如何,当队友有事, 总是会付出关心。在这之前,我不曾指望牠这么做,但牠却做到了。 阿雪和羽霓好像都去陪伴星玫了,因为根据月樱的说法,星玫离去时虽然只 有小小的哭哭啼啼,但如果一不小心,搞不好就会悬梁自尽了,所以,在紫罗兰 之后,我们团队最后的一名成员也出现在我面前,送上安慰大奖。 「啪!啪!」 突如其来的安慰奖,太过匪夷所思,我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暴跳 如雷。 「为、为什么打我?」 回答我的是一双手臂,按放在我肩头,力气虽然不大,但却因为当事人的严 肃神情,显得力重千钧。记忆中,我不曾见过茅延安这么认真、这么慎重的表情 言语还没有出口,眼神中已满溢着焦虑,让我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约翰,大叔一直相信英雄豪杰不拘小节,所以过去从没规劝过你什么,但 这次事情非同小可,大叔不能再笑着当没看到,你真的要清醒过来啊!这种时候 一步行差踏错,你整个人生就毁于一旦了。」 「大、大叔你……」 「帝王将相,成大事者不能以常理度之,你平时贪花好色,狡诈毒辣,这都 还不失英雄所为,大叔从没劝过你什么,但这次不一样了,人伦之别是为人的根 本,你在这上头克制不住,那就成了禽兽,往后天下人都将看你不起,无论你建 下多少功业,成了多了不起的好汉,这个孽债永难翻身,天下再无你容身之处。 约翰,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关键,你千万要清醒啊!」 越说越急,彷佛火烧屁股似的急躁,茅延安的关心与急切溢于言表,像是一 个害怕儿子走上歪路的父亲,在他猛力摇晃我肩膀的那一瞬间,我确实被他的真 切情感给触动,胸口盈满着一股难言的温暖。 不过,那终究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毕竟天生就是一个不惯接受他人好意的杂 碎,在瞬间温暖的感动过后,马上就激起了更强烈的违和感与戒心,更重要的是 被茅延安这样子猛摇一阵,我的大脑确实清醒了。 「大叔,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秘密呢?是谁告诉你我刚刚搞了 自己meimei?」 「这个……不是重点的事情,就不用现在问了,重要的是你要先清醒过来, 不能再……」 「大叔,这个问题就是重点,如果你不回答,我只好从你开始逐一灭口,杀 掉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 这个威胁恰到好处地起了效果,茅延安露出尴尬表情,说出真相。 「贤侄,这件事其实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秘密……」 茅延安说,源堂。法雷尔以堂堂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尊位,却不任高官厚 爵,甘愿远走边境,当一名戍边军人,早就引起世人议论纷纷。年轻一辈的后生 或许不知情,但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些谣言,而在众多白传闻里头,就有「源 堂.法雷尔搞上主君老婆,事发之后心中有愧,甘愿抛弃权势,远走边疆守关」 一说。 「月樱夫人一来,说那个小尼姑是星玫公主,你们的态度与反应又那么怪, 我就猜一定是这个样。约翰,这次你真的要克制自己,这件事大叔我能联想到, 一定也有别人能想到,如果让人发现你做过什么……」 又是叹息,又是规劝,我真的从没看过茅延安这么紧张一件事,好像比我自 己更担忧我未来的处境,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终于感觉到……压力。 所谓的道德、人伦、信念,都不过是一种观念,只因为被人奉行久了,变得 神圣而不可侵犯,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我而言,更是一种愚蠢的束缚。如 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无视一切,恣意而为,不把任何规矩放在眼里,然而, 当事情会牵涉到那些我所在意、关心的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我就不得不 做出退让。 过去,我一向只懂得以退为进,现在的忍让,是为了以后拿到,但要说 完全放弃放长线钓大鱼的企图,单纯做出舍弃,这无疑就是我人生中的次。 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难受。 今年的我二十岁,在很多人的眼中,我都是少年老成的诡诈典范,可是这一 次,我却真的觉得自己像个懵懂少年,为了我所不能应付的问题而苦恼。 星玫对我的重要性,远不如月樱、阿雪,但在这种情形下与她切断关系,却 让我很不甘心,真的是很不甘心。 只是怎样也好,到了最后,我还是只能做出退让,扼腕地向月樱做出承诺。 「姊姊,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对星玫怎么样了。」 一句话说得有如千斤重,不是为了情爱难舍,就只是为了不甘心,然而,当 我看见月樱面上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心里就只能无奈地苦笑了。 「贤侄,你做对了,以后你回想此时,就会知道自己没有作错。」 「是吗?在外头jianyin掳掠,杀人无算,只要干几桩漂亮的大事,就可以被捧 为民族英雄,和自己亲姊妹两情相悦搞上几次,就变得万劫不复,这对与错的价 值观,是不是奇怪了点?」 「道德价值本是虚妄,因此衍生的利与害才是真实,你是聪明人,我们不用 讨论道德价值为什么会这样,重点只在于世人仍相信这样的价值,公平也好,不 公平也罢,人伦之犯踏错一步,任你绝世英豪都会变成过街老鼠,值得吗?」 到最后,我和茅延安毕竟都是现实主义者,抛开无谓的观念之争,向现实做 了妥协,而他也把一些当年曾流传于人们耳语的传闻,告诉了我。 「法雷尔家族并不是从这一代开始与冷氏皇族结缘的,在令尊之前,兰特. 法雷尔据说也曾搞上冷氏皇族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冷氏皇族献上女人作牺牲 品,才让令祖父同意扶持阿里布达的。」 茅延安道:「令尊搞上主君的老婆,固然有传说是旧情难了,不过当时也有 一说,是他可能想藉此夺权,毕竟如果能让皇后生下一男半女,日后便有可能取 得王国大权,甚至成为下一任国王也说不定。」 这些话合情合理,但我却觉得很荒唐。源堂。法雷尔jianyin女人,甚至jianyin女 尸,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为了这么世俗的理由,什么夺权、什么密谋,为了 这样而与主君老婆通jian生女,这听来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倘使他真的会这么做, 那他就不会是我家的变态老爸了。(变态老爸没什么耐性,他想要什么东西,会 马上去得到,才不会花这么长时间去布局,再说如果真要夺阿里布达的皇位,他 直接杀掉冷弃基夺位,不就成了吗?哪用得着这么费事?不过,这么说来……) 上次阿里布达军部对「第三新东京都市」作调查,冷翎兰最后能够全身而退 没有被留难,难道就是因为变态老爸「虎毒不食女」,所以才特别放她走路?如 果事情真是这样,对冷翎兰而言,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吧?(妈的,越来 越觉得这变态是动乱的根源,偷偷在边境开发天鹰战士,还突然冒出私生女来, 这变态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麻烦?) 怒气没有地方发泄,越想就越气,我很想立刻启程,赶去第三新东京都市, 去问问变态老爸到底弄什么玄虚,到底想要作什么,然而,眼下还有很多问题是 急待解决,不能随便离开的。 事实上,纽奥良现今各路人马齐会,让我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即使自己不想惹事,刻意想避开纷扰,事情都会自己撞上来。 就在月樱抵达的隔天下午,月樱她们似乎还在开解闭门不出的星玫,而我虽 然满心只想见星玫一面,即使说说话也好,但却被挡在外头,见不到面,结果只 好带着阿雪出门游荡。 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和阿雪都要做少许的变装,这时候我非常庆幸悬赏 布告上只有罪犯长相,而不是全身详图,因为脸部要易容简单,但不管怎样卓越 的易容高手,面对34H的肥硕巨乳,恐怕都会踢到大铁板。 「不用看你的脸,光看你的胸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 我这样子和阿雪开玩笑,心里却想到另一个人,那是个视觉上比阿雪更刺激 的细腰巨乳,黑龙会杀手鬼魅夕,虽然从没有人见过她真面目,可是她也是 一个蒙了面,别人照样认得出的典范。 「师父,心禅大师不是承诺过会替我们解除通缉吗?为什么到今天都还看得 到追缉告示呢?是不是苦大师的伤还很重,所以……」 「坏人做的承诺哪能算数啊,心禅老秃的承诺根本不能信,而且说不定他就 是想专门通缉你呢。」 「为什么?」 「因为你是……」 下意识的反应,我想告诉阿雪心禅垂涎她的美丽rou体,和她开个玩笑, 可是话才要出口,一阵颤栗感让我瞬间住口。那天心禅贼秃看见阿雪时候的惊讶 眼神,在我脑中瞬间与苦大师离去时的眼神重迭,两者间的相似之处,是因为他 们都认出了天河雪琼?还是有其它理由? 自从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公主,都可以在一夜之间变成我亲meimei,我发现 自己对世事诡变的承受度确实提高不少。(难道天河雪琼本人还有什么问题?棘 手啊……)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却被我立刻抛诸脑后,值此多事之秋,假如阿雪再给我 出个意料之外的大窟窿,我可就真的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了,好在这时阿雪拍了我 一下,让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向前方茶馆的一角,不用继续烦恼那问题。 「师父,你看那边……」 真是相当意外的偶遇,自从上次与心禅贼秃碰头后,我就没有机会再与方青 书碰头,而一身白衣的他正坐在那边,被一群光头和尚给包围着,从关系上来推 想,很像是同门师兄弟在谈话,可是双方剑拔弩张的紧绷气势,怎么看都像是黑 帮火并之前的谈判。 「一个个和尚都高头大马的……唔,阿雪,他们在说些什么?你把声音传过 来。」 声音就是空气的震动,只要妥善利用风系魔法,要在一定距离内窃听根本易 如反掌,就算是我自己也可以做到,只是对方并非易与之辈,我亲自来作,很容 易就被发现,所以透过阿雪来窃听,成功机率就高得多了。 阿雪点了点头,念念有词,虚捧的掌心溢出一团绿光,把十尺外的谈话一字 不漏地转传过来。围住方青书的和尚,都是净念禅会的僧侣,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