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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回 隔雾看花笑人面兽心,兵行险着算旧恨新仇

    

第一百二十二回 隔雾看花笑人面兽心,兵行险着算旧恨新仇



    庄飞羽怔了一怔,恍惚间想起刚和絮娘好上的时候。

    那时,他还没有将她送给宋璋,她每日都像如今这般,备好可口菜肴,痴痴等他归来。

    过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折磨她的方式——

    剥光衣裳,将她捆在床上,狠狠jian上一夜是不必说的了;接下来,他要把她丢进最下等的窑子里,看着她在那些穷酸肮脏的贩夫走卒身下哭叫喷水,向他磕头求饶;再然后,自然是塞进道台大人回程的马车中,上下同乐,花样百出地玩弄香馥馥软绵绵的玉体,给枯燥无趣的路途解闷。

    只有如此,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然而,见她早已察觉了自己的跟踪,却不躲不逃,还乖乖坐在房中等他,也不知怎么的,八九分恼怒变作四五分柔情。

    胯下的阳物极为诚实地高高竖起,对着袅娜的背影摇头晃脑,胀得越来越硬。

    “你倒乖觉……”庄飞羽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在桌前坐下,横起长剑,手指微屈,在锋利的剑刃上敲出铮鸣之声。

    听见他的声音,娇弱的香肩微微瑟缩,美人没有回头,却幽幽地叹了口气。

    “絮娘,当时咱们明明说好了跟着宋大人一同搬到南边居住,为何你要出尔反尔,带着孩子们逃跑?”他看了眼桌上还残存热气的饭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并无动筷子的想法,连酒水也不肯沾,单刀直入质问她道。

    听不到絮娘的回答,他又问:“你的孩子呢?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跟过多少男人?”

    他自嘲地想,这问题似乎没有太大意义。

    这几年到处都不太平,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弱女子,带着三个孩子,身上又没多少银子,哪个男人撞上,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单从她孤身住在这院子里的情形推断,便知道那些孩子们全都凶多吉少。

    庄飞羽心中泛起罕见的怜惜。

    她最在意的孩子全都离她而去,也算上天代他狠狠惩治了这个小娼妇,他便放她一马,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也就罢了。

    花大笔银子买来的花魁虽然嘴甜声美,却不及絮娘温柔娇软,生过孩子之后,底下更是松松垮垮,cao起来无甚趣味。

    兜兜转转,还是絮娘更合他心意。

    “孩子们出了什么事?都不在了吗?”庄飞羽对自己苦练多年的功夫极为自负,见絮娘一直不肯回头,撇下长剑,抬步向她走去,语气缓和了些,“你说说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远走他乡,碰个头破血流,这又是何苦?如今,你知道错了吗?”

    看清镜子里那张娇美动人却无比陌生的脸,余下的话戛然而止,他顿住脚步,勃然变色:“你不是絮娘?你是谁?”

    和絮娘一样打扮的美人缓缓转过头,笑吟吟地仰着白玉般的脸儿望着他,声音清脆悦耳,难辨雄雌:“庄伯伯,你猜的不错,娘总共带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不幸掉进了河里,而今只剩下我自己。”

    庄飞羽见这美人年纪尚小,却有一种天然的风流态度,眉目秀致,唇瓣嫣红,肌肤吹弹可破,心中一动,由惊变喜:“阿姝?”

    掳一个大美人,附赠一个小美人,也算是意外收获。

    她还这样小,说不得是个雏儿,带回府里好生养着,或是自己受用,或是献给上峰,都是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庄飞羽打定主意,和和气气地哄道:“阿姝,你还记得庄伯伯吗?你……”

    他忽然皱了皱眉。

    不对,七年之前,蒋姝还是个躺在襁褓之中的女婴,年龄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你是……”他狐疑地仔细打量对方的面容,总觉在哪里见过似的,额角青筋隐秘地跳了两下,脊背也下意识收紧。

    小美人“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却无来由地令人遍体生寒。

    “是你!”庄飞羽认出他的身份,瞳孔猛缩,倒退一步,觉得毛骨悚然。

    那个看到他连大气也不敢出,总是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里的孩子,如今竟然大胆到扮成女子戏弄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庄伯伯好记性。”蒋星渊慢慢收了笑容,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娘胆子小,不敢应付你这样的客人,我做为她唯一的儿子,自然要帮忙分忧解劳。”

    庄飞羽再也无法以男人的眼光欣赏他的容貌,只觉一阵恶寒。

    “你算什么东西?”他轻蔑地笑了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往房间各处搜寻,“絮娘呢?叫她出来见我!”

    空气中弥漫着的甜香越来越浓,庄飞羽大步走向床帐,忽觉四肢发软,充沛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你在香里做了手脚?”他先是一惊,试着踹向脚边的椅子,见那把还算结实的椅子应声散开,明白残存的力气还足够应付两三个人,头脑也清明,对敌的狠辣招式记得清清楚楚,又定了定神,狞笑出声,“毛都没长齐的狗杂种,也敢对爷下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蒋星渊露出慌乱之色,险而又险地躲过庄飞羽杀气腾腾的拳头,朝放着长剑的桌子飞扑过去。

    还不等他碰到剑柄,庄飞羽便一脚踢翻圆桌。

    只听“叮呤咣啷”一通乱响,盘碗酒壶跌成碎片,饭菜撒得到处都是。

    蒋星渊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长长的衣带被放满杂物的架子缠住,一时脱不了身,惊恐地抬头看向快速逼近的庄飞羽,颤声道:“不对,不对,你怎么……你怎么还能动?”

    “你这迷香的剂量下得不够啊。”庄飞羽活动两下手腕,掰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因着打算生擒他,从这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嘴里逼问出絮娘的下落,也不弯腰捡剑,五指成爪,朝他肩膀狠狠抓过去。

    蒋星渊像小姑娘一样尖叫了一声,抬脚软绵绵地踢向庄飞羽,反被他一把扣住脚踝。

    长长的裙子在半空中展成好看的扇形,素雅的布料上绣着朵朵绿梅,这一幕若是教外人瞧见,怕是要将庄飞羽当做采花贼,而蒋星渊则是即将惨遭yin辱的深闺小姐。

    可庄飞羽不懂“怜香惜玉”。

    他讨厌蒋星渊不男不女的恶心样子,更为自己方才的动情而恼怒异常。

    他眯了眯眼睛,毫不留情地伸出另一只手,朝蒋星渊胯下掏去,口中恶狠狠道:“既然这么想当小娘们儿,伯伯今天就成全你!”

    可是,这一下竟然掏了个空。

    半敞的腿心干干净净,一马平川。

    庄飞羽难掩惊愕,愣愣地看向蒋星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走投无路的漂亮少年忽然勾起唇角,展露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容。

    他的上半身灵活地前仰,柔韧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个流畅饱满的半圆,手心亮光一闪。

    锋利的瓷片悄无声息地割破庄飞羽的喉管。

    猩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溅了他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