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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李承芳怒杀女真,小公主忧心退敌

    李承芳正带着厂卫在皇城周边坊市巡街,他知道女真人来了不光抢粮抢钱,还jianyin妇女。他虽不能如曹公一般统领京营杀敌,可他也是东厂的人,东厂的人,不会差劲。

    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小巧精致的燧发枪,是乌苏娜给他的,不用点火,填弹即发。正适合他这种不擅武功又射击精准的人使用。

    街上每门每户都紧闭着,一片萧条落败之意。突然,雨停了,乌云打开,远处显出淡淡的彩虹。

    “天晴了……”李承芳放下枪,就在这时,一阵女人的惨叫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啊!狗贼!你个杀千刀的!”

    厂卫迅速寻着声音找到了那个女人,在场的还有三个女真人。

    李承芳赶到时,女人的衣裙已经被女真人撕地不剩什么了,一个女真人两只手正揉掐着她的胸乳,力气之大,像是要挤爆。另外两个女真人,已经脱了裤子,露出黑丑那物,正要往女人下体塞。

    李承芳冷了脸,他直接举起枪就对女人面前那个女真人开了枪,女真人此刻是背对他的,正好被李承芳一枪瞄准打中脑袋,直接倒地身亡。

    女人瞪大眼睛看着,极大的恐惧之下,她都忘了叫喊,那东西身下的肮脏物什,都还硬着。

    剩余两个女真人,齐齐转身怒视他,其中一人提上裤子拔刀就要朝李承芳砍去,嘴里大叫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厂卫都知道李公公“武功卑微”,瞬间将他围住,以护李承芳周全。外层的厂卫提着刀,双双将那女真人脑袋给绞了下来,力道之大,鲜红血液从那人脖子断口处喷射而出,瞬间血腥味席卷了周围空气。

    李承芳瞧那女真蛮子人头落地,被众人掩盖下也没闲着,他正默不作声熟练地填装铅弹。只剩一个了,他紧紧盯着压在女人身后的那个女真人。

    “…你是个公公?”

    那女真人嘴里说出了奇怪口音的官话,李承芳心里一紧,这蛮子还会讲官话?

    李承芳不作声,并没有回答他。那女真人突然掏出匕首搁在女人咽喉处,脸上露着讨好的笑脸,“公公,你放我一马,我放了她,怎样?”

    李承芳并不受他威胁,也不和他迂回,举枪就是对他扣动扳机。女真人见他举枪惊讶了一瞬,手里的匕首直挺挺地就要往女人脖子里戳,可惜他慢了一步。

    一声枪响,这院子最后一个女真人也死了。

    “你的京话说得不标准,我听不懂。”

    李承芳走近那个女人,将院子里的布帘扯下围在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的女人身上:“你不要自尽,活着才有一切。”

    坤宁宫内。

    “先生,这几日人心惶惶的,是女真人围了皇城?”

    过了一年,坤兴公主七岁了,小小的身量拔高一些,她也学了书画将近一年,现在已能写一手漂亮的小楷和流畅准确的作画。

    皇城戒严时,宋晋还在坤宁宫教书,回去也不便,索性留在宫里。

    女真也不是头次来犯,可这次无论皇后再怎么瞒她,宫里人的表情,风言风语她总会知道些。

    与其她胡乱猜测,不如告诉她好叫她定心:“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女真的确又进犯我朝。不过殿下别忧心,宫里一切有万岁爷庇护,他们不敢怎样。”

    说到皇帝,公主瘪了嘴,“皇爹爹一年到头除了过节也没看我几回……”

    “那等女真退了,殿下去见见万岁爷?”宋晋提议道。

    “还是不了,我知道他很忙。”公主虽然年幼,却也能感觉到她的父亲忧思繁重,过得并不开心。

    公主双手合十,一副小大人做派:“希望女真赶快走,皇爹爹和阿娘就不再烦心了。”

    宋晋心下觉得这孩子可爱得很,面上笑意不减,“殿下何时吃斋念佛入了空门?奴婢都不知道。”

    被宋晋这一打趣,她有些不好意思,就把手放下背到身后去,不叫他看。目光低下只看裙子,不看他,轻声道:“是我看好些宫人祈愿就会念声佛,我就学了个假把式,先生莫再笑我。”

    “奴婢岂敢。”宋晋垂眼看她,他蹲下身子,平视着公主,“殿下,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

    公主睁大了双眼,“是什么?”内心泛起点点波澜,先生要做什么胆大妄为的事?还是被人污蔑要她保护?一瞬间公主想了无数种可能,她想不管再难的事她都要应下,以回报先生一二。

    宋晋作势放低了声音:“今日奴婢给殿下谈的女真,殿下可不要告诉了皇后娘娘和万岁爷,否则奴婢可要被打板子的。”

    原来是这个啊,也是,先生好像从来没给她找过麻烦,都是她麻烦先生。她心里虽是失望,却还是拍了拍胸脯,“嗯,这是我和先生的秘密,只有我们知道。”

    宋晋只想省下麻烦,他不愿看公主因众人隐瞒而忧愁,也不愿自己被皇后喊去问责,打板子只是他说得严重,吓唬她罢了。

    “谢谢殿下。”宋晋起身,将手递给公主。公主仰头开心望他一眼,立刻把手放在他手心里,由他牵着,“先生,我们去哪?”

    宋晋低头瞧她,“去坐秋千好不好?”

    公主甜甜一笑,“先生,您这样可要把媺娖惯坏了。”

    宋晋不解,问道:“怎么说?”

    “我听宫人们讲,我的兄长们,断没我好福气,他们的先生可严厉了。先生在时不说玩闹,就是课业做的不够好,也是害怕得很呢!倒是您,还时不时带着我一起玩。”

    宋晋柔声道:“殿下您这个年纪,就是要玩闹。您的勤奋好学奴婢有时都惊讶,奴婢可不想哪天见到一个在书案睡着的殿下。”

    公主忍不住也笑起来,她指着前头花藤缠绕的大秋千,拉着宋晋就小跑,“秋千就在前头,先生快来!”

    宋晋跟着她,“奴婢年纪大了,跑不动了…”

    公主回头挑眉望他,他明明是最好看的样子,“诶?先生逗我,您的白发还没皇爹爹多呢。”

    皇帝年岁不大,头发几乎白完了是日夜cao劳的。而宋晋当初就是掌司礼监印兼提督东厂都不会日夜连着不休息。更何况自谨行回来,他日日在东厂不是看书就是种花,虽然年纪比皇帝大,但由于他本人的疏懒性子,加上常年修身养性,看上去还真比皇帝年轻。

    宋晋失笑,“原来在殿下眼里奴婢还没垂垂老矣。”

    公主轻快回他,“那当然了!”她一手拉着宋晋,一手撩着裙摆,小跑坐在秋千上,“先生帮我推!”

    “好。”

    宋晋轻轻推着秋千,公主的笑声就在耳畔回绕。皇城外的厮杀叫喊,半点也传不进宫里,宋晋心想,不知此刻谨行永祚他们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