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也会逛青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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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出声,不然杀了你。” “……” 凉渊表示自己简直是飞来横祸。 她目前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为何能遭到杀手夜袭呢? 屋内烛火幽暗,她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地拿着剪子把那烧焦的烛芯给切断,一点也没有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的自觉。 重楼语调木讷:“拿药。” 凉渊慢条斯理地将东西收好放在角落里,翻出药箱,“砰”地搁桌子上,朝他的方向推过去。 这态度,跟个大爷似的。 外面兵荒马乱,本就热热闹闹的勾栏传来几声急促的阻拦喊声,“诶,官爷,这是犯了什么事——” 哦豁,有人找过来了。 重楼沉默地看着旁边的女子。 凉渊摇了摇放在桌上的铃铛,门外的小童立刻紧张:“姑娘?” “给我拿花瓣和精油过来,再打一桶热水来。”凉渊轻声,“然后和mama说一声,这个月葵水来了,近几日都无法接客了。” 小童忙应声:“喏,姑娘稍等!” 屋内的姑娘轻轻嗯了一声,本来还想看看楼下有什么动静的小童也不敢乱探头,连忙从后房拎了一桶热水,从管事那儿拿了精油和干花瓣,站在门口敲了敲:“姑娘,水来了。” 凉渊走到门口,只穿了一件中衣的姑娘天生媚骨,眉眼含笑地点头:“多谢。” 语闭便关上门,转头看向桌边的人时又变成那副面瘫模样,指着已经有些温凉的浴桶,“进去。” 重楼:“哦。” 黑衣人干净利落地进入木桶,凉渊把花瓣倒上去,点燃房内的熏香,站在浴桶旁边侧耳听着楼下那吆五喝六的声音,跨进浴桶慢慢将身子没入水中,看着对面杀手沉默的模样,蹙了蹙眉。 “蹲着。” 他若是坐在浴桶内,她就坐不下去了。 浴桶底盘本就只有这么大,他占了她坐哪? 杀手收了手脚,憋憋屈屈地蹲在浴桶里,看着那姑娘舒舒服服让温水没过胸口,双腿并拢,伸手扯着他的衣领,将他往前一扯,“跪好。” 他膝盖一钝,磕着盆底部的木板,笔直朝着她跪了下去,双膝正好抵着她的腿侧,她曲着腿抵着他的臀部,哪怕他是跪着的,都像是美人卧浴,他坐在美人腿上,还是一副跪着像是被cao的姿势。 膝盖跪在她腰侧,臀部被她的腿抵着,他若是隐藏……必须得压低身子没入水中,就要埋在她的胸口。 重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脚步声从楼梯边由远及近,他当然知道什么为重,一身的血腥味,唯有熏香和浴桶能够清除一二,她这已经是目前状况下的最优选择了。 就连他也挑不出毛病。 重楼闭气没入水中,还没摸稳,后脑勺就扣下来一只手,把他摁在她身前。 他险些没呛进去一口水! 凉渊目带笑意。 他这样,真的好像是一只扑在主人身上的狗狗哦。 “砰砰!” 门口传来毫不留情的敲门声,男人粗声粗气:“惊鸿姑娘?惊鸿姑娘——你在房间里面吗?” 凉渊等他喊完,慢悠悠地托腮:“我在,怎么了。” 男人一时间不太敢闯进去,脚步声纷乱,显然有一批人往更里面去了,这里住着的可不只是惊鸿姑娘,只不过作为头牌,惊鸿姑娘的房间是最大的罢了。 他们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才能够断定里面的人是惊鸿姑娘。 只是这可是天香楼的头牌……若是出了事,天香楼后边的那位怕是要怪罪…… 凉渊眯了眯眼,看着自己的手缓缓上抬,水面下的人浮上来换了口气,幽黑的目光看着她,在烛光下有些冷。 他手上的匕首,正抵着她的腰。 凉渊的面色毫不紧张,她抬手,指腹在水面下摩挲着他的唇瓣,微微一笑,另一只手竖起来抵在自己的唇上,看着门外的人,“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外面的男人有些踌躇,脚步碾了碾,弯身道:“惊鸿姑娘稍等。我们在捉拿一个作恶多端的杀人凶手,像是钻进了天香楼,为了姑娘们的安全,我们正在一间房一间房的排查——姑娘的房间也是要查的,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凉渊轻笑:“我在沐浴,但官爷若是要进来搜,便进来搜吧,天香楼有杀人犯,我心口也不宁静。” 外面的男人吞了吞口水。 “门没关。” “好,好的,麻烦姑娘了。” 说是官爷,其实不过是手下的兵罢了。他进门连桶里的人也不敢看,红着脸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被子,便急匆匆出去了,鼻尖全都是房间里的熏香,哪里还有什么注意力去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包藏凶手。 美貌啊……对付男人的有效武器之一。 至于自己桶里面的,大概还需要……武力值? 凉渊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没那么多笑了,她像是应付完客人的头牌,整个人面色冷淡,看着桶里抬起头来的人,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滚吧。” “嗯。”重楼从浴桶里面走出来,从药箱里面取了些药,神色自然道,“多谢。” “……” 凉渊没搭理他,他也不恼,把身上的水用内力弄干,上了药从窗户跳出去了。 系统看得一言难尽:【宿主,你这……放虎归山?】 凉渊:“啊?” 系统大吃一惊:【你不知道他是谁吗?重楼啊,这可是未来要把你和司空鲤全都干碎的天下第一杀手重楼啊!!!】 凉渊:…… 她皮笑rou不笑:“呵呵。” 系统登时就毛骨悚然了:【怎,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凉渊:“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重楼能杀我?” 系统:【……】 他不是,他没有,他错了,他认输! 系统嘤嘤嘤地跑开了,独留凉渊哼笑一声,慢吞吞地泡完了一个澡。 她当然知道,这个小杀手,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在两个月后,一个晴朗得过了头的夏日,他又从窗户跳了进来。 这次没有追兵,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脸色苍白了点。 “自己拿。” 凉渊懒惰无比,下巴朝着箱子的方向抬了抬,美人夏日慵懒自然也是一片风景,酥胸白嫩,眉眼如画,斜斜地躺在凉椅上,支棱着手托起下巴,看他面色自然地在她面前脱衣服。 重楼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或许是因为她这里药物比较齐全?什么解毒丸,什么口服金疮药…… 他给伤口清洗包扎完,把地上的血和那拔下来的飞镖收好,正准备道谢,就看见那貌美无比的女子朱唇轻启—— “给钱。” “……” 他又没嫖,为什么要给钱。 “药钱。” “……”行吧。 “一千两。” “……” 杀手抬起头,看着她。 这已经普通单子是十分之一的价钱了。 小杀手心底还在算着这个价钱究竟公不公道,凉渊就躺在凉椅上面呼呼大睡了,全然不顾他会不会直接走入或者上来直接噶了她,看得小杀手沉默不已,最后跳出去从钱庄取了钱,一张银票放在桌面上,最后面色复杂地看了榻上的睡美人,转头走了。 系统痛心疾首:【宿主!他走了啊!】 凉渊打了个哈欠:“所以?” 系统噎住:【宿主你就不担心……】 他忽而意识到不对劲,大惊失色:【宿主,他是你的宿敌啊!!!】 凉渊托腮:“可是司空鲤还没来啊,在此之前我被人捷足先登才是最正常的剧情吧?毕竟我是天香楼头牌,惊鸿。” 系统:【……宿主,你这是芳心暗许了?】 凉渊咯咯笑,笑完毫不犹豫地扔下一个字:“对。” …… 杀手没有歇脚点。 但是很奇怪的,他觉得天香楼里的那个房间,是他的落脚点。 哪怕是买了房屋,他依旧不会去安置得十分完善的屋子,他总是下意识地去天香楼。 为什么呢? 她在不注意的时候用了什么手段蛊惑自己? “有事?” 凉渊抬眼看着他。 小杀手本月第五次光临。 他被面前的凉渊忽悠:这个名动京城的姑娘是不能白嫖的,哪怕他没嫖,就是呼吸一下这个房间的空气,也是要付钱的。 于是每次他都要支付一千两的嫖金,即使他什么也没做。 凉渊美美收钱,mama桑那边的工资照领不误,钱就塞在他用药的箱子里,每次来拿药,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加银两,看得他一阵恍惚。 重楼:…… 他赚雇主的钱,惊鸿赚他的钱,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前去琼台宴刺杀当朝太子,居然在宴会上,看见了天香楼的那个女人。 她穿着大红的衣服,在台上跳得十分轻松,一举一动带着仙气,力度把控令人心头一跳,没有练过的人绝对不可能如此迅速出手舞动,也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轻盈的动作。 惊鸿从不以色侍人,所以她面色清冷,站在台上一众粉嫩嫩的伴舞中,穿着大红的舞服,带着银质的铃铛,在舞台上优雅转身,对上了他的目光。 系统:宿主,你……好面瘫的一张脸。 清冷美人,谁不爱呢。 洁身自好的清冷美人,更爱了啊。 系统疑惑:【宿主,你要勾搭重楼,媚眼也不抛吗?】 凉渊懒散:“我抛媚眼给瞎子看?” 系统:【……】 凉渊在台上后空翻,台下掌声雷动,她还没落地,便听见耳畔有人尖叫。 “杀人了啊啊啊啊——” “护驾!护驾!!!” “啊啊啊!!!” 她稳稳当当地落在高台上,看着捂着肚子瘫在地上的太子,眉毛挑了挑,施施然从台上走了下来,趁乱慢吞吞地穿过人群,在一边的角落里。 重楼刺杀成功便离开了,如梦幻影,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唯独在人群中看的那一眼,让她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狗狗啊…… 会在家里乖乖的,摇着尾巴等着的,对吧。 跟着mama桑和一众伴舞被排查了个彻底,然后放回了天香楼,她推开门,看着那蹲在梁上的人,看了两秒,关上门,坐在榻上,又是一阵懒懒散散的哈欠声。 重楼:…… 分明不久之前还在皇宫里跳舞,分明在混乱之中沾上了太子殿下喷溅的血,却没有丝毫被吓到。 她似乎总是如此平静惬意。 “你练过武。”他从梁上翻身而下,断定道。 “嗯。”凉渊张嘴哈出一口气,眼皮打架,嗯了一声也没个后文,眯着眼睛躺在凉椅上呼呼大睡。 重楼:…… 这还是个头牌吗?这该是个头牌吗! 重楼沉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杀完人要在这里等她回来,或许那些心神不宁是因为害怕她被那个皇帝迁怒?……但话说回来,除了这里,他好像也没地方去了。 凉渊在他即将翻身出窗的时候睁开眼,淡淡道:“给钱。” 小杀手的身子僵硬住了,抬起的长腿卡在窗户上,转过头来看着美人投来如刀的视线,抿了抿唇。 他今天是来做任务的,怎么可能随身携带一千两的银票。 “下次一起。” “哦,那慢走。” “……” 小杀手的腿收了回来,他站在窗口看着她:“有人点你吗?” 凉渊道:“头牌不接客。” 重楼:“为什么?” 凉渊弹了弹身上的血渍,笑了一声:“因为我有本事,可以不用出卖身体换取钱财。” 重楼:“哦。” 两人无话,凉渊摆了摆手,表示让他麻溜滚蛋。 重楼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像是想说话,又像是无话可说,在外面的烈日和里面的凉爽冲击的窗口处站着,突然开口:“我给钱了。” 他给钱了,所以可以留在这里。 凉渊从凉椅上侧头,眼皮子抬了抬,哼了一声:“随意。” 屋里边没有别的摆设,唯独床榻和小板凳还空着,他选择了一番,最后坐上了其貌不扬的小板凳,如此杀气凛然的大男人,可怜巴巴蹲在角落里,显得颇为寒酸。 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巴巴。 但是凉渊看他的眼神颇为怜爱。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听话的狗狗呢。 重楼不知道榻上美人在想什么,但是他看懂了她眼神里的里的怜爱。 重楼:…… 他竟然已经落魄到要一个青楼女子来怜爱了吗? 小杀手开始反思自己,反思来反思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或许是最近自己的武功有所下降,宴会上的隐匿竟然让她一眼看透了,所以她才会用如此怜爱的眼神看着自己。 嗯,他得去加强训练。 重楼“哗啦”一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干脆利落的脚步突然缓了。 他说:“我去训练。” 凉渊:“哦。” 交代了去处,仿佛满足了什么莫大的心愿,他点了点头,从窗户跳了出去。 …… 能在万军从中,取太子殿下首级且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的杀手,无愧为江湖榜第一人。 凉渊撑着头,等待着剧情的齿轮缓缓转动。 她在这里等待着司空鲤,是因为司空家有祖传的玉佩在她这里。 司空家的家祖荒yin,强占了隐世美人的身子,有了凉渊现在的这具身体。娘亲因为司空家的追踪误伤而死,她对司空家的人十分厌恶,身上的玉佩总得还给他们,她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些人沾边。 但是,好死不死,男主叫做司空鲤。 男主角身边的女人,除了女主和他娘,都是该死的。 哪怕玉佩还没还给司空鲤,她也是要死的。 于是凉渊顺理成章地接下委托,接管了身子,在天香楼有了一席之地,整日弹弹琴品品茶,端的是一个游手好闲,等待司空鲤前来和她接触,等着女主醋心大发,再等着女主花钱雇用重楼来杀她。 算算日子,也近了。 女主手拿虐恋剧本,以为司空鲤喜欢惊鸿,两个误会越来越深,最后惊鸿死了,司空鲤愣了许久,被女主误会为情深义重。女主当即立刻重金请重楼来杀司空鲤——得不到的,就毁掉。 重楼手拿长剑前来刺杀司空鲤,男主快要死了,才和女主解开误会。 女主当然不会让男主死,慌忙对着重楼说,撤销任务。 重楼说:“无法撤销。” 女主抱着重伤的男主大喊:“你要是杀他,我就帮他挡剑,你杀了你的雇主,违背了规则——” 重楼似嘲非嘲,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不会撤销的。 今日不杀,日后也会杀的。 于是男女主一直活在重楼的追杀之中,但那可是男女主啊,怎么会轻易狗带?他们查出了这些年重楼杀的人,开始共谋如何复仇。 死的人里面包括太子殿下,这就好办了。 朝廷出手,联合江湖,共同剿杀天下第一杀手重楼。 …… 司空鲤和女主前来见凉渊的时候,她在抚琴。 美人低眉,肤如凝脂,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他站在门口,一时看得呆了。 凉渊冷笑:“玉佩在门口的盒子里,拿着,滚吧。” 司空鲤:…… 美人冷笑也是美的,相比之下,女主看起来就像是丑小鸭。 女主对上那双清冷又带着倨傲的眸子,登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她冷笑一声:“不过是妓女罢了,高傲什么呢。” 凉渊没理她。 女主跳脚:“贱人!你敢不回答我的话!” 凉渊低头继续抚琴,慢悠悠搭话:“我不和没脑子的人说话。” 司空鲤弯腰拿起盒子,看了一眼里面的玉佩,确定了是真的,对于女主着口无遮拦的性子颇为头疼,拱手:“叨扰惊鸿姑娘了,我为我朋友的冒犯道歉。” 说完他看了一眼还不服气的女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 凉渊过了半晌,像是才发觉门口人还没走,抬头看着他:“我不是让你滚了吗,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司空鲤:……打扰了。 他带着女主速速退下,看得凉渊哈哈大笑。 系统:【……】 凉渊支着手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得肩膀都在抖,“两个蠢货凑在一起,果然会有趣很多。” 系统:【……】是,是吗……为什么叫男女主角蠢货啊…… 凉渊还在笑:“能有这种剧情发展的男女主角,一声蠢货,当之无愧啊。” 系统:【……】原来是这样。 主要是,让男女主吃瘪,很爽。 今天也是人美嘴甜的惊鸿姑娘呢。 重楼跨进屋子里的半条腿不知道该不该收回去:…… 凉渊转头看他。 小杀手沉默:…… 仿佛和窗子融为一体的小杀手最终还是进来了,他似乎从来没看过凉渊这样笑,愣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打开药箱,把带来的银票放进去叠好,然后转过头来看她,发觉她正望着离开的两个人笑。 “你很快就会有大单子了。” “……” “是来杀我的。” 凉渊拨了拨琴弦,哼唱着,嘴角含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在说什么。 重楼沉默了一会儿。 “她,还是你?” 来给他定下刺杀任务的人,是刚走的那个泼辣女子想要她的命,还是她自己,要自导自演来一出刺杀戏码? 凉渊惊奇于他的思维如此迅速,笑起来:“她。” “哦。” “如果杀不了我,下场会很惨哦,重楼。” “……” 重楼终于开始正视面前的人。 目光中带着审视,他笔直地看着她,可惜对面的美人根本不给他对视的机会,懒懒散散地拨动琴弦,发出一些不成曲调的音节来。 小杀手的对视失败,也不气馁,低着头,看着地上铺着的竹席,顺着纹路望着那袅袅香气溢散的炉子,没头没尾地开口。 “上一单,万两黄金。” “所以?” “……” 所以? 重楼垂着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往外走。 凉渊也不拦着,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的背影。 小狗呀小狗,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呢? 系统哆哆嗦嗦:【宿主,咱一定要这么玩弄他吗?】 凉渊笑眯眯的:“怎么了?” 系统快哭了:【他那句话,分明就是在说,他可以养你,甚至把你赎出去啊!你再说几句,说不定就可以幸免于难了……虽然他打不过你。但是他现在走了,说不定会接下杀你的那一单,那不就……】 凉渊点了点头,仿佛慈母般摸了摸系统的狗头,“你长大了,懂得也多了。” 系统哪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要放虎归山,然后在他来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这才是让情感刻心入肺的最好方式。 “唯有遗憾才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凉渊微微笑,托着头,“但是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决定先满足一下自己的愿望,再给他一个遗憾。” 系统:【……】 这个可怜的小杀手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他懂。 他的好奇心和重心已经完全偏向于这个青楼女子,剩下的事情需要思考的也就只有时间了——凉渊什么时候cao他? 系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为什么我要思考这种东西?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被宿主画风带偏的嫌疑。 最后悲从中来:这他么的已经歪了啊!!! 这是命运中的倒数第二次光临。 重楼受伤了。 很重的伤。 他喘着气,跪在竹席上,血顺着纹路渗下去,染红了下面的软垫。 凉渊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仰头看着他幽暗的瞳孔,“你想活着吗?” 重楼咽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口腔溢出的血,低声:“想。” 凉渊歪头:“即使付出代价?” 重楼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唇瓣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后垂着头,发出一声闷哼。 “是。” 明知她有所图谋,还是义无反顾地应了。 重楼垂着头,看着她眼底映着烛台幽幽火光,她的微笑顷刻变得毛骨悚然起来。 凉渊一笑,准没好事。 她笑眯眯地把他推倒在榻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那么,挨一顿cao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重楼:…… 他还在吐血,吐的血还是半黑的,身上疼得不行,还要挨一顿cao吗? 他已经没力气去管她要做什么,侧躺蜷在竹席上,咳嗽喘息交织进行,看起来越发可怜兮兮。 “嘘。”凉渊笑起来,晃了晃手指,“乖哦。” 手指抵在他胯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器官时,她已经捉住了那个含在嫩rou中瑟瑟发抖的小核,开始把玩起来。 狼狈无比的杀手恍惚看着侧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一边要应付着她那强横无比的吻,一面头晕目眩在神经传递过来的痛里。承受着自己私处被玩弄的酥麻,他喘得越发急促,却又因为唇瓣被人堵着,险些呼吸都要歇过去。 “你…唔!别…别!!” “重楼的xiaoxue真是热情呢……只是轻轻揉了揉,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被插了吗?” “……唔姆!!” 她的眼眸深沉如渊,漆黑,寂寥,压抑,深不可测,让他的杀手本能立刻有了反抗的意识,可他如今的体能,连掀开她都做不到。 任何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