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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开口就带着一股子火药味儿,“又是造谣,又是绑人的,这是要干啥?当咱们一个村子的老爷们都死了吗?”“就是,人家母女仨关起门来过日子,还能得罪了哪个!”又有人开口了。皮氏沉着脸,“因为有人造谣,惹得小草她娘差点被人毁了,这教训还不够吗?现在你们这是干什么,无凭无据的指摘我们母子俩,是想怎么样,非得逼得老身上吊或跳鱼塘死了才甘心?”陈祖谟也道,“祖谟清清白白,若此事与我陈家有关,便让我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里正见好就收,咳嗽一声道,“以后凡是无凭无据的事,哪个也不要乱传,再惹出事来,不管是谁,一律逐出秦家村!”说完,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落在张氏身上,高声道,“这件事弄到这个地步,也不全是外来人的罪过!要不是有人推波助澜帮着乱传,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信!秦张氏,你给我出来!”张氏僵硬地站出来。“你嫁到秦家村快二十年,就没干过一件好事!”里正声色俱厉地骂道,“里外分不清,香臭闻不出来!别**害小草她娘,你跟着吓起什么哄?有你这根搅屎棍在,我看村里就安生不了!”里正一句句地骂着,张氏吓得呜呜直哭,被叫回来的秦正埔也脸红脖子粗。“自己家的闺女在夫家过不下去了,合离回家,这事儿哪村儿没有?怎么就你们家容不下,忍不了?再说人家母子仨没找你们要米吃要衣穿,你们不帮衬着也就算了,干嘛死拽着人家泼脏水?”里正越骂越气,“要不是我老头子亲眼看着秦岚一点点长大的,怕真是要以为这闺女是你们捡回来的!就是捡来的,也没你们这样的!”秦三好和白氏被骂得抬不起头,连带的陈家人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使劲托秦氏后退的,除了秦家这几个,大多数都是陈家的。里正骂得嗓子疼,喝了半竹筒水才接着道,“别当我是吓唬你们,小暖今天的模样你们一个个的也看见了。以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的闺女,现在被你们逼得能拿棍子把仨大活人抽出一身血来!今天要不是我拦着,你们以为现在她能老实待在家里,让你们一个个地安生在这戳着?要不是我,你们早就躺着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们以后谁在招惹她们母子被小暖抽得站不起来,别找我说话!我老头子脸小面子小,管不起!”村里说过秦氏闲话的人,就忍不住哆嗦。小暖今天拎着一根棍子抽出了威风,也把韩二胖抽下宝座,成了村里人见人怕的头号村霸王。小暖睡醒时,娘和小草还睡着。她摸了摸小草通红的小脸,心就是一紧,meimei,发烧了。小暖又摸摸娘亲的脸,也有点热。秦氏张开眼坐起来,嗓子疼得像被鱼刺划了,头也一抽抽地疼。“娘,小草发烧了,您也上火了,我得去请郎中,您在家看着小草等我回来,哪也别去,家门口有大黄和四个镖师守着,谁也进不来。”小暖说完,急匆匆穿好衣裳往外跑到村南茶宿拉了匹马,翻身骑上,一溜烟地进了城,花重金把城中最好的郎中请回来给家人看病抓药。赵老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她们家出了事,派了她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巧翠带着一大堆礼品过来帮忙。小暖此时正忙得手忙脚乱,也就不客气地把巧翠留下了。天将晚时,又有人敲门。正在煮粥的巧翠跑去开门,见赵书彦站在门外,赶忙行礼。赵书彦大步进来,“人怎么样?”“秦夫人和小草姑娘已用了药,小暖姑娘在屋里伺候着。”巧翠低声道,“郎中说是受了惊吓,怕是得病几日。”赵书彦点头,见从屋里走出来的小暖,憔悴得让人心疼。他快步走过去,“发生了这么大事儿,因何不派人去找愚兄?”赵书彦陪着她出门二十天,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忙着家里的生意,小暖哪还好意思麻烦他,“不是什么大事儿,小妹一个人就能做了。”“蠢话!”赵书彦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语带责备,“原来这么久的大哥,是白叫的?”小暖勾起嘴角笑着,“大哥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若不是有赵三叔在这里帮忙,我也不能这么快查清楚。”赵书彦罕见地沉下脸,“你不用替他开脱,这件事愚兄绝不饶他!”小暖叹口气,“小妹已得罪了一村子的人,若大哥再为这件事难为赵三叔,这个村里小妹一家还怎么待下去?”赵书彦抿抿唇,“无规矩不成方圆,此事愚兄自有计较。”待进屋拜望了秦氏和小草出来后,小暖才问道,“大哥这是从哪里来?”“大同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麻烦,所以多呆了几日。”赵书彦连日忙碌,也是一身的疲惫,“愚兄今晚就歇在茶宿里,有事立刻让人……让大黄去叫我。”小暖这次没有拒绝,赵书彦又叮嘱了几句,才回了茶宿。坐立不安的赵三见到脸上没了笑的少爷,腿一软就跪在了热闹的大堂里。天色已晚,焦头烂额的楼萧迁还在书房里与师爷商量秦家村的案子该如何是好。“老爷,此事不能查下去。”师爷提醒道,“承平王爷面善心狠,若是老爷吃罪了他,怕是……”.第一五三章确认过眼神楼萧迁心里明白得很,若非御史一状告到御前,已经稳稳戴在陈祖谟头顶上的乌纱岂会阴差阳错地落在自己头上。承平王定因此事已对他有所不满,若这官司查下去真牵扯出承平王府,他的仕途怕是要完了!“依师爷之见,本官该如何是好?”尖头长脸的师爷捋着老鼠须,凑过来低低道,“此案,说难也难,说易也易。秦氏母女要的不过是个说法罢了,堂上的四十大板已要了那三个书生的半条命,若是他们……”师爷低头,一口气吹灭桌上的蜡烛!楼萧迁的眼睛,越睁越大。“大人,不好了!”书房外蹬蹬蹬地跑来一人,高声在漆黑的窗外报说,“大人,牢里出事儿了!”楼萧迁立刻敛容,推开房门问道,“何事?”“今日上午关到牢里的犯人被人杀死了……”衙差惊慌道。将满之月把衙堂院落照得亮如白昼,也映出了楼萧迁脸上掩不住的惊愕和……惊喜,“怎么回事?”“有人假扮狱卒入牢房杀人,被发现后伤了两名狱卒逃走,被斩杀在牢外的大街上。”衙差神情慌张。“都死了?”楼萧迁长出了一口气,不用自己动手就来了个死无对证,此事妥了!不过县衙牢房被人轻松来去,也属他的失职,楼萧迁肃容问道,“杀人凶手被何人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