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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着一双无辜凤眼,好看得紧。“……”手段有够下三路的。但秦嫀显然挺吃这套,她心中动了动,指尖情不自禁地摩挲起掌中茶壶,半晌,移开眼神,轻咳了声。满脑子具是郎君双眼泛起薄雾的画面……以及那情到深处的央求声。她没原则地投降了。那郎君却好像并不知晓她在想什么,还自顾自地挨近,凑过来说服她:“我说的一切,具不假。”反正丢的也是白衣的脸面,赵允承便恬不知耻,投怀送抱,他也不想的:“夫人信我。”若非秦三娘比潇国使臣还难缠,堂堂摄政王何须伏低做小。秦嫀被他蹭得一丝脾气也无,只是看着他那盛世美颜,眼眸幽深,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对着茶壶嘴灌了几口,压压惊。“罢了。”秦嫀深吸一口气,道:“我相信你。”赵允承一喜,继而又将笑容一收,他说的都是真话,何须心虚。正高兴着,耳边传来女郎的低语:“这次便原谅你,下次若是夜不归宿,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让我知道你在何处。”赵允承的前半生处于极度自由飞翔的状态,他堂堂摄政王,上天入地,就是没有被人管束过!可偏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恍了会儿神,他便发现……下巴有自己的想法,已然听话地点点头。赵允承:“……”放空双眼浅浅呼吸了几下,赵允承逻辑自洽地想——惧内的是白衣不是吗?唏嘘,不知下半月等白衣醒来,知晓全东京城都看了他惧内的好戏,会作何感想?羞愤欲死?没脸见人?都是极有有可能的……于是回去的路上,摄政王猜测着白衣那扑朔迷离的内心世界,时而目光深沉,时而面露冷笑。摇摇晃晃回到沈府,转眼不见了郎君的身影,秦嫀歇了一会儿,去那安置兔子的地方寻人,不出意外地看见郎君的身影。而此前挠了郎君一道划痕,引得郎君生气跑出去的小狸奴,正跟在郎君脚边一道探头探脑,画面极为和谐。想来二个是和好了罢?秦嫀不无cao心。那黑衣郎君站在安置兔子的小屋旁边,左右瞧了瞧,视线略过秦嫀时,暗暗翻了个白眼:“来人。”他唤来下人,给他做一个笼子,装兔子用。今晨上早朝时,他那皇帝侄子,不知动何处知晓他有一窝兔子,死活要匀一只。赵允承挺大方,将白色全挑出,过两日上朝一并给交予小皇帝。秦嫀看了他一会儿,便带着丫鬟去准备两份赔礼——要尽快与严府送去。今日之事太过突然,若重来一次的话,她当时应该顺水推舟说认错了,然后与严家媳妇们一道把戏听完。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冲动将郎君带走。想到此处,她夜晚问夫君:“今日在戏院,我害你在枢密使面前失仪,会不会影响你的前程?”提及此事,赵允承心底忿忿,何止影响!简直令他丢尽脸面好吗?昔日千辛万苦积下的威望,被这个女人毁于一旦。不难想象,那惯爱嚼舌根子的枢密使,定会将他被秦三娘提着耳朵带走的事迹日夜宣扬。但他如何敢怪这个霸蛮至极的秦三娘,自然是虚情假意地摆摆手:“无甚影响。”秦嫀想想也是,在她的印象中,夫君一向在东京城横着走,分外霸道。“那我便放心了。”秦嫀说道:“不过……那般将你揪下来,为妻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住。”她严肃道:“若再有下次,我绝不再这般对你。”既然刚才都虚情假意地原谅了,这次也理应大度地一笑:“无妨。”赵允承不在意道:“谁都有冲动的时候。”深深地望着这名风度翩翩的郎君,秦嫀凑过来,虔诚地亲了一下他微张的薄唇,心中十分悸动,情不自禁道:“喜欢你。”赵允承:“……”他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脑袋里回响着这三个字,久久无法回神。过了两日,秦嫀看到笼子里只剩下灰色的兔子,非常不解:“夫君不是喜欢白色吗?何故将白色全部送人?”摄政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的磨练中见长的:“因为对方也喜欢白色,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秦嫀不由看了他一眼,眼底流露出钦佩。这才是她印象中的郎君,谦逊温润,光风霁月,因此才叫当初的她惊鸿一瞥,从此念念不忘。“咳……”赵允承浅蜜色的俊脸上,泛起一丝丝用良知换来的绯红。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不禁又想起那天晚上,秦三娘轻薄完他所说的‘喜欢你’三个字。这便很叫人尴尬了。白衣的妻子竟然喜欢他,呵,呵呵呵……☆、第66章第66章回忆当年,赵允承与外祖李家的恩怨,闹得沸沸扬扬,再掺上安国公府,简直是一出热闹的大戏。最近平静了几年,导致许多人都快忘了,摄政王和王妃是不合的。枢密使想起这茬,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是了,摄政王与王妃不合,那天他约莫是老眼昏花,不然怎会瞧见一位女郎……“咳,咳咳咳……”枢密使忽地想通关节,重重地咳起来,他知晓了,那位女郎并非王妃,而只是一名妾室。在家中忆起这事,枢密使不无感叹:“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摄政王这样的男人,也会对自己的宠妾百般迁就。”但他十分好奇,那得是多么地受宠,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着王爷的耳朵高声训斥。枢密使之夫人闻言,诧异得不轻:“哦?此话怎讲啊?”那位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却其实是个会疼人的性子?戏楼之事,也非是什么机密,枢密使沉吟片刻,便与夫人说道:“为夫那日与摄政王,在戏院招待邻国使臣,却恰巧遇见摄政王的爱妾在楼中听戏……”文采斐然的枢密使,三言两语便将当日的情形复述出来。一旁的夫人听得目瞪口呆,而后被丈夫叮嘱了一句:“知晓此事的人不多,夫人切莫声张。”那夫人倒是理解地点点头,但后宅妇人,平日里的消遣便是东家长西家短,难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不过能当上枢密使夫人的女郎都不是蠢人,嚼舌根的时候自然会打码,没说得十分清楚,只说摄政王对外性情刚硬,对内却其实是个会宠人的柔情铁汉。与她闲谈的夫人们,具是一脸不可思议,笑了:“您说笑罢?那摄政王是何等人,怎会纵容一个妾室爬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