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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云安焦急的声音:“少爷,怎么了,你没事吧?”“景少爷,小的昨夜没想起来,深少爷早上一定要睡到巳时,若是被中途叫醒会大吵大闹的。”琦红听到声音也急忙过来解释。云景心里冷哼,手上动作却不停。究竟是没想起来还是故意不说,以为这样就会让我被吓到然后让你继续留在云深身边吗?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处,光是云深白皙的手臂上露出的淤痕就够你死一万遍了。云景想到昨天琦红扶着云深手臂这一幕,刚开始还以为云深对她没什么排斥,现在想来,其实是因为每次要让云深做什么,她都是用这种方式让云深执行的吧。云景眼里一片冷漠,伤害了我珍视的东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要付出代价。看云深已经在自己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了下来。云景对门外的人说了句“没事,每吩咐不要进来。”云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让他重新习惯另一种更为健康的生活方式。至于治疗,云景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只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再配合一些凝神静心的中药试试。去香都这个地方是势在必行了,只有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的很多想法才能实施。……云深不再哭闹,只是焦躁的用右手抠左手的大拇指,外衣也没穿。云景担心他着凉,又怕刺激他,索性先用被子将他整个裹住。帮他漱口擦脸,云深平时也应该比较习惯被这样服侍倒没怎么反抗。他出门叫住琦红,准备一次性问清楚云深一天都会做些什么,这样在打破他的常规时才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深少爷巳时起来,由下人服侍着穿衣洗漱,然后会把夫人还在时送他的琴拿出来擦拭,直到午时用餐。之后会午睡,下午不是继续不停地擦琴就是看着它发呆,若是被人打扰也会发脾气。晚膳是不一定要用的,小的们有时候会看见深少爷自己去小厨房找吃的,也就放心了。”“这么说来,云深不会出自己的院子才对,为何我昨日在花园附近看到他与云雅争执?”“这小的就不是特别清楚了。”“嗯,那没事你就下去吧”“景少爷,您不先去处理下伤口吗?先让小的替您照顾深少爷吧,毕竟这是小的的分内之事,也免得您受了什么冲撞。”琦红眼波流转似是有万般情意,只可惜这情意没能让眼前之人怜惜。云景平淡道:“琦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希望你自己想清楚,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没提醒你。”琦红脸色一白,云景声音冷冷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她心头一紧连忙低头称是。云景让人去云深的小院子里把那把琴拿来,再把早餐送到院子里。走回屋子,云深还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被子外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白白嫩嫩的小脸。他下意识地露出一抹微笑,叫了声云深的名字,对他说,“云深,我们先吃早饭好不好?”也没管云深理不理解,替他穿好外衣外裤,就牵着他到院子里。云深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云景的脸,然后也乖乖地跟着行动了。云景余光瞥见这一系列活动,虽然看上去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周身残余的冷漠气息却明显消散了。南方三月,快四月的时节,院子里的梨花都开的差不多了。风吹林间过,吹乱了一树春色。云景放开云深,快步走到梨树下,回头,再伸出手:“云深,把你交给我。”以后你可以依靠我,信任我,我会是唯一永远不会伤害背叛你的人。因为你属于我。花瓣不停的飘落,云深小小的瞳孔里却只剩下云景修长和手指和他微笑的脸。仿佛时光倒退记忆重叠,有个娃娃笑得开怀,他慢慢地走向他,云深有些不知所措,却终于在一个有着温暖笑颜的女子鼓励下,轻轻抱起了他。云深的眼里有泪光闪烁,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是下一秒,那个和记忆里的娃娃有着相似眉目的少年满脸焦急地拥住了他,不断叫着什么的时候。云深抬起手,在那个好看少年惊异的目光下抱住了对方,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他止住了哭声,仍抽抽噎噎的,他张了张嘴,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发过这个音而使“景”的发音略显奇怪,但面前的人却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总是给予回应。他又叫了好几声,却感觉自己抱不动怀里的人,他撇了撇嘴,终于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委屈,再次嚎啕大哭起来。云景伸出手,他其实并不知道云深是否懂他的意思,他只是突然想那么做而已。所以当云深哭的那么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时,他的心也变得酸涩起来。急忙跑过去将他抱个满怀,在云深抬起手的时候甚至做好了再被划伤的准备。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云深轻轻回抱着他,用极其别扭的发音念出“景”字,他心中酸涩的感觉更强烈了,这个孩子,值得一切最好的。只是,当云景感觉怀中身高才到自己下巴的,跟十二岁小孩差不多大的小人试图抱起自己时,他还是瞬间出戏感到哭笑不得。“云深,我们还是先吃饭吧。”看见送早餐的丫鬟吃惊地望向这边,他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拉着云深过去用餐了。这次云深乖顺多了,不用多交就模仿自己喝起了米粥。云景给他加一筷小菜,他也拿起筷子略显笨拙地回敬。捏捏他的脸,云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云景竟然觉得自己从里面读出了些许不解和淡淡的委屈。他对云深已经习惯自己的触碰感到非常满意。不过如果他知道云深对自己不仅仅是习惯而是已经完全认同了,就不仅仅是满意这么简单了吧。他笑笑,又捏了捏那手感极好的白嫩脸颊,继续吃了起来。早餐后,云景陪着云深擦琴。那把琴已经很旧了,刻着“赠予深儿”的字样也快要辨别不清。云景现在非常感谢他那个温柔的逝去的母亲,谢谢她给了云深一种精神寄托,更谢谢她把这样的云深留在他身边。作者有话要说:☆、古琴(上)早上陪着云深反复擦了好几遍古琴,直到连琴面上流水纹的纹线里也一丁点灰尘都没有才结束。云景想把古琴放进书房,可他还没碰到,云深就略显慌张地按住琴头,因为嘴巴几次张合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急躁。云景顿了顿,忙手口并用地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想帮你把它放起来,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自己放。”云深小动物似的偷偷拿眼瞄他,似乎是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云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