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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鲜血,在昏暗的月色下,看起来只是灰色上涂了厚厚的一层黑,散发着从炼狱中劫后余生的气息。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哭。害怕的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吗。没关系,离开这里,不会有人认出你的身份,你就有机会活下去。他偷偷带着小女孩翻过围墙,将她平安的放在地面上。见她还是愣愣的,不禁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发顶,然后就要回去。“哥……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微弱的,快要让人听不清楚的声音。名字。在南国的时候,他还有个名字,只是没有人会在意他叫什么。而到了这里,直到他成年,也不曾有人记起,他也是到了加冠、取字的年纪。“春水。”是了。不久之前,他才刚刚有了新的名字。春水。第13章回城再战(一)铛,铛,铛。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需长富贵,安乐是神仙。老夫麓城山侧道观一道士也,潇洒大半辈子,无牵也无挂,不想老来马失蹄,晚节不保啊晚节不保。印道长仰天长叹道,无聊的摆弄着手脚上的镣铐,在寂静的牢房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下又一下,宛如佛堂里的撞钟。果然不是什么正经道士。那小兔崽子啊,怎么还不来救为师呢,也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逍遥快活去了。为师心里苦啊,这牢房里头得又十来年没打扫过了吧,臭气熏天,恭桶还就放在睡觉的草垫子旁边,真是不讲究。屁股又一阵阵的犯疼,疼的印道长又想起了前日在公堂之上,那场不伦不类的审讯。“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小人印道长。”“问你姓名,不是问你干什么的。”“小人就叫印道长,家父书读的少,不知这世上有道长一说,想取道阻且长之意,后来又嫌念着麻烦便换了读法。”“……大胆刁民!不仅装神弄鬼残害人命,还敢当堂戏弄本官!来人,给我打这妖人五十大板!”行刑的衙役与他还算有些交情,虽然碍于府尹大人的面上,不好放水留情,但也没有过分用力。而至于印道长本人,上公堂之前便偷偷用了藏在身上的护身符箓。那红袍人自持身份,早已给他解开了定身法宝,并且没有搜他的身,倒给了他方便。现在这每一下板子都卸去了七八分的力道,只是他叫的惨烈,才没让人看出破绽来。“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真是要了我的命唉!老夫这把老骨头怎么受的住啊!”他这叫的让府尹大人很是满意,又怕五十大板把他当真打死了,于是没过多久便叫停了板子,派人把他扔进了牢房。在这之后,除了送饭的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来找过他了。或者话不能说的太绝。“老东西啊,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算到过啊。”从牢房的另一侧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身着公服的牢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四个狱卒,走得颠三倒四的,像是喝了酒一般。见了印道长之后,那牢头忍不住咧开了嘴,狰狞的笑了两声。“人生无常,千变万相,又有谁能真正算得出自己的未来呢。”印道长沉声道,看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牢头又嘿嘿的笑了两声,道:“但我可是早早就算到了,你肯定有栽在我手上的这么一天啊。”话音刚落,在他身后的三四个狱卒像是忽地失去了双腿的力气,纷纷摔倒在地。牢头笑嘻嘻的念念有词,面部顿时发生变化,露出了属于印春水的本来面貌。“臭小子!有这么和师傅说话的吗!”印道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为师我都受了这么多苦,现在你还来吓为师,你忍心吗!”忍心,还很开心呢。“入戏太深,才刚跳出来。”印春水嘿嘿的笑了笑。“臭小子,你怎么溜进来的?”“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就是有办法。”印春水反问道:“到时师父你,方才是怎么认出我的?明明我已经隐藏的很好了,连看守都不曾发觉。”这几个衙役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样,身上的公服却干净整洁的很,明显是新的。若是去酒楼喝酒,难免沾染酒滓污迹,又怎会换新衣裳呢?“还是师父想得周到,果然经验十足。”“你小子也不错啊,再过两年便能出师了。”“我先帮您老解开这链子,您快随我离开,要不就来不及了。”印道长却摇了摇头。“这些人的来历大的很,抓了我后却没急着审讯,定是把我当作了引你出来的诱饵。我身上恐怕也被放了什么东西,若是我跟你走了,定会被他们马上追上。”“这……我看看能不能解开?”“东西下在饭菜里,你是要刨开为师的肚子看吗?”印道长老神在在道:“不急,不急。只要他们没抓到徒儿你,便会留我这一条性命。反倒若是连你也被抓了,恐怕你我师徒二人才会有麻烦呢。”“可徒儿我怎么忍心把您老丢在这儿啊,牢房里多脏啊,恭桶还放得那么近,师父您哪儿受得了啊。”“……行了闭嘴,跟为师讲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于是印春水便将翎王墓一行的收获略述一遍。印道长听完后,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徒儿啊,这次你我二人恐怕是真摊上大事儿了。”“何以见得?”“这幕后之人能够先盗翎王墓,后控制官府诸人,甚至可能灭了钱家上下,定然非富即贵。这样的大人物会舍得来这边缘小城兴风作浪,中间恐怕牵涉诸多,你我的性命在他们眼中只如蝼蚁一般容易拿捏。”是了,若是没有小孩儿的意外存在,他便早已身死道消了。便是如今能进这牢房,也是小孩儿帮忙屏蔽外界的监视,他便是伪装再好也进不来的。“那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吧。若实在不行,你便随那厉鬼远远逃开便是了,至少先保全了一条性命,等安全了再来帮为师击鼓鸣冤。”师父都舍生取义了,我一个做徒弟的,又怎能贪生怕死的躲在后面呢?印春水咬了咬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嘴上却道:“那你一个人先保重,待我查清了真相,便来接您老。”“你啊……好,为师就靠你了。”“安子仪没有关在这里吗?”“被抓之后便分开了,想来人家是安家的工资,比为师我这种江湖骗子金贵的多,又怎能关在这里呢。”红袍人来道观之前,便是安子仪来报的信。那时没机会说清,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