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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如此！”空羽脸色一惊，慌乱地抓住宣宁的手掌，心脏扑腾扑腾在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应该会对这个交换感兴趣。”宣宁抬头，定定地注视着空羽。“可……”空羽脸颊微红，他虽双腿有残，但总归是正常男人，更别论想与他承欢的还是他心底本就有恋慕之情的女子。“你为何……要做到这个程度？”空羽垂眸，他心底是高兴的，可宣宁要将这种事情与利益结合，这让空羽心里有些难受。“嗯？”宣宁有些莫名地看着空羽，怎么感觉这个人状态怪怪的。“……我们，回去再做。”空羽咬了下唇，耳朵已经红透。心底的渴望到底还是压过难受一筹，空羽根本无法拒绝这个交换。“就在这里吧，很快的。”宣宁想到治疗腿疾要不了多久，她的生命纹已经可以动用。不管空羽这腿疾是先天还是后天，对生命纹而言，都不是什么问题。“很快……？”空羽声音微微拔高，满脸通红咬牙盯着宣宁：“你当真要在这里做？届时快慢可非我能控制……”“嗯，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这么羞臊做什么？”宣宁觉得奇怪。空羽：“……”？？？？他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宣宁伸手将空羽的裤腿往上折到膝盖处，露出他萎缩成婴儿手臂般大小的小腿。“……别看。”空羽眸底透着几分痛苦，自小被一些恶意的人唤作瘸子的他，一度认为自己双腿是最恶心的地方。“这是天生的吗？”宣宁打量着小腿萎缩的程度，血管经脉之类的早就枯竭。想要让这双腿重获新生，除了回炉重造外，基本上没有第二种可能。“……嗯。”空羽轻声应下。宣宁佯装着思考片刻后，抬头望向空羽，“我有个尝试方案，你要不要试一试？”“你尽管尝试便可，我如何都不要紧。”空羽不抱什么希望地说。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好。”宣宁嘴角一翘，指尖点了下空羽萎缩的小腿，淡绿色的光芒只有她能够看见。生命精华本身就具备重塑血rou的功效，尤其是经过三次劫雷的天道甘露洗礼，而今的生命精华活性极其旺盛。宣宁仅是轻轻一点，持续不过三个瞬息，空羽萎缩的小腿便已经有所细微变化。但这个变化很小。小到空羽本人都感觉不到，更别提附近离着一段距离的元婴修士。生命纹对空羽的腿有效果。宣宁收回手，脸色陷入挣扎中，似乎在权衡一些东西。空羽一直在关注宣宁神色，见状心脏一跳，连忙问道：“怎么样？”他不该抱有希望，可之前，眼前这人还曾解决他身上无药可解的蜈蚣毒。“我只能缓解你的腿疾，让它不再恶化下去，存有一点生机。”宣宁闭上眸子，再度睁开时，脸上带着毅然之色。“这是我宗从未外传的秘法，需以寿命为引，若此次我借助这些元婴修士渡劫成功，我必然会为你彻底解决，若失败……”宣宁脸色一黯，看着空羽笑道：“为你保留一点生机，若有幸与我宗前辈相遇，对方必然会感应到的。”空羽听着宣宁透露出来的大量信息，短暂的回不过神来。云镜虽来自魔域，但她却自称有宗门。且她索要元婴修士，是为了自己渡劫。双腿能重焕生机，虽然仅是一点，但需要云镜付出寿命作为代价。云镜不是儿戏之辈，能让她舍弃寿命的渡劫，必然极其重要，联想到她如今暂无的修为……关键是宣宁表情控制得好，话说得有理有据，空羽立即就信了。“……你不必如此。”空羽神色复杂，若宣宁求着，让他给几个元婴修士，空羽大概率是会同意的，或许会附加一点小条件。但绝对抵不上自斩寿命那么严重。“我想了想，我现在能跟你交换的，就只有这个了。”宣宁认真说道。生命纹这种东西，对别人来说极其稀缺，一点点都能够让那些化神境强者疯狂，但于宣宁而言真的不算重要。不过宣宁没必要这样表现，生命纹这种逆天的东西，自然是说得后果越严重，才越让人信服。并且宣宁也不打算一次性彻底治好空羽的腿，这样太明显，根本解释不过去。稍微让他的腿重焕生机，有点盼头就行了，修士岁月这么长久，说不定以后还有再找他帮忙的时候，可以反复刷！空羽自是不知宣宁心中所想，他满腔皆暖意，看向宣宁的目光越发柔和。宣宁将空羽另一条腿的裤腿掀起，双手各自覆盖，十五息后，他两条萎缩的小腿已经有rou眼可见的变化。宣宁脸色霎时惨白，一滴滴汗水从额间冒出，甚至连乌黑的秀发根部，竟也在开始变白。空羽看得心脏颤抖，这明显就是燃烧寿命的表现，跟言语所说不同是，眼前的寿命燃烧所带来的变化，正呈现在空羽面前。他曾经想过双腿能站起来多好，但他更确信自己不愿意看到秀发雪白的宣宁。“……不必了，不必了。”空羽cao控着轮椅慌乱往后退，此时雪白才刚从宣宁的发根蔓延。“噗——”宣宁‘伤势极重’地吐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上。“……你躲什么？差点我就功亏一篑了。”宣宁声音虚弱，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眼眸。空羽抿着唇，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腿，比起之前的萎缩模样，现在胀了些。以往在他的感知里，自己自小腿以下，都仿佛不存在一般。可如今……空羽感觉到了，感觉到小腿以下，甚至脚掌的存在，尽管他还无法cao控。这便是生机吗？空羽心里空落落的，他说不上来是对这个生机失望，还是因为看见宣宁如此虚弱觉得不值。“你想要几个元婴修士？五个够不够？”空羽将裤腿与衣衫放下，望向宣宁。“三个……”宣宁声线虚弱，轻声说，“三个就够了，看谁不配合，就留在阵法里即可，我现在这个状态，需要在这休养几天才行。”提供生命精华没把宣宁整虚弱，倒是这幅扮相，真的把她弄得吐了口血。她太难了！“嗯。”空羽沉声应下，“需要疗伤丹药吗？”“不用，咳咳、休息下就好。”宣宁的身体确实问题不大，但听在空羽耳中，就是寿命的燃烧无法用疗伤丹药弥补，所以不需要。空羽张了张嘴，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