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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萧凌册封严诗诗为后,夫妻俩携手立在金色朝阳里,笑成最美的样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太上皇喃喃自语。太上皇是个性情中人,在位四十八年,朝堂的腥风血雨也没冲刷掉心头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即使他自己的爱情破碎不堪回首,也依旧期盼小一辈的能幸福到老,白发苍苍时,萧凌和严诗诗还能像今日这般恩爱。“凌儿啊,好好珍惜诗诗啊,千万别给她气受,要是影响了胎儿,看朕不回来收拾你!”临行时,太上皇坐在马车上,叮嘱车窗下送行的萧凌。萧凌听了,宠溺地瞅向严诗诗高高隆起的肚子,六个月大的孕肚,圆溜溜像大球,说不出的可爱。萧凌一把搂住严诗诗小腰,恩爱极了,向太上皇笑回道:“父皇放心就是,儿子晓得如何哄她开心,她不喜欢的,儿子统统不做便是。”说罢,意有所指地凝视娇妻一眼,眼角眉梢尽是柔情。帝后如此恩爱,太上皇是欣慰了,身后送行的一众文武百官却是如鲠在喉,最近民间盛传一个小道消息,道是皇上还是陵王殿下刚成亲时,曾许诺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眼下,看帝后这亲密样,怕是真的。尤其皇上嘴里的那句“她不喜欢的,儿子统统不做便是”,简直像在承诺,哪怕成了帝王,也不要三宫六院。思及此,文武百官一个个低头沉思,曾经萧凌是王爷,是太子时,后院没有姬妾,还说得过去,如今君临天下,还只守着发妻一人,不合适吧?作为帝王,必须广纳后宫,开枝散叶,才是正途呢。严诗诗不知道文武百官已经cao心起她的后宅事了,汪着不舍的泪珠,严诗诗追着太上皇渐渐驶离的马车,一声声呼唤:“父皇,诗诗会常去行宫探望您的……父皇……”自打严诗诗从西北来到京城,宣武帝先是作为皇舅舅对她一直宠爱有加,后是作为公公越发疼爱她,百般呵护。旁的不说,单说侧妃,若是换个公公,早就按着严诗诗的头,强行令她接受侧妃了,可宣武帝舍不得她不开心啊,硬是从未提及过。如今成了太上皇,临走了,还叮嘱萧凌好好待她,不许欺负她,这样好的公公,上哪找啊?严诗诗哪能不感动?汪着热泪,严诗诗一路喊着“父皇”,追了数百步,最后还是萧凌怕她身子劳累,不许再追了,紧紧揽住她肩头,严诗诗才不得不停下步子,目送太上皇的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遥远的青青草地那头。“别哭了,父皇去行宫也是好事,无拘无束不受世事牵绊,那里会是养老仙境,你信我。”城门外的青青草原上,萧凌拥着严诗诗,在她耳边柔声宽慰。“一个老人孤零零的,有什么好?”严诗诗忍不住反驳,“父皇留在皇宫里,多好啊,等肚里的孩子出生了,还能儿孙绕膝……”“谁说父皇是一个人孤零零了?”萧凌道。严诗诗:……还不是孤零零一个人?父皇虽有一堆妃子,却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真正爱他的。看,父皇走时,一个后妃都没带,甚至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全部换了一茬新的,如此,还不叫孤零零一个人?那什么才叫?却不想,萧凌朝严诗诗神秘一笑,一把搂了严诗诗上马车,朝附近一座山上行去。大概两刻钟后,马车才停,萧凌笑着将严诗诗抱下马车。“来这里做什么?”严诗诗见他俩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凉亭,分外不解。“等会,你就知晓了。”萧凌挥挥手,命属下全部四散隐藏,只留给严诗诗一个神秘至极的笑。哦,还不知从哪弄来两根枝叶繁茂的树枝,一根递给严诗诗,命她挡住脸。另一根,萧凌自己挡住脸。严诗诗:……搞什么嘛,神秘兮兮的。臭男人不说,严诗诗只得坐在凉亭里静等。半刻钟后,山脚下的官道上,缓缓驶来一个豪华车队,彩旗飘飘,严诗诗随意扫一眼,然后愣了,驶来的豪华马车队不是别人的,正是刚刚送走的父皇。“这条官道,是前往昌平行宫的必经之路。”萧凌小声解释道。“哦。”严诗诗点头,心头却满是疑惑,难不成萧凌带她秘密潜藏在凉亭里,只是为了再次遥遥送别父皇一次?萧凌只是神秘地盯着山下官道,但笑不语。突然,严诗诗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瞪大了双眼……~太上皇坐在缓缓前行的马车里,离开萧凌和严诗诗后,老迈的太上皇渐渐退去笑容,眼神迷离地望向路边风景。入冬了,枝头光秃秃的,跟行将就木的老人似的,干枯无光泽。“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大约是看了更难受,太上皇缓缓拉拢窗帘,闭目背靠马车壁上,不再看。不知过了多久,颠簸得有些渴了,随口唤道:“丽贵妃……”“太上皇,您要什么,奴婢给您拿。”一个小宫女跪在马车地上,低头道。听到陌生的声音,太上皇恍惚中睁开眼,对上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婢女,他这才想起来丽贵妃早已不在了。那个貌美倾城的女人,那个时常温柔小意伴在他身旁的女人,那个无数个夜晚陪伴他到天明的女子,被他狠下心肠禁足后,当月便身染恶.疾、香消玉殒了。听闻,她临走前,还苦苦唤着“皇上,皇上……”。太上皇眼里有了水意。对丽贵妃,他自然是爱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他本就是个一旦动情,便愿意守情的男人。可,他到底是帝王,江山和美人间,必须取舍,诸多无可奈何。以至于她最后一面,他都得狠下心去不见,太上皇眼底水意渐浓。小宫女见迟迟没有吩咐,忍不住轻声询问:“太上皇?”太上皇回过神来,偏过头去,偷偷拭泪:“倒茶吧。”小宫女是新来的,不知太上皇往事,默默去拿茶壶给太上皇倒茶。岂料,刚提起茶壶,马车突然一个颠簸,猛地停了。太上皇蹙眉。还不等询问怎么回事,外头的侍卫长大声禀报:“太上皇,路边突然闯出一个民女,惊了銮驾,奴才该死,这就去处理。”民女?听说是民女,太上皇大约是爱民如子惯了,心肠格外的柔,叮嘱道:“别太凶,白白吓坏了人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