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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爱好,闲暇时候,他喜欢去隔壁街的二手市场淘旧书,老钱,那只喜欢唠嗑却大舌头的吸血鬼,总能给他推荐一些很不错的作品。比如现在手上的这本。他看书的种类基本不挑,但尤爱悲剧。或许云谲觉得,以这种方式经历别人的悲剧,自己所经历的不幸、那些辗转煎熬的事,才会渐变成无关痛痒的过往。翟星辰放下钥匙,把早餐拿给他:“先吃吧,热腾腾的,别待会凉了。”“嗯,放桌子上。”星辰叼着一个生煎,爬上沙发朝云谲挨靠过去,有些无聊地看着他翻页:“这什么意思,‘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好难懂,讲的是什么故事?真有那么好看么?”“你懂什么。”云谲推了推挨在自己肩头的脑袋,他还沉浸一股透不过气的难过中,被人冷不丁打扰,一时间情绪如刹不住的马车,眼泪愣是没收住,滴在摊开的书页上。“……”“……噗”翟星辰呆若木鸡,瞪着书面还没渗透完的眼泪。不至于吧喂!这么彪悍一人,看个书还哭了,反差要不要再夸张一点。云谲阖上书站起来,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双眼湿漉漉的,一点震慑力都没有。“起开。”“哦哦。”星辰闷声笑,像是发现了巨大的奇迹。不过他不好乐得太明显,万一兄长恼羞成怒,可免不了一顿胖揍。厕所传来放水的声音,估计是进去洗脸了。星辰特意把生煎放到炉子上又热了一回,给云谲摆在饭桌上。“快吃吧,重新给你热了一回。”“嗯。”出来时鼻头已经不怎么红了,星辰暗中笑了笑,百无聊赖地翻着篮球杂志。期刊分为前后两刊,一半篮球明星,一半篮球宝贝,他对队友们说的火辣正点的模特兴趣缺缺,只挑了喜欢的球星的FT看。云谲刚刚被他笑得窝火,两根手指捻起杂志的一角,嫌弃地说他:“谁给你零钱买闲书了??书印那么厚,字没有两行,来来去去都是些裸男裸女,也不嫌恶心,赶紧拿去扔掉!”“我不!”翟星辰立刻把书捂紧:“里面哪有什么裸男裸女,是你戴的有色眼镜太厚了!人家明明是运动员,露点肌rou怎么啦!”少年心疼地摸着书皮,老妈子似的:“这是三月刊,出版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才传到咱们这,很金贵的!”云谲指着上面的模特,十分嫌弃:“后面呢,那些穿泳衣的怎么解释?”星辰低头一看,比基尼女孩正跪坐在地上,事业线外露,眼神撩撩地望着篮球。云谲严肃地说:“就是因为天天看这种闲书,成绩才差得跟垃圾一样。我告诉你,翟星辰,要是下次模拟考还垫底,我就让你知道,篮球为什么这么圆!”“我没看比基尼!”少年脸憋得通红:“不准抢我杂志!我省了一星期早餐才买到的!”云谲抢过杂志,劈他脑袋,准确无误地对准垃圾桶一抛,“不吃早餐买杂志是吧,不错,胆子够大。那这个月的早餐费也省了,喝西北风去。”杂志被□□得皱皱巴巴的,可怜兮兮地躺在垃圾桶里,小孩憋屈地回过头,龇牙骂道:“暴君!你在报复我,小气鬼!”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儿,云谲忽然心情大好,觉着欺负这小孩太有意思了,也不用哄,待会就能自愈,像个小太阳似的。果然,星辰气呼呼地待了会,很快就不生气了,跑去里屋做作业。事实上他是懒得生气,反正把自己气炸也没人哄。跟云谲较劲,向来只有他服软的份。云谲最近胃口不好,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把剩下的生煎悄悄倒进垃圾桶里才说:“我吃饱了。”“哦,碗筷放着,我待会收拾,哥你现在有空吗,过来帮我填个表呗。”星辰从书包里拿出,填好自己的个人信息后,在家属关系那栏填上云谲的假名。据说是云谲一个神通广大的朋友给弄的假身份,身份证号、出生年月、家庭住址全都是伪造的,只留一个真名。反正南市好比乱世,也没有人查东查西,什么都好糊弄。学校没怎么严查,竟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从初中到现在高一。虽然身份是假的,但在家长评价那一栏,他还是想让云谲亲自写。云谲看了看他上学期的成绩单,除了体育满分,生物化学还不错之外,其余的根本不堪入目,英语更是个位数。他火大地写了个大大的“差”字,想了想,还是把差字划掉,改成普普通通的“及格”。“及格?!您要不要太诚实了点!”星辰不满地嚷嚷:“别的家长都写优好不好?!有你这么不给我面子的吗?”云谲冷冷地看他:“偏科偏到残废,你还好意思要面子。”“那不一样,我是篮球队队长,有光环加持,还要为校争光,多辛苦啊。班主任说,就算总分低,我也可以去考特长生!”云谲白了他一眼,“滚蛋,没拿到赛季冠军,别跟我说特长生的事。”星辰拉住云谲的手臂,眼神变得十分认真:“我可以拿到,咱打赌?”云谲抱着手臂看他:“赌什么?”“如果我拿到冠军,你为我服务三个月!我说东你不准往西,我说坐着你不能躺着,我说别和那个姓苏的王八蛋联系,你就要跟他绝交。”云谲恍然,使劲掐住那张尚有几分婴儿肥的脸:“说那么多,就为了最后一句吧。苏池航是嘴又欠人又贱,碍你什么事了?还敢给我下套。”“话不能这么说,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他根本就不是人。”“……”云谲说的是苏池航不是人类,楞是被星辰理解为一条战线的,心里乐了一下,殷切地搬了张板凳坐在他面前:“那种贱人就别和他走近,穿的吊儿郎当花里胡哨的,一副流氓的样儿。上次过我球时还耍阴招,想带球伤人,用手肘撞我,一点球品都没有!要不是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和他客气。”云谲斜眼:“到底是谁被人家的三分吊打,气得说不出来话的……?”“我那是尊老爱幼让着他!”星辰吃味地在桌子底下绞着脚趾。“就一句话,打赌!敢不敢敢不敢敢不敢啊?!”“谁理你。”云谲面无表情地走开,走进洗手间,没想到一踏进去,整个拖鞋就浸在水里。“怎么回事?”翟星辰伸张脖子往里看:“爆水管呗,又不是第一次。”地板的污水积了大概一厘米深,熏得人发慌,马桶还在不停地往外渗水,跟刚发生过洪灾一样。云谲看得头皮发麻,进退不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