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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连声赞赏。

轩内花厅中,林鸿、张少昌坐着歇了歇,张少昌叹道:“雁声呐,我今儿算是开了眼了,在他们二位跟前,衬得我简直庸俗不堪。”

林鸿笑道:“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小的才是真的大老粗一个。”

清岩继续跟着林黛玉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藏书室外边的廊子下,二人对着天井处的花木,闲聊起来。

林黛玉突地想到一个点,笑了笑,道:“说到‘藏书’,公子爷可知道姑苏有个藏书镇,镇中羊rou也是一绝的?”

清岩:“我来的时间短,未能一一行遍,既然姑娘说藏书镇的羊rou一绝,若得空一定要品尝一二。”

林黛玉笑道:“眼下是吃蟹的季节,吃羊rou与赏红枫倒是一个季节的。”

“都道江南是物宝天华的所在,不想仅是姑苏就有这么多精华,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我虽是姑苏人,却也只听闻过,这次回来,想住久一些日子,寻了机会去亲自体验。”

曾经清高冷冽,曾经顾影自怜,而今如同重活了一回般,放下执念,搁浅情思,只想细细品味人间烟火,认真活一回。

所以才不想管顾那些礼教规矩,即使是深闺女子,也愿意做一回女公子、女主人,与他们大方接触,在他们跟前高谈阔论,和同龄的外男一见如故……

那时候,她只觉得妙玉已经从出世变得入世,而当下的她,何尝不是?

*

清岩见此时廊子下只有他们二人,终于开口问道:“你头上簪的,可是绛珠?”

林黛玉原本也想一解疑惑,见他先开口,反问向他:“我也正想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清岩看向那枚簪子:“我只是觉得,它应该就是叫这个名字。”

竟是直觉?林黛玉心中有了些许分寸,说:“确实称作绛珠簪,你能一猜即中,足见也是个有心之人。”

正说着,林鸿与张少昌呵呵笑着过来,张少昌道:“见二位聊得颇是投机,令我等都不敢相扰。”

林黛玉垂垂头,谦虚地说道:“让张大人见笑了。走了这么久,料想你们也累了,不如先回厅堂用些茶点,歇一歇罢。”随即又唤了跟随的小厮,“你且领着几位贵客回正厅,我稍后就来。”

紫鹃与雪雁知她要先回一趟潇湘馆换衣裳,便跟着林姑娘回了院中。

一回院子里,紫鹃就道:“今儿可太凑巧了,谁也没想到鸿三爷会带了贵客光临。”

“不过姑娘的表现也不输于那位公子爷,我看他对姑娘十分赞赏。”

“紫鹃,休得胡言。”

“是,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放飞自我~~~~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书荒君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林黛玉换了身兰花刺绣对襟的褙子,配着雪青长裙,清新淡雅,从院子中出来,并未直接去正厅,而是先命紫鹃去厨房问了问。

紫鹃道:“姑娘,鸿三爷交代了林管家,说是在花厅里分桌,眼下已经快准备摆席了。”

林黛玉这才点着头,前往正厅。

正厅内,左边共用茶几的两张梨花木椅上,坐着的是林鸿与张少昌,右边则是清岩一人,三人品着太湖碧螺春,谈笑风生。

林黛玉进来坐在右边那张椅子上,陪着说了会子话,就见林管家过来:“蟹宴已经备好,不如移步花厅罢。”

来到花厅中,四张分桌摆好,桌上菜色、碗筷皆是一样。

林鸿道:“姑娘是主,我们是客,这席位自然由姑娘来安排。”

林鸿有意考考黛玉,当然更是有意让四皇子看看黛玉机智过人的一面。

黛玉果然没有令他失望,说道:“今儿都是亲友,哪有什么主与客,便安方才在厅中品茶时的位子入席罢。”

清岩赞同着说:“好主意,大家都不必拘着了。”

才入座,林松就招呼着一行人端了刚下屉的大闸蟹,同时摆上铜质的蟹八件。

林鸿道:“阳澄湖的大闸蟹,这个时节最肥美,配上绍兴黄酒,往年在江南,盼这个时候就如同盼过年一样。”

清岩看着蟹八件,有些不知该用哪一件好,见林鸿娴熟地拆蟹,又不想让人来伺候自己,跟着林鸿有一学一。

黛玉笑道:“你这功夫还挺不错,竟能学个八成,再多拆几只,你也娴熟了。”

清岩嘻嘻笑了一笑,瞧着黛玉是由旁边的紫鹃代拆的,但她面前只摆了一只蟹,其余三人面前摆的蟹有几只。

他疑惑地问道:“姑娘可是不喜食蟹?”

黛玉回:“因蟹寒凉,恐身体受不住,暂且不敢多食,算是无福消受罢。”

“此言差矣,是蟹无福。”

林鸿说道:“我们姑娘天生体弱,不过近来见气色已经好很多。”

紫鹃接过话:“正是呢三老爷,姑娘已经过了最大的坎,身子渐渐在好,先前忌口颇多,如今也渐渐能品尝一二,单是这蟹,往常只敢吃蟹夹子rou,现今也能食蟹黄了。”

最大的坎?清岩有些想不通。接触越多,越觉得她实在是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

饭毕,黛玉在紫鹃的陪同下回了趟院子,清岩品着茗,问向雪雁:“姑娘现下在服什么药?”

雪雁道:“已经没有再服汤药了,先前身子弱得很,汤药不离口,每年春秋都要病许久,自打七月服了一味七苦汤药,便好转了。”

清岩疑惑地问:“怎的这般神奇?那先前所说‘过了最大的坎’,又是何故?”

雪雁不比紫鹃有心,见有贵客相问,也不懂撒谎与搪塞,有一说一地道:“七月里我们姑娘不慎落入水中,昏迷了两日,服了那味七苦汤,才见好的。”

“什么?姑娘落水了?”清岩还没有惊讶,林鸿先问了起来,“怎么回事?怎的没听琏二爷提起?”

“想来琏二爷是怕三老爷担忧,才没告诉罢,好在姑娘不光醒了过来,连身子也渐好。”

清岩听着,错愕不已,也不知她遭遇了什么,竟然能落水,还昏迷了两日。

“幸而大好了,可见福祸果然相依,林姑娘否极泰来了。”清岩说。

三人谈了谈行程,张少昌说:“原本就打算只在姑苏停留一日的,出来也久了,不如我们明日就回京复命。”

清岩问:“不必在苏州募捐了么?”

张少昌:“公子爷忘了么,我们在扬州时,他们就派人送去了。”

“……”

*

是夜,清岩住在林府“秋水居”的二楼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推窗而望,夜凉如水,唯有新月如钩。

“可不正是白乐天说的,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贴身侍卫韩福听到动静,在外间问:“殿下,还没睡?”

“睡不着。”

韩福比清岩大两岁,起身走了过来:“殿下可是择床?”

清岩瞪了他一眼:“你跟我多久了?”

“十年。”

“我有择床的习惯?”

“没有。”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