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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仕轻巧地说道。“来碧天堂造访的人本就不多,偶尔来几个人,任老夫消消遣,也不失为一种乐趣。”(老人家,您的情趣……当真是与众不同。)卿如仕如是想着,奈何现在他有求于人,也不能当面讲。尚琐离脊背稍曲,毕恭毕敬地谢过魏云轩:“那便多谢魏大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魏云轩厉色道,看起来并不怎么待见尚琐离,“你这副样子,也不知是在谄媚谁。”卿如仕和尚琐离都是一愣,讶于魏云轩的态度转变之快。他们两人皆是初次来访碧天堂。魏云轩对尚琐离表现出的反感,他们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当魏云轩不喜俗世的礼仪标规。卿如仕悄悄叹了口气。这人啊,有时累死累活地在他人面前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还不如某些时刻端着架子的人来得吃香。听说雾桐还是头牌的时候,虽然性子同如今一样倔,但伺候客人时倒是带着一副柳腰细骨、妩媚佳人的姿态。但这又如何?还不是有近半的客人,宁愿抛弃唾手可得的温柔乡,转而到清冷孤傲的筝王缘央那边碰壁寻乐。这些人中,究竟有多少是真正看上了缘央的才华,又有多少只是觉得轻易得来的东西太过廉价。然而,卿如仕和尚琐离其实都错了。魏云轩的态度会转变得这么快,与所谓的世俗礼仪根本毫无关系,纯粹是因为尚琐离让他想起了某个非常不待见的人。那人与尚琐离一样气质出众且举止得体,只是前者多了一份灵性,少了一份拘束。实在是无法不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抱歉,我们……草民此次前来,实在是打扰了您,”尚琐离话中略带歉意,“但所求之事,迫在眉睫。”他见魏云轩并未喊停,便继续开口,将卿府被冤一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其中细节丝毫不加掩饰,全是事实。言罢,他抬首,等待魏云轩的答复。谁知,魏云轩只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这是你们分内的事,老夫为何要管?”“掌门大人,”卿如仕突然抬首发话道,“您的前弟子萧定将在几日后混入皇宫内,前去解救一位被朝廷污蔑的朋友。”尚琐离一惊,虽身形未动,却悄悄地将眼珠子转了个方向,盯向卿如仕。卿如仕自有他的盘算——萧定虽与魏云轩决裂了,但毕竟是相处了十多年的师徒。现下,他将萧定道出,即是默认了他俩与萧定关系不一般,那么魏云轩接下来会做的事,不外乎也就那么三种:第一种,他和萧定已经到了仇家的地步,知道萧定要混进皇宫后,非但不出手相助,还暗中破坏萧定和雾桐的行动,好让他们无法如愿;第二种,依然无动于衷;第三种,两人虽决裂,但师徒间的感情还在,魏云轩心地一软也就答应帮他们了。卿如仕要赌的,就是这最后一种可能性。“……”魏云轩皱了皱眉,又眯眼瞥向尚琐离。“老夫无能为力,你们好自为之。”言罢,他闭起眼。尚琐离微微一晃,急切地求道:“掌门大人,您能否再……”魏云轩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挥了挥手,“送客!”卿如仕和尚琐离皆是心内一凉,心知魏云轩这反应,恐怕是铁定了心,不愿意再与他们有纠葛。待卿如仕和尚琐离都离开后,一直守在主楼门外的诗长逸才缓步回到内室。方才卿尚二人与他擦肩而过时,那眼神,一看便是没谈成的样子。“师父,”诗长逸止步长椅前,轻声问道,“您对萧师弟本不是铁石心肠,为何拒绝他们?”魏云轩用手指有意无意地掂着长椅把。没过多久,他又紧锁眉头,阖上眼,“我没来由地看那尚琐离不顺眼。”诗长逸本想开口追问,却见魏云轩摆起一只胳膊,示意他不用再问下去。“为师的年纪虽已有好几百了,但当年也曾有妻子和两个儿子。长子魏霄天赋异禀、练武一年几乎能抵得上凡人练上十几年的程度,次子魏辕天赋平平,可他重情重义、胸怀天下。”魏云轩缓缓道来,“魏霄在幼年时,因天赋过人而受到同龄人排挤,这导致他在往后的日子里,性格阴晴不定。后来,他在路边救了个快被大雪冻僵的小孩,为师一问,才知他是孤儿,再看魏霄与那孩子相处的时候难得的有了笑容,于是便将那孩子收作自己的养子,为他赐名,让他同两兄弟一起生活,后来……”突然间,他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这几个孩子稍微长大了点儿,可魏霄却与为师那养子产生了不伦之恋。当时,为师正想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下一代。魏霄虽强,可性子太过强硬,太过奖罚分明,又与自己的义兄产生了不伦之恋,于是为师自然更偏向次子魏辕。可谁知,兄弟两个却因这件事而大打出手,最终两人都选择了离开碧天堂。自此,为师便打通了寿倾xue,延长自己的寿命,继续当掌门。”言罢,他看着诗长逸那平淡又专注的眼神,补充道:“会告诉你这些陈年往事,是看在你已当了多年的首席弟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选的份上。”☆、第十八章明日便是皇帝寿辰,萧定和雾桐若想混进皇宫,那势必要先想好计策。“你有什么好主意没?”雾桐问道,只见萧定懒洋洋地半躺在床上,双臂还交叉在脑后,就差没在嘴上衔一根草。萧定悠哉游哉地回答道:“是你想去救人,怎么反倒问我有没有主意了?”两人相识已有整整一个月,相互之间已颇为熟络,所以雾桐下意识便“哼”了一声,而后沉思起来。“嗯……”没过多久,他伸出食指,似乎有了主意,“据卿双成所说,皇帝寿宴的第一阶段,一般是异国侍女献酒。”话音刚落,他便见萧定盯着自己,“怎么……?”萧定盯着雾桐的身子,坏笑一声:“啧啧,还好这皇帝连落地都懂得挑日子,刚好在转冬的时节呐。”他用手拖着下巴,一看就有坏点子,“这下好,献酒的侍女们都披着外氅,你的男性身材呀,也不怕暴露了。”雾桐满眼鄙夷地看着他:“说得轻松,那声音怎么办,总不成献酒的时候直接用手语吧?”“这简单,”萧定用拳头砸了砸另一只手的掌心,“师父那儿搞来的乱音丸我还留着呢,你咽下去,声音就能变细了。给,不客气!”“……”雾桐接过萧定递来的东西,撇了撇嘴,终究是“哼”多一声便答应下来——不管怎样,救人要紧。萧定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衣衫道:“都过这么久了,卿如仕和尚琐离那边也该有个结果了,我们也不能浪费时间。”他指了指窗外,“再过一个时辰,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