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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做最后的了断。他看着易欣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刺眼的白光中,就像奔赴光明而安然的坟冢,然后一切就那么理所当然地结束了。十天后,易欣的处刑在易北广场举行。挪用公款,杀害军官,按照易北的法令,易欣该当被处腰斩。秋意萧瑟的广场上一早就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人们都对刑台上那个青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易欣权当没听见,他安静地坐在刑台上,一双清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望着高远的青天。万里无云。行刑的号角声响起,初霞如血。远处陡然响起一首熟悉的桐笛曲,呜咽如诉,却又空旷如风。——君莫忘,桃李溪头惹月光。君莫忘,红药桥边诉衷肠。君莫忘,十年夜雨催人老。君莫忘,一豆青灯守空堂。太息人间无非梦,偷得浮生祭黄粱。燕归时节孤坟处,唯念伊人酒一觞。昨夜繁花吹朔雪,泣疑故人入梦来。忘川不忘生死契,黄泉可诠此情长。“忘川不忘生死契……小桐,小桐……”易欣凭风听着这首熟悉的鞑吾曲子,循声望去,远处的梧桐树下,尹茉放下桐笛,转身离开。易欣缓缓合上了眼睛,让风浸涤过他面庞,然后温和地微笑起来。大风吹起,尹茉留在地上的一只锦囊敞开着口子,里面灰白色的骨灰飘飞而起,腾扬着上升到高空,越过喧闹的人群,如同朔雪般纷纷扬扬散落在刑台上方。易欣舒开手掌,眯起眼睛,看着那些灰烬漏过自己的手掌——昨夜繁花吹朔雪,泣疑故人入梦来。“行刑!”一曲企慕,曾经伴着少年苍白柔和的手指在伊人楼上淌出,然后他遇到了他,一曲企慕成了一曲相思,相思到深处,成了入骨入髓的痛苦,形销神毁,容颜枯瘦。一曲相思终究成了一场残局,那些草草终了的一往情深断送在指尖,断送在笛孔,断送在料峭的秋风里。到最后,他跪在他的病榻前,企慕淡了,相思散了,人心空空,寂寞无涯,他的笛声里,只剩下沙哑的一曲离殇。“小桐,我来见你……”易欣对粘在自己掌心中的细小灰烬轻声呢喃,然后将手掌捂在胸口。“所以,你莫要恨我……”刑场官员席上的易洛迦紧抿薄唇,一双深蓝的眼睛紧盯着易欣,但那眸海里却没有焦点,近乎失神。“……”苏越站在他旁边,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顿了顿,终究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走罢。”他轻声对他说。易洛迦点了点头,和苏越一起转身离去,他们在人群中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地平线溅出血一样的猩红,咸腥的风灌入衣袖,吹得人肌骨生寒。这是苏越到易北来的第一个秋季,薄凉至极。这天晚上,易洛迦难得没有来找苏越,老刘说他很早就睡了,可是苏越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氤氲在窗纸上,朦胧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坐在桌前,出神良久。苏越原以为他是在哭的,可是他走上台阶,轻轻叩响他的门扉,当易洛迦打开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男人是不该轻易掉眼泪的,不管是在外,还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即便整个天下的重量都压在脊梁,即便心里盛满苦涩压抑的闷痛,都是不该哭,不愿哭的。所以易洛迦没哭,他只是静静地靠着门框,烛光打在他优雅的面容上,却不再带上惯有的微笑。不过苏越却觉得,这时候的易洛迦,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真实。“……有事吗?”他轻声问他,嗓音哑哑的,很好听。苏越望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睫毛,慢慢地道:“不,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有没有空……我……想和你出去走走。”1717、亲人,恋人...灯火通明的御雅街上,易洛迦和苏越肩并肩走着,秋夜风紧,道路两旁都梧桐树被吹得唦唦作响,糅杂在一起,如同海潮之声。“不把他的尸骨收殓回来吗?”苏越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问道。易洛迦嗯了一声,停顿片刻,说:“在我们易北,被处极刑的人是不能立坟的,他们的尸骸会被丢弃在荒山野岭,死后成为游荡的山鬼,没有人能够例外。”他踩在枯落的落叶上,流海低垂:“我救不了他。”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伊人楼,让他们微微惊讶的是尹桐新丧,伊人楼却依旧营业如常,酥手烹酒,朱唇客尝,曼帐珠帘下是伶人歌姬的箜篌琵琶声,软语唔侬。易洛迦的目光一暗,转身绕行,他俊秀的脸板得紧紧的,唇角似乎凝着万般不悦。苏越跟上了他的步伐,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宽慰:“平西爵不是说过自己是无心之人么?他们继续做他们的皮rou生意,你又何必太介意。去了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着,你总得让他们赚足过活的钱饷。”“那不一样。”易洛迦皱起眉头,“那不一样,他是我的弟弟,苏越,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过路人,或者一夜缠绵后就形同陌路的床伴,我无法不在乎他。”苏越淡淡道:“……我原以为你是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易洛迦摇了摇头:“苏越,他是我的亲人。”“亲人?”苏越冷冷地嗤笑起来,“亲人是什么?”易洛迦没有说话。苏越停下脚步,把手摁在易洛迦胸口,轻声道:“平西爵,你以为你自己是没有心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为了一己私心,与自己的父王纠缠不清,可以算计戕害我的兄长,我不会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就用情颇深。”“……而你不一样。”顿了顿,他望着易洛迦的眼睛喃喃,“平西爵,你是一个有家的人,有家的人不会无心。”“你在同情我?”易洛迦眯起眼睛。“不,我想你不会需要我的同情。”苏越说,“而且我也没有资格同情你。易洛迦,我说的是实话。”“……”易洛迦凝视着他,半晌,他轻声道,“苏越,你还是不够懂我。”苏越沉默一会儿,笑了笑:“但是我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