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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万福!”众人齐齐行礼,也不管蔺出尘只是个小小的太子丞,对他客气至极。“诸位大人客气了。”蔺出尘还礼,一扭头却看见了个熟人。那西边一架宫粉流苏车,车前站着个穿黑狐裘的女人。这皇城虽大,能穿黑狐裘的却只有那么几个——王爷,长公主,公主,皇子,当然还有肖承祚亲自赏穿的蔺出尘。那女人听见那些人行礼,也是一回头,笑容灿如烟霞,“你倒没有走敬天门。”“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千岁。”昭灵掩嘴,“从前在长公主府不过是寻个开心,才装作那副一板一眼的样子,你我之间,又何须多礼?”“臣原想二十五回家的过年的,哪知道在家还没待上几天,就收到请帖了。”“可不是,原先以为又要一个人在府里冷冷清清,现在可热闹了。”蔺如轩知道蔺出尘和昭灵的关系,也不甚在意,那些旁人可都是暗自心惊。这蔺出尘果真是通了天的手眼,不单和玄明宫里那位关系密切,和昭灵长公主竟也能谈笑风生。正想着,顺天门就开了。喜公公捏着那把尖细的嗓音,朗声道:“陛下宣诸位入宫飨宴!”“臣谢主隆恩!”蔺出尘随着引路的太监往仁寿殿走,他虽然曾在宫里当值,却也没看过这敬天门外的风景。摘星阁上偶尔一瞥,能见到这一线上三座大殿,远看恢弘不凡,近看却几分威吓慑人。仁寿殿是宴饮用的,朱漆琉璃瓦,一片繁华和乐。跨过高高的门槛,殿内比玄明宫宽敞许多,十六根圆木大柱雕龙画凤。蔺出尘的座位离那龙椅不远不近,一看也就那么些距离,想伸手才知道遥不可及。他坐在檀木椅子上,觉得那些歌舞升平,玉盘珍馐都飞逝而去,只剩下眼前一壶酒,一个金杯。他只想,快些,快些喝醉。醉了就可以从这煎心熬胆的地狱里解脱,也就可以不再去想关于肖承祚的事情。仁寿殿里很暖,三月一样,却让他心寒。蔺出尘想见肖承祚,却又怕见肖承祚。他自视心比天高,却明白,只要一看见那张脸,他就会忍不住要去责问冯云珠的事情。想蔺出尘这样的心气,又怎么会容许自己像个妇人样的纠缠不休?可是相思,相思摧心折骨。胸臆间的愁绪万千无法排解,只好和酒一起吞进肚里。不知道是人愁易醉还是愁易醉人,蔺出尘好歹终于喝得眼前一片昏花。他站起身,和身边的太监打声招呼,径自去偏殿歇息了。肖承祚姗姗来迟,带着冯云珠和冉玉真,还有太子肖衍礼,瑞王肖承禧。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地给蔺家寄两份帖子。皇帝满心以为只要冷落蔺出尘一会儿,那人自然会俯首听命如从前,可没想到——先投降的却是他自己。肖承祚一个多月没看见那张脸,没亲吻那片唇,憋得快发了疯。只觉得闭上眼是他,做梦是他,醒着也全是他。只想把那个人抓住,揉进血rou里,从此再也不放开。蔺出尘好像一个魔咒,嵌在他胸膛上,烧得他铁骨成灰。果不其然,扫视一圈没看见人,肖承祚的脸就垮了下来。“喜贵,人呢?”喜公公战战兢兢,心说蔺出尘这回玩大发了,“回主子的话,蔺主子喝多了就去偏殿歇着了。”“哦……”肖承祚沉吟,忽然一甩衣袖,扭头走了。剩下众人面面相觑,那热闹的说笑声霎时变成死水般寂静。这皇帝筷子都还没拿起来怎么就退席了?冉玉真看场面尴尬,就开口了,“陛下方才想起来有加急文书要批,诸位卿家莫怪。”“是是是,皇兄勤政爱民,乃江山社稷之幸……”肖承禧干咳一声帮忙打圆场。冉贵妃看是敷衍过去了,松一口气,连忙向喜贵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跟着看看。喜贵应下了,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肖承祚是真怒极了,这不说话又拉下脸子来的情形多年没见,只盼蔺出尘是上天眷佑,逃得过这一劫。☆、痴痴怨怨情肖承祚出仁寿殿,疾步向偏殿去。一如往昔,偌大一个深宫,只有背后那处灯火通明。剩下的楼台烟雨俱隐在了黑夜中,剩下那么几道歪歪曲曲的影。两个太监在门口抱着胳膊直打瞌睡,冷不丁看见一个穿黄袍的人往这边来,还以为是做梦。“蔺出尘呢?”肖承祚刻意扯着嗓子,横眉冷眼。那两个太监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一声跪下,高呼:“皇上万岁!”肖承祚听似未听,径自推门进去,转过一扇雕花苏绣国色天香的屏风,就看见地上伏着个人。那人一对薄肩,背上两扇蝴蝶骨轮廓分明,只穿了绯红色单衣——团龙纹的。“皇上万岁。”肖承祚冷笑,“你倒还知道要跪朕。”蔺出尘战战兢兢,他方才听见门口动静就知道肖承祚火气不小,慌忙下床却脚步虚浮几乎是连滚带爬。他好不容易稳住了呼吸,收起那狼狈相,却又被肖承祚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不得已,只好低头,眼睛一瞬不瞬瞧着那双明黄色缎面的鞋尖。只觉得那个人的目光如附骨之蛆,又好像尖刀利刃,将他浑身上下都剜了一遭,使他脊背发凉。穿黄袍的人看他跪在地上,不知怎得那些早就想好的训斥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他心里烦闷,咋舌,一挥袖扭头就走。蔺出尘看那鞋尖调转,忽然自心底里升腾起一种恐惧,好像这个人一去就再也不会有回头之日。他虽然嘴上说老死摘星阁也无妨,心里却是一万分的舍不得肖承祚,当即有如天崩地陷,万念俱灰。恍惚间中了邪似的伸手去捞那裤腿,等回过神来,已经死死抱住了。肖承祚也没料到这一出,他忽然觉得脚步一沉,回头看蔺出尘埋着头,抱着他的脚踝。他本想冷嘲热讽两句,可看见眼前这人的落魄相,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蔺出尘的心高气傲他最是清楚,平日里连低声下气求人都不肯的,今天却摧眉折腰,死命要留住他。“你这是何苦?”心一软,声音就跟着温柔下来。蔺出尘却只把头埋得更低,只剩下一段雪白的脖颈在月光里。肖承祚听见他那强抑住悲伤的呜咽,轻声道:“松开。”眼前人闻言却搂得更紧了,抽抽搭搭:“臣,臣恕难从命。”肖承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发起疯来竟跟个孩子似的蛮不讲理。说出去,那风光无两、气派十足的东掌事竟会扯着他的裤腿,十个人里十个人不相信。“好啦,你松开,朕不会走的……”“当真?”“君无戏言。”蔺出尘闻言撒了手,垂着头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