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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男人口中漫溢出来,染红了男人干裂的唇畔。萧刑天动了动已经开始涣散的眸子,缓缓对青衣的,然后艰难地伸出手,触上男子白皙的面孔,在那白皙的面庞上留下一点血色,双唇微动,艰难地吐出破碎的字句。“若,若有……来世,定,定不……负你。”听到萧刑天的承诺,青衣脸上绽出了一抹明丽的笑容,日光般美丽。白牧云刚追上,听了这话后身形一滞,就是这一怔忡的工夫,那青衣男子就抱着怀中之人纵身一跃……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相见……若有来世,定不负你……男人低沉苍凉的话语不停地在脑海中回荡,白牧云恍惚地伸出手,像是想抓住什幺,却只握了满手的空气,却也没了丝毫那人的气味。永不相见……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白牧云脚下一个趔趄,痛苦地低下身子,白皙修长的双手紧紧地揪紧胸前的衣衫。为什幺……会这幺痛!既从未从动情,为何心痛?向来冷静锐利的眸子里现在只剩下一片迷茫,愣愣地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再也没有了……”恍惚间,有什幺温热的液体溢过眼眶,却在脸颊上划过一道冰冷的痕迹,再缓缓没入脚下的泥土,消失不见。同样消失的,还有心中那一角,心像是烂了个洞,却再也补不齐了。博君笑二.今日,武林中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天下第一庄了。天下第一庄,又名白庄,作为武林盟主的庄院,被武林人士敬称为天下第一庄。盟主一向喜静,所以庄院里平日只有些下人和侍卫而已,若无要事,那里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的。而今日,这素来以庄重清寂闻名的庄院却涌进了大批武林人士,一个个脸上全是眉飞色舞的兴奋,就连那向来素净的门楣上也张灯结彩,印上了喜庆的红艳,好不热闹。毕竟,魔教被铲除,魔功天下第一的魔教教主被诛杀,这样的幸事,是值得武林同欢的。偌大的厅室里,摆满了酒席,四处漫溢着武林人士们豪爽的交谈声。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快中,唯有一人,自始至终都冷着脸,安静地坐在象征着武林至尊的席位上,面前的席筵却未动分毫。“唉?白盟主怎幺了,怎地不举杯啊?”同桌一位身着昆仑派服饰的青年,被酒意熏的有些迷离的眸子不经意瞥见地上座那个白衣男子一张清丽绝尘的绝世容颜,接着便如同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举起手中满盅的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白牧云面前,“来,白盟主,我敬你一杯,恭喜你手刃魔教那个妖人。”没发现自己话一脱口,男子绷紧的脸上面色更冷,狭长的眸子里也倏然闪过一道森冷的杀意。见他没有反映,色欲熏心的青年空出的那只手装作不经意地抚上男子的肩背,眼中的痴迷更盛。“呵呵,盟主该不会是介意今天那个妖人说的话吧?呃……”打了个酒嗝,青年晃了晃有些晕沉的脑袋,又扯出一抹yin意的笑容,继续说道:“盟主何必介意,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引那妖人上钩才忍辱负重,深入魔教勾引魔教教主的……不过也难怪那个妖人到死都说爱你,呵呵,盟主这张脸可是比女人还美啊……啊!”话音未落,只见上座那白衣男子脸色一沉,袖袍微动,手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掌拍向那青年胸腹。“盟主息怒!是老朽管教无方,请盟主恕罪!”一旁褐衣老者见势不对,抢先一步接过自己重伤的弟子,连忙低下身子向那难掩满脸怒色的男子请罪。见他半天没有反映,老者额上不禁渗出了几滴冷汗。认识这个年轻的盟主也有不少时日了,从来都是见惯了他那张水波不惊的冷颜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张冷硬的面具产生裂纹。现下,魔教已除,能手刃魔教教主的白牧云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若是得罪了他,本就每况愈下的昆仑派还能有什幺活路?这样想着,老者的神色更加紧张,那原就枯瘦的身体更显佝偻了。“哼!”冷冷地看了眼老者还有那个重伤的青年,察觉到周围的喧闹逐渐消停了下去,四周的目光全聚集到了这里,白牧云冷哼了声,一挥袍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可恶!为什幺,魔教那妖人终于被诛,他永远逃离了那人,却一点也没有解脱的快感?为什幺,已经完成了那人布下的任务,离那人更近了一步,他却没有一丝一毫应有的开心?为什幺他会这幺烦躁,为什幺他心中如此空落?为什幺那人已死,却要他这幺痛苦?夜风吹起了男子一头飘逸如锻的长发,墨黑的发在空中纠缠舞动,映衬着男子绝色的容颜是说不出的妖冶美丽,却因男子那双泛着戾气的眸子,多了丝莫名的可怖。男子倏地出手,纤细的手掌屈指成爪,狠狠地击向手边那经历了多年风雨而异常坚硬的青石。“咔嘣”只听一声巨响,再看去,那整块青石已碎成了无数碎片,狼狈地臣服在男子的脚边。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依旧保持着碎石的动作,玉样的脸上面无表情,而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却满是狂乱。来生来世,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萧刑天只愿永不见你……既然都不愿再见他,还说什幺爱他,根本就是在骗他而已!倏地,白牧云抬起头,狂乱的眸子凝视着天上那一盘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色的月。像是受到男子气息的影响,原本绵柔的风渐渐也变的狂乱,呼啸着吹向男子。碧玉的发簪像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凌厉,缓缓地从男子顺滑的青丝上脱落了下来,没有了发簪的束缚,男子一头墨黑的长发如瀑一般披散开来,在狂风中凌乱飞舞。墨色倾泻了男子满脸满身,交替着男子一身雪白的绸衣,呈现一种异样的狂嚣来,这样的男子,看上去,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宛如鬼魅。“萧刑天,我白牧云根本就不稀罕你的爱,我根本就不爱你,你爱和别人定来世就定,我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突然,男子仰首,像是对着那月,又像是对着臆想出来的什幺大声叫喊起来。那声音再不复以往的优雅从容,充满了凄厉的癫狂。四周的虫鸣在这凄厉的声音面前,突然静了下来,似乎连这自然界的生灵也不敢来触动这鬼神一般的嚎叫。许久,男子像是慢慢恢复了冷静,缓缓低下了头。风似乎也静了下来,男子那被风卷起的长发也渐渐平复下来,顺服地贴在男子雪白的绸衣上。四周,又开始慢慢有了生灵的声响,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