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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一个是面馆,最后一个是这个酒店。旁辉最先否决了面馆,他几乎全程盯着沈晾,对方不会有任何几乎和任何人搭话。而若是在这个酒店……难道在沈晾出去的几分钟之间,他已经碰上了一个人并与之对话了?旁辉又仔细回想了一遍。他跑到洗手间一分钟左右,沈晾去了七分钟,走路花掉三分钟左右,还有四分钟。这四分钟内他和另一个人对话了?据旁辉所知,这个时间根本不够。沈晾身上没有遇袭的痕迹。他只有身体出了问题,这恐怕不是针对沈晾的报复行为。旁辉又绕回前面,开始思考影院的可能性。沈晾坐的地方很边角,除了旁辉,他几乎无法和人交流,唯一靠近一些的,就是他后面的人……后面的人。旁辉的眉头皱了一下。他记得后面是一堆很聒噪的情侣,旁辉买票的时候他和沈晾后面的座位还是空的。像是心血来潮来看电影的。如果沈晾的消息并不是来自他与人的对话,而是由对方单方面说出——旁辉猛地转头看向了杨平飞:“打电话给王队,有人要遇害了!一米七五,六十公斤左右,男性,昨天在平城影院坐在9排14座!”杨平飞愕然之中连忙条件反射地拿出了手机。他对接受旁辉的命令都是下意识的。杨平飞瞬间想起之前沈英英遇害的那桩案子。沈英英被刺了三刀,沈晾虽然险些窒息,却没有去医院,而现在他竟然被送进了抢救室!杨平飞猛地跳了起来,拨通王国的电话,对方在一声“嘟”响之后就接通了。杨平飞几乎是像发连珠炮似的大声说道:“王队!要查一个人,沈晾进医院了!”一听到“沈晾”两个字,王国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迅速说:“特征,时间地点?”杨平飞定了定神,将旁辉对他说的复述了一遍,然后他强调:“沈晾现在在抢救室。”王国凝重地说:“我知道了,马上带人查。”接着迅速挂断了电话。杨平飞结束通话后依旧有些坐立不安。他看不出沈晾究竟收了什么伤痛,恐怕只有旁辉才知道。旁辉处理了那么多次应急事件,他对沈晾的状况了如指掌。然而旁辉现在却也阴沉地站在那里,双眼紧紧盯着大门。一个小时之后,沈晾被推出来了。他的双眼是半睁开的,瞳孔没有对上焦。旁辉和杨平飞立刻先后冲了上去。一看到旁辉,沈晾的眉头就松开了一些,他的脸色惨白,却抬起了一只手。旁辉一把抓住,接着看向医生。“别担心,没大问题了,”一旁的医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些诧异的表情说,“进来的时候心脏都停了,没想到才做了两下心肺复苏就恢复了。不过他体内内出血严重,你们……”医生看了看旁辉和杨平飞的体型,似乎已经暗自补充了打架的全过程。“他受伤的原因只是打架?”旁辉的话问出的时候,连医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之前有没有服用过兴奋剂?”“什么?”杨平飞愕然。“我不知道。”旁辉镇定地回答。-沈晾被安顿好的三十分钟之后,王国再次打来了电话,询问沈晾的情况。“医生说他醒来之后的症状像是兴奋剂服用超标。体内内出血严重,我怀疑……”“……和毒品有关?”“只是怀疑。”旁辉说,“沈晾当场昏迷,到医院的时候心脏停止跳动了几分钟,如果还原成受害者的受害过程——”“服用了过量兴奋药品,群体斗殴,最后死亡?”王国低沉地说。“一共是十七刀,”旁辉说,“十七个出血点,对方很可能把受害者的腹部捅烂了。”“妈的。”王国爆了一句粗口。“有一点我在想,”旁辉皱起眉说,“我对那个人有点印象,不算瘦,还有女朋友,不像是个吸毒的。”王国“嗯”了一声,说:“他的电影票是网上订的,我们已经找到这个人的住址了,现在去调当天监控。”旁辉正要挂掉电话,就看到杨平飞在向他招手,指示房间内。旁辉立刻对王国说了一句“等等”,接着走进病房。沈晾似乎已经清醒镇定了。他看着旁辉,嘴唇动了动。旁辉将耳朵靠到他的嘴边,听到他微弱的气流声说:“在——家——在……他——家……”旁辉向沈晾点了点头,对王国说:“他是在家遇害的。”旁辉将结束通话的手机摆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沈晾裸|露在外的胳膊,用被子将他的手盖了起来。看着旁辉小心翼翼地避开沈晾手背上的吊针,杨平飞不觉又有些目瞪口呆。他在一旁坐下来,好歹是松了一口气,挥发的酒精让他感到自己身体的热度都上升了。他看着沈晾,说:“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他恢复得可真快啊。”杨平飞看到旁辉的眼神立马改口。旁辉给沈晾掖好被角,说:“睡一会儿吧。”沈晾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旁辉给杨平飞使了个眼色,两人前后走出了病房。“阿晾的恢复力很好,所以一般情况下,他要是执意不肯来医院,我也不硬拉。毕竟不是他自己造成的伤,不会严重到和当事人一样。”旁辉看了一眼杨平飞说:“有烟吗?”杨平飞从胸口衣袋里取出一根,给旁辉点上了。旁辉沉重地舒出一口气:“我一直觉得,这就是老天给他这个能力的惩罚。什么事都是公平的。他能看见未来,就是给了人趋吉避凶的本事,他能赚点钱,却要承担这个风险。”“他……没给自己看过吗?”“我不知道,”旁辉说,“我觉得他没有那个能力,要么……他不想看自己的未来。”杨平飞沉默了一阵。他一直以为沈晾拥有这样的能力是上天给他的幸运,然而在旁辉说出这番话之后,他却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幸运,而是厄运。沈晾将别人的厄运捆绑在了自己身上,在别人承受厄运的同时,他也在承受着不属于他的厄运。他无法摆脱它们。沈晾那样迫切地想要抓住凶手,想要更改旁人的命运,却终究无法更改。他的迫切,只是想要求得对自己能够解脱的证明。杨平飞在一片寂静中说:“辉哥,如果从明天起,对沈晾的监视任务解除,你会来当刑警吗?”旁辉吸了一口烟,缓慢地吐出,却没有正面回答。“这是假设,还是——”杨平飞的眉毛动了动,说:“……如果……”旁辉又将烟放进了嘴里,沉默着没有开口。杨平飞隐约觉得事情在走向他不想看到的方向。他想起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