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岸amp;黄月
宁岸&黄月
“你要结婚,怎么不邀请我当伴郎?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她看见宁岸当着大人们的面问道。 餐桌上静了一瞬,宁叔叔笑着打圆场,“你小子才从美国回来,匆匆忙忙,小蕾和小安哪能想到。” 季安在餐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随即浅浅微笑回应道,“既然你回来了,再加一个伴郎也无妨。” 宁岸不说话了,只是脸色阴了不少。 他从小就是这么个拽天拽地的臭脾气。大家都习以为常,继续谈笑。餐桌上的气氛很快又活跃起来。只有她心里有些许不安,又在未婚夫的温柔照顾下逐渐平静。 她从小就是个慢吞吞的性子,走路比别人慢,说话比别人慢,反应也比别人慢。大人们都说这是因为她的大脑发育得比别人慢。长大后的黄月的学习能力能够跟上同龄人的正常水平了。但是反应慢这个习惯却一直保留下来。。宁岸刚回来的时候她没有多大的感觉,此刻才发现他是一枚定时炸弹。 中场休息,她在走廊碰见宁岸。他没怎么变,还是一副精致文秀的模样。见到她时也不笑,冷冷的看和她。 “恭喜你啊。” 她微微一垂眼,算是默认。 “怎么勾搭上我哥的?”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很不客气的问。目光一扫就发现她把头发剪短了,皮肤也白了不少。穿衣风格与季安相似。想到这里他心急火燎,恨意与怒意一齐翻涌。 黄月微微抿唇,她对他的恶劣态度习以为常。此刻也没有很生气。 他们同龄。小时候宁岸嫌弃她走路慢,说话跟不上,需要自己的哥哥费心照顾,恨不待见她。在黄月没出生之前,宁岸是整个大院最小的孩子,千万宠爱集于一身。直到比他更小,又是个女孩的黄月出现,夺走了大半部分大人们的关注和哥哥jiejie们的照顾。他很不待见她。经常季安在耐心的牵着她的手教她走路,宁岸蹬蹬跑过来把她一推。黄月额间永久性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他们一同进入中学,宁岸长得好看,受女孩子们欢迎。有能打架,好出头,被男孩子们醒来。呼风唤雨好不快活。老师看在他成绩优异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不风光。前一秒宁岸代表年级前十的一员出现在光荣榜上,下一秒就因为违反校规进入耻辱榜。而她只会写题,写作业,一遍遍推演那些公式。一个丰富多彩,一个乏味平淡。只有每到年级大考之后,两个人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一个丰富多彩,一个乏味平淡。她那时也暗恋过他,有一种自己或许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欣喜。毕竟都是一个院子里的。 但很快就被证明那是错觉。宁岸身边各式各样好看的女孩子从来没断过。他也没正眼看过她。直到有一次他被季安耳提面命,心不甘情不愿的来接补习的她。那个夜晚哗啦啦的下了一场大雨,街道上没什么人。他拽着她就要顶着雨往回家的路冲,她反应慢,根本跟不上他。也不敢冲。他置问的眼神扫过来,她弱弱的开口,“我怕淋雨了会感冒。” 他满脸都是“怎么会有你这样废物的女生”的神情。 两个人站在一个紧闭的店外避雨,寒风呼啸而过。他一脸不耐,还是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部分被风吹进屋檐下的雨。等了半晌雨也没停,他咬牙切齿的问:“难道今天雨不停,你就不出这个屋檐?” 黄月没敢回答,在他眼里已经算默认。他闭了闭眼,极力忍耐自己的怒火。刚想嘲讽她两句,一扭头,看见昏黄的灯光下她柔和的脸,和被雨打湿得些微透明,而露出的细细带子的前胸。他微咳一声,不自然和尴尬层层叠叠地蔓延,还带着莫名的心痒。见了鬼了,他暗骂一声。 这个女孩在他眼里就是个土气的笨蛋。她小时候走一步摔一跤的丑态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读了初中也只会整日埋头写题,他的朋友私底下都笑她是个有自闭倾向的书呆子。这样愚蠢无趣的女生,他从小就讨厌。 所以当他攥住她的细腕子,一口咬上她柔软的唇瓣时。他觉得是自己恶念心起,要让这个待在屋檐下固执不肯走的笨蛋一点颜色瞧瞧。他在她的嘴里蛮横的冲撞,搜刮,黏湿滑腻,牙齿因为青涩和莽撞而碰撞。疼得她眼眶微红。他松开她时想看看她的反应,见到她只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微微红眼,心里更不屑了。轻嗤一声:“还真好欺负。” “对不起。”她说。 黄月觉得是自己没表现好。她私心留在这里非要等雨停了才出去,也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没想到他会亲吻自己,她清楚他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可能只是好玩,可能只是为了欺负一下。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张开了嘴。她没有经验,以为这个漏洞百出,磕磕绊绊的吻是自己不懂配合所致。所以她有些难过的站在原地。 这是他们彼此的初吻,他强吻她,她为此道歉。 宁岸诧异的挑了挑眉,心想我调戏你,你怎么一副罪孽深重的样子。他不爽的质问:“你道什么歉?” 见她不回答,宁岸如记忆里那般轻嗤一声。经过她身边时肩膀狠狠撞她一下。她痛得皱眉。 晚上季安与她温存,才拉开已领就看到她肩膀处青了一块。动作一顿,温柔地问:“怎么回事?” “磕到了。”她的神色带着委屈。季安轻轻一笑,起身,“我给你抹药。” 她看着他去桌边拿药,从没有这么确定过自己的选择。季安的手才碰上她的肩膀,门就敲响了。二人一愣。季安替她整理好衣服,起身去开门。 宁岸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旧款的银灰色睡衣,双手插兜。季安看着这个弟弟,难得有点没耐心,“来干嘛?” 宁岸眼里划过一丝暗芒,状似无意的抱怨:“怎么不让我进去啊,这么久没见……”说着长腿一迈,越过季安往房内走。 这个弟弟从小任性。季安也不拦他,由着他往里走。才没走几步宁岸就僵住了,季安只当他是觉得尴尬,不禁轻笑。 黄月穿着和季安同款的睡衣,正坐在季安的床上。她黑亮的短发自然的散落在肩膀两端,额发有些微凌乱。 季安带着笑意的语气从宁岸背后出来,“傻了?下次还乱闯吗?” 宁岸费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了”。他一低头,匆匆推开季安往外走。 季安摇摇头,看着宁岸落荒而逃。轻笑道:“还从国外回来的。”他合上门,看向黄月的眼神也炽热起来。 宁岸失魂落魄的走在长廊上,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怒火。一转身就想走回到刚才那扇门前把黄月揪出来。才走了几步他就停下。看着长廊左侧的玻璃橱窗映出自己的身影,轻嘲一笑,如今他有什么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