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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璀璨星光空荡寂寥,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半道涟漪,陈巍松站在门前,只觉得空旷无比,抵着木柱,心神不定,又不知该烦恼些什么,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夜风一吹,寒毛立起。抿着唇角回屋去了。陈淮慎探出一个头去,看见了一双白色金丝长靴。“好啊。”陈淮慎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司峰摇了摇蒲扇,从洞口走了出来,白衣蹭得花乱,却不妨碍他娇媚,顶着卸了浓妆的美人脸,婀娜地摆着细腰:“啧,干嘛呢?”陈淮慎捂住胸口:“你干嘛呢!”司峰撩起长袍,踩在面前的一个树墩上:“就等着你呢。告诉你们先别动作,有份礼物要送。”陈淮慎:“什么礼物?我现在除了函请关,没别的想要的。”司峰眨眨眼睛,陈淮慎心下一紧,惊道:“真的假的?”“保你兵不血刃。”陈淮慎挥退身后的士兵,拉着他找了块大石头,一人一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怎么,放我们走了以后,又后悔了?”“只是计划有变而已。”陈淮慎脱下鞋子,捡了旁边的树叶开始擦边缘沾上的泥泞:“也是你们太守大人故意要放我们走的,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指了这么条破路。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嘛呢?还不如直接放我们走呢。”司峰蒲扇遮面,眯着眼道:“你猜不出来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你们正常过吗?”司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陈淮慎低下头接着认真抠泥巴:“你长话长说,我正闲得慌。一帮小的非要我带队洞xue探秘,从后面端了你们。”“洞了埋了一排炸药呢,谁端谁还不知道。”“我一猜就是,哪有那么湿的地。这几天我和小济日夜苦思,猜不透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司峰搓着手:“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他还太小了。”“那你是背着他来的?”司峰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我是替他来做他想做的事情。”“嗯,那你说吧。”“想当年,在函请关,我几乎是所有春闺少女的梦中情人。武艺超群,天赋异禀,容貌秀丽,交游四方,义薄云天,总之就是风评甚好毫无缺点……”陈淮慎怒摔叶片:“你可以夸张,但也要写实的!少年!”司峰:“我呸!老子当年一出门,还真是前拥后堵,香囊瓜果满车!”☆、第76章司峰那个年代。当然陈淮慎并不知道那个年代。据他自己说,是这样的画风……司峰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他断片的记忆从开头开始,就只有一个不靠谱的师父,一个长期生存在武林传奇里的,叫寒山派的,掌门人。他师父是真不靠谱。有个结拜把子兄弟,也就是前太守,陈巍松他老爹。捡了司峰之后就带人到了函请关,人未死,先托孤。不久之后,师娘和师娘她女儿不堪忍受他的怪脾气,也来投靠。师父只是写了一封信给他,让他照顾好两个女辈。然后隔三差五地再过来看看。师娘一气之下改了女儿的姓,从此闭门不见许司。司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师父也从不喊他的名字,一直到去了陈家,太守见他心喜,乐颠颠地收他做了养子,才有了个名字。陈巍峰。司峰问:“师父,你为什么收我做徒弟?”许司一把抓住他的屁股:“看看你这筋骨,还用问为什么吗?”司峰抬起腿,得瑟地对陈淮慎道:“老子小时候,呸!老子现在也是,武学奇才,万里无一。我师父遇见我,才真是三生有幸。还有你也是。”在陈淮慎听完了他各种毫不吝啬的对自己过往的溢美之词,大篇幅的情景模拟和多样的自恋方式之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道:“然后呢?”司峰摇摇蒲扇,不满意道:“然后?然后我师父死了,我又和陈家闹掰,被逐出函请关。路上偶遇了我的傻师兄,跑去和鹤国年混了一断日子。再后来小弟给我写了封信,让我回来帮忙,我就回来了呀。”陈淮慎激动道:“那才是重点啊!你讲事详略不当啊”司峰嘿嘿笑了笑,指了指:“天黑了,下次再聊。你要是相信我,就按兵别动,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天际红霞没去青郁草色,流光浮沉,掩住岁月荏苒。司峰抬头,望向只剩一半的残日,被晃了个刺眼。脸上满是泥泞的陈巍松拎着把木剑,跑过去扯住他的裤腿,委屈喊道:“大哥……”司峰按住他的头,逗道:“怎么了?还哭呢?小弟已经不小了,要像个男子汉。”陈巍松弹弹鼻子,撮了撮破洞的裤子:“大哥,我学不会呀。我怎么这么笨呢?爹都说我一点也比不上你。”“哪一招啊?”陈巍松抄起剑来,有气无力地比了个模样,然后一脸期许地看向他。司峰鼓励道:“不错的。小松加油练,爹只是严厉了点。”“大哥你学这个用了多久?”司峰想了想,觉得不能打击孩童的自信心:“这招可难了,大哥也练了半天呢。小松已经很厉害了,别泄气。”陈巍松闻言,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我都练了三天了!”司峰抓住他的手,怕他把脏东西揉进眼睛,有些手足无措:“……咱们打架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厉害的。”“就这个,最厉害!”司峰:“谁说的?有的人,不战而能屈人兵。靠一张嘴,一个脑子,敌得过天底下所有的武林高人。君子,能动口就不会动手。他们也很厉害的。”陈巍松吸吸鼻涕,将信将疑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厉害?”司峰:“因为他们够闲得慌。”司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夜凉如水。遇到别人倒是尴尬,这样安静的来去反而配了他的初衷。谁知自己房间的灯居然是亮着的。本以为是陈巍松,又觉得有些奇怪。刚刚要和赵许乐成亲,应该不会顶风作案才对。推开房门,是老夫人的贴身侍女。侍女见他回来,不冷不淡道:“三更半夜,公子是去了哪儿?”司峰扇着蒲扇:“三更半夜,姑娘是来了哪儿?”侍女:“老夫人让我候着,说等你回来了,让你去找她。”司峰:“哦。”侍女抬起头:“老夫人说,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老人家都等着。”司峰脱了鞋子:“可我要睡了,你让她再等等吧。”侍女往床边一站,挺着胸脯接着道:“既然如此,奴婢也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