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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层小圆满,戴小山、穆归年还在初期徘徊。现在徒有穷也已突破,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极为高兴之事。徒有穷本人更是兴奋不已,被师兄揶揄的窘态也很快抛诸脑后,急吼吼地祭出宝剑,恨不得立刻就下场打一战。一炷香后,一行八人御剑抵达湖心比武场。王家在湖上烟波中设置了迷踪阵,所以大家多花了一点时间。比武场很大,从上空俯瞰时恰似一朵盛放的梅花。中央花蕊处是一处七层楼阁,肖似宝塔,四周延伸出的花瓣形状的广阔露台即是比武场地。整个建筑延续了王家华贵大气之风,宝塔顶部三颗巨大宝珠相叠,塔身上挂着的金铃铛、朱窗上的雕花、梁上的金色蟠龙,无一处不精致。徒有穷初看第一眼,便发出了惊叹,想他们孤山剑阁虽然也有殿宇连绵,可那是无数先辈代代累积的结果,哪像王家半只脚踏在世俗里,腰缠万贯。为了一次叩仙大会便能大兴土木,竟还能在水中建起那么大一个比武场。“这得花多少银子啊……”徒有穷一边感叹着,一边极目远眺。梅花共五瓣,于是露台也有五处,每一处皆大得出奇,即便所有修士挤在一处也完全能站得下。“师父!小玉儿!小师弟!”忽然,前面传来一道清亮喊声。小玉儿欣喜地循声望去,就见青姑正朝他们这边跑来。“师姐!”小玉儿高兴地朝她挥手。徒有穷乍一听“小师弟”,还以为是在喊他,等到青姑跑到萧潇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徒有穷才明白过来小师弟指的是萧潇。可怜萧潇白长了几岁,面对古灵精怪的师姐,也只能乖乖低头。徒有穷噗哧一声笑出来,这么大个人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喊小师弟,实在有趣。青姑俏皮地冲徒有穷眨眨眼,而后亲密地拉着孟七七的胳膊,道:“师父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大比马上就要开始啦。”闻言,徒有穷不自然地转头咳嗽了一声,所幸戴小山没有再拆他的台。孟七七问:“朱婆婆来了吗?”“没有,我是跟着王大叔和王子灵一起来的。”青姑说着,指了指隔壁露台,“王子灵就在那儿,跟王家人站在一起,王大叔进塔里去了。”王大叔就是王宛南,昨夜青姑在朱婆婆那儿一人独享了一大碗狮子头,与王宛南的关系也拉近不少。小姑娘嘴甜,走到哪儿都讨人喜欢。托她的福,王子灵才得以跟着王宛南一起前来。孟七七扫视一周,各门各派的人都已到齐,唐礼等诸位长辈则聚集在塔内,他们会有专门的席位观看大比。孟七七也是长辈,按惯例,他也需要去上面坐着。分别前,孟七七最后一次问道:“都准备好了吗?”小玉儿握紧了小拳头,“一定不给师父丢脸!”其余人也都郑重点头,彼此的战意互相交织着,映衬着少年们的脸庞愈发神采飞扬。作者有话要说: 周自横: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快来拜入我剑阁门下吧,保管你从此以后成为一代仙君,抢回小男友,走上人生巅峰!孟七七:真的吗?好啊好啊。☆、第一日孟七七今日仍戴着幂篱,湖上风大,清风邀来湖上烟波,吹得白纱摇曳,飘飘欲仙。又因为剑阁的天青色纱衣太好相认,是以孟七七虽白纱遮面,来来往往的修士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目光再掠过他腰间秀剑,心道一声:果然是孟秀。到得塔里,没有了风,便再没人能清楚看到白纱后的脸。孟七七一路往上至七楼,唐礼已在此等候多时。“小师弟,这儿。”唐礼把孟七七拉到身边坐下,还不待孟七七喝口茶,他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小玉儿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天生的。你看到他眼睛了?”孟七七讶异。唐礼忙不迭点头,心里也不好意思把他当场晕过去的事情说出来,便含糊地问:“小玉儿没告诉你么?”孟七七挑眉,不说话就代表否认。唐礼万分庆幸,随即又问:“你说天生的是怎么回事?那眼睛可不一般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此事等大比结束之后再与师兄细说。”孟七七余光瞥见北斗门的另一位长老于尧在另一侧落座,目光不善。金满也现身了,看来王家并没有拿他怎么样,只是扣了他一晚,至于具体情形还需与他仔细交谈过后才能知晓。这时唐礼疑惑地问:“小师弟,你不摘幂篱么?”“再等等。”孟七七快速扫了一眼,他戴幂篱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陈家人。可现在他们还没有到。此地的座位编排倒很有趣,数把楠木椅沿着栏杆排开,绕塔身一周。中间四把空着,应当是陈王两家的座位,左右依次是孤山剑阁、天姥山,再是北斗门和蕊珠宫,最后面的则是五侯府和南岛诸客。至于其他门派的前辈和一些有名望的散修,都被安排在六楼观战。所有位置都经过精心安排,严格按照各门各派在仙门中的地位行事。王常林大约是怕大长老忍不住对孟七七出手,于是特意把天姥山安排在自家旁边,而把孤山剑阁与陈家安排在一起。孟七七瞧着那暂且空着的座位,若有所思。忽然,他感觉到一丝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温和且没有敌意。他抬头,就见天姥山的蓑笠翁正端详着自己,苍老的脸上满是时光留下的平和。“孟秀见过前辈。”孟七七撩起白纱,起身见礼。蓑笠翁和善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孟七七猜不透这位与世无争的老前辈心中所想,便也只好沉默应对。此时,陈王两家的人到了。所有人起身相迎,孟七七不动声色地把白纱放下,低调地站在一旁打量。打头一人是王常林,王敬走在最后,中间两位想必就是陈家来客了。也不知是孟七七运气太好还是太差,这两个陈家人里恰好有一个熟面孔。孟七七曾跟周自横打听过,此人是陈伯衍的三叔——陈无咎。当年陈家来人带走陈伯衍时,陈无咎也在,此人看着面善,实则心狠手辣。当时若不是陈伯衍他娘亲一力阻拦,孟七七可能就死在他手里了。仇人相见,孟七七心海难平。恨意自心底翻涌而出,就如阴曹地府中不见天日的恶鬼,不断啃食着他的心肝。多恨呐,这么多年孟七七从未忘记那丝刻骨的恨意,甚至把它窖藏在心底,一遍遍反复观赏。在陈无咎眼中他或许只是一条可以随意打死的疯狗,弱小得可怜,那种高高在上的蔑视与践踏,成了孟七七心中永不可磨灭的印记。他怎么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