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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第4章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不是?书里也没说这毒发作得这般快呀?现在这般她连不在场证明都难以作假!

    气氛尴尬得微妙,越春嗫嚅了几下,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难不成说你是气运之子,就算猛灌砒霜鹤顶红也死不成?

    说出去谁信!

    越春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慌张却动弹不得。但在戚廉隅看来,就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

    “娘娘做事,向来都是直白不愿遮掩。”戚廉隅压不住喉咙间的血气,干脆伸手抹了唇边的鲜血。

    “我原以为那样好的机会娘娘没下手,还是顾念这么多年的情谊。却不知,是娘娘长进了。”

    他指尖沾染的血迹顺着玉白的长指蜿蜒而下,红与白映衬鲜明。

    要不是场景不对,她高低都要开口赞叹一句。

    戚廉隅从袖子里抽出一方巾帕,慢条斯理清理手指。从指根到指尖,细致耐心,端的是君子如玉,浑然不似一个口吐鲜血的中毒之人。

    但越春却看出了一股病娇变/态的劲儿。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手心都潮了,嗓眼发苦,“若本宫说,情非得已……”

    后头的话没再接下去,因为戚廉隅抬起头望着她,唇边是刚刚抹开的淡红,面若修罗。

    “哦?”越春话头断得突然,他开口疑问,唇边噙的是显而易见的讥讽。

    这是黑化了?好家伙,玩我罢!

    男主发起疯来,是个反派也玩不起呀!

    越春心绪纷乱,勉强理了理,才稳住心神要开口,却被外面突如其来的杂乱声响打消了个干净。

    “抓刺客!”

    戚廉隅听到动静,嗤笑一声:“原来还有后手。娘娘今天是要定我这条命了。”

    越春:???

    虽然她算是个小反派,但也不是什么锅都背啊!

    越春还没来得及开口,跌跌撞撞的就闯进来两个人,一个黑衣蒙面的,一个身着锦衣卫飞鱼服的。

    越春猝不及防被推拉的二人撞倒,后脑勺磕在门框上,匆忙间推得门又关上。

    连那边打斗的两人都难免回头看了她一眼。

    又察觉到戚廉隅那股刺人的视线,她简直百口莫辩。这是什么倒霉的反派定律?

    一门之隔,外面是刀枪鸣兵,内里两个人也打得火热。锦衣卫看似追赶压制着黑衣刺客,却逐渐往戚廉隅那边靠近。

    这般关头,越春还有心思东想西想:演技这么差,怎么考进编制的?

    等二人贴到戚廉隅脸上,他才砸了碗过去,抄起漆盘应对起来。

    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面还有刀剑,而他甚至负伤在身,很快就落了下风。

    手里当作武器的漆盘早已被劈裂,衣裳也多了好几道口子,面色更是苍白得吓人,唇色惨淡。

    他闪身到黑衣人后头,抬脚踹在那人膝弯,胳膊钳制住身下人的脖颈。

    但黑衣人挣动得厉害,戚廉隅手臂渐渐发不上力,瞄了一眼右手执着的漆盘,朝那人脖颈狠狠一劈。

    先头被劈出来的木刺扎进血rou,蜿蜒下来几道,那人没多挣动一下就昏死过去。

    但勉力解决了一人,旁边还缠着个锦衣卫。戚廉隅显然后继无力,胳膊格挡了两下,再使不上力,破碎的漆盘从他手里无力坠落。

    眼见剑尖刺来,他正要挪动愈发笨重的身躯闪避,却被绊得一个趔趄。后背抵上了立柱,再退不得。

    越春总不能真的放任男主死在自己跟前,那阵晕乎劲儿过去,就看见两个人围着戚廉隅打。

    她环视了一周,这屋子属实空了些,没什么趁手的玩意儿。倒是博物架正中摆着的小巧弯刀。

    弯刀瞧着委实华丽了些,麂皮刀鞘上镶了幽蓝的宝石,甚至绣线手绣了一只麒麟。刀柄处几个连贯的粗铁圈浑然一体,应该是叫做指虎。尾端还坠着汉白玉雕。

    不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罢?

    她这边还在研究这弯刀,忽然听得那边黑衣男子惨叫一声。

    要命要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研究这些!

    越春从不是喊打喊杀那挂的飒爽女子,不太懂刀枪剑戟,扯下那麂皮刀鞘,慌乱把手指挨个塞进小圈,便提着一口气冲了上去。

    那锦衣卫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好容易制住了戚廉隅,正要提剑去刺,根本没注意后面的动静,也不会防备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宫后妃。

    越春不敢伤人性命,堪称慌乱地往锦衣卫肩胛那处用力割了一刀。

    她这一刀没保留力气,温热的血液随着刀的离开喷溅而出,染红了三个人的脸颊。

    那锦衣卫吃痛回头,像是要起身对付她。

    一击不成,断没有她还手的余地。

    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握着刀的手都因xiele全力而颤抖,见戚廉隅还怔愣靠着柱子,声音都带了绝望的哭腔。

    “戚廉隅!愣着做什么呀!”

    锦衣卫听她叫戚廉隅,也更警觉,决心先扑杀戚廉隅。

    “刀拿来!”

    戚廉隅正与锦衣卫缠斗,越春听了他的话,连忙将弯刀从手指上薅下来。

    两人打得眼花缭乱,她分不清彼此,只能蓄了力往里面一抛,“接好!”

    戚廉隅眼疾手快,扫腿撂倒了那锦衣卫,右手抬高精准接了弯刀,俯下身来往那人脖子一抹,快速了结了。

    二人当下都骤松了一口气,戚廉隅更是脱力滑坐在地。

    他手里还攥着那把小弯刀,脸上沾染了许多鲜血,甚至沾湿了头发,汇聚下来,顺着发丝,聚到发梢,将落未落。

    是和他平时端方君子完全不同的,颓唐而又嗜血的美感。

    此时光线愈亮,她连他鼻尖细密的汗珠都能瞧得分明,竟让她也觉出些热意。

    等等……光线愈亮?

    大晚上亮个锤子!

    她这才发觉到身上出了不少热汗,一转头,刚刚摒除的五感通通归位。

    外面不再光是喊打喊杀,掺杂了些慌乱的脚步和言语,刚刚不小心被她拴上的门被人撞得摇晃,空气中更是弥漫着烧焦的烟呛,隔着门都能看到的火光冲天。

    不光杀人还放火,狗血至此,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照这样看,六皇子今天是势必要了他的命,那想必话本里戚廉隅负重伤逃跑就是今夜了。

    爽文里的男主的不堪过往可不会详细描述,她不知道怎样脱身,但当事人肯定门儿清。

    剧情密集如斯,再不跑就是等死。越春也来不及多想,蹲到戚廉隅身前,掐着他的双肩轻摇,“戚廉隅,哪里可以藏身?或者能出皇宫?”

    戚廉隅双眸沉沉望过来,却迟迟不开口。门框被撞得更加凶狠,一下一下的,像是撞在她的心头。

    “戚廉隅,今日之事说来话长,总归有些事现在你不能理解,只需要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咱们脱身要紧。”

    戚廉隅眼里闪过一丝探究的复杂,还是闷闷开口:“小佛堂。”

    越春闻言点点头,走了两步才发现人没跟上来。

    啊,忘了他现在身负重伤了。

    “还能走吗?”越春想了想,弯腰往前递了递手。

    虽说戚廉隅年纪不算大,但个头跟她都有得一比。逃命若还要背着这么大个人,不被追杀了,那也得去掉半条命。最好还是撑一撑罢。

    戚廉隅自然也知道情势多危急,并未犹豫,借力撑了起来。

    越春虽有准备,但还是被他压得一沉。

    大概确实是伤得不轻,大半的身子倚着她。

    她无暇多想,正门前有要闯的人也有拼命拦着的人,这处也没有后门,只能翻窗出去了。

    窗户不甚高,越春丝毫不扭捏,让人靠着墙,自己卷了袖子,捞起裙边,轻松翻了出去。

    “来呀,我接着你。”

    戚廉隅先是无言地把她卡在窗边的裙角轻扯出来,无视了她伸过来的手,扶着窗框翻了出去。

    这关头了还有功夫嫌弃她?越春看了眼垂落下来的裙摆,是她不注重细节了。

    外头果然是混乱一片,二人猫着腰——主要是越春猫着腰,从房屋后面绕到小佛堂。

    佛堂位置算是偏僻,零星有几个经过的人,也注意不到这边。

    戚廉隅进了屋,径直走到佛像前,手合十拜了拜,这才扭动香炉。占了大半面墙的佛像也开始慢慢转动,直至完全侧身,露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越春刚感慨完就算这番境地他还不落一件礼数,接着感慨不愧是佛堂常客,原身都未必知道这处密道。

    “不走吗?”戚廉隅已经爬上了小几,一脚踏了进去。

    “啊,这就来。”越春回过神来,提着裙子跨了上去。

    密道密不透风,透着些潮气,黑漆漆瞧不见周遭,越春快走了两步,摸索着牵上他的袖子。

    察觉到前头的人停下来,她状似不经意找补:“你看得见吗?你现在有伤,我牵着你罢。”

    越春没听到他开口,还停在原地。不是吧?这么小气,牵一下都不肯?

    她努了努嘴,不甘心地慢慢放手,又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戚廉隅吹了一口气,然后亮起了一个火折子。

    ……有这样的好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

    火光虽微弱,但聊胜于无。越春难得安分跟在后头走了半天,密道一会狭窄,一会又空旷。走了半个时辰,她腿都有些泛酸,这才想起来,戚廉隅不是毒发了么,这都没死,是开了什么外挂?

    像是为了照应她的想法,前头的火光突然晃了几下,然后直挺挺往前扑倒。

    越春忙伸手去拉。被她这么一拽,戚廉隅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往她身上砸倒,她后脑勺硬生生磕上了墙壁,嘴角溢出一声嘤咛。

    她顾不得自己,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手从他的发顶摸下去,直到探到喷出的温热气息才放下心来。

    刚刚火折子在他摔倒的时候掉在地上熄灭了,她只能抓瞎摸索,在地面摸了半天才抓到了。

    吹亮火折子的那刻,她都称得上有些烦躁:“系统,还装死呢?男主中的毒是怎么解的?”

    【自然是有贵人相助。】

    “哪个贵人?我还得把他拖出去找他的贵人?要**自己干,我是反派,不是驴,谢谢。”

    【非也。牵一发而动全身,局势早已不同。既已入局,你就是关键所在。】

    “什么意思?”

    【你身上有解药。】

    越春:……

    六个字的事情,非要绉这一长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