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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用手指头捅一捅就能倒的样子,根本不像有什么炫酷狂霸拽的异能。会选她当负责人,不过是找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而已。“你们听我说……”贝暖提高一点音量。还是没人理她,他们争辩得面红耳赤口水横飞。“你们听我说……”贝暖扯开喉咙。忽然哐啷一声巨响。餐厅好好开着的两扇大铁门无风自动,猛地甩上。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合得紧紧的大铁门又如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样,嘭地摔开,拍在墙上。几乎是紧接着,墙上一整排打开着的铝合金窗一扇接一扇地关上,噼里啪啦声响成一片。门边没有人,窗边也没人,邪乎得吓人。在傍晚半暗的阴沉沉的天色里,好像在闹鬼。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刚刚在院子里倒得横七竖八的丧尸和凭空融化的大铁门。每双眼睛都惊恐地看着贝暖。贝暖讪笑一下,“是那个……风吧?”然后清清喉咙,放柔声音说,“其实我觉得,咱们的第一条……”这回吵架的人都乖得不得了,全都不出声了。倒是不用再额外提高嗓门说话。贝暖听他们吵了半天,基本对各方都能接受的意见心里有谱,各种规章条例在她的主持下一条条通过了,每条都用不了三分钟。贝暖心想,这帮人,跟他们耐心说话没用,直接吓唬一下,比谁都乖。然后突然惊觉:咦?这不就是霍仞的想法吗?这次是真的在贝暖的主持下,总算开完会了,贝暖现在觉得,当个霸总也挺不容易的。散会的时候,贝暖瞥了一眼进度条,惊讶地发现,圣母值居然又涨了。为了赶紧吃冰淇淋,多管闲事,插手帮他们通过了一套还算过得去的管理条例,竟然歪打正着,让圣母值又升了一波。好像天降一笔横财。开完会回到房间,贝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出一大桶冰淇淋和一大瓶可乐,又拿了一摞玻璃小碗和几把勺子。然而杜若他们都没过来,正在忙着围攻陆大boss。杜若很伤心:“陆行迟,你居然不告诉我?以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没想到你竟然瞒着我?”陆行迟不动声色,“以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以为你很快就能发现,没想到你竟然那么迟钝。”杜若:“……”杜若再看一眼没心没肺正忙着在一大筒冰淇淋上挖洞的贝暖,更伤心了。“为什么末世来了,人人都有异能,就我没有?不公平。”江斐伸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善解人意地说:“我也没有,我陪着你。”江斐忍不住问陆行迟:“你的异能是控制磁场吗?”陆行迟耐心给他们答疑:“不是,是直接控制金属。以前没有这么强,今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强了。”贝暖抱着自己那份冰淇淋凑过来,“所以你都能干什么?想让金属怎样就怎样?”陆行迟微微一笑,对贝暖说:“看着。”贝暖碗里的勺子忽然飞起来了,稳稳地带着一勺冰淇淋,悬停在贝暖的嘴巴旁边。好像在等着喂她。贝暖脸上有点发烧,向前抿了一下,吃掉勺子上的冰淇淋。陆行迟微微笑了一下,勺子灵巧地退后一点,转了个方向,立起来了。勺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住一样,渐渐抽长变细,勺头软软地融化了,塌成一个小坨。紧接着,一片微卷的金属花瓣从这一坨上伸展开来。接着又是一片。一片接一片,最后舒展成一整朵含苞的玫瑰。那支金属玫瑰凌空向前,轻轻地往贝暖面前送了送。精巧绝伦,栩栩如生。贝暖伸手接住那支玫瑰,说不出话。虽然亲眼见过无数次他用长钉钉丧尸,又见过他把铁门融化,但是还是被他对能力的精准控制震惊了。杜若十分无语,“所以你控制金属的异能,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忽然有人来敲门,是厨房准备好了晚饭。换了管理层,晚饭终于不是大米的洗澡水了,由大米本人亲自出场。厨房还炒了菜,原本看守们饭盒里的东西总算到大家碗里来了。贝暖他们没有出去跟他们抢吃的,在陆行迟的房间里自己用卡式炉生火蒸了馒头,又开了包卤牛rou和鸭胗。江斐已经恢复得不错了,问贝暖要了把刀,耐心地把卤牛rou切成片,每片都薄得几乎透明。“你的刀功这么好啊?”贝暖很惊奇。江斐笑笑,问:“有竹签没有?”没有竹签,贝暖倒是有烤rou用的铁钎。江斐把切成薄片的牛rou灵巧地修了修形状,卷了卷,穿在钎子上。一片又一片,薄如蝉翼的牛rou片变成了一朵绽放的玫瑰花。江斐把牛rou玫瑰花递给贝暖,微笑道:“我做不到那么漂亮,但是我觉得它很实用,因为可以吃。这朵不太完美的玫瑰,你不会嫌弃吧?”杜若深以为然:“不管好不好看,好吃最重要了!”贝暖赶紧接过来,“当然不会,已经很棒了!江斐你好厉害!”陆行迟瞥了牛rou玫瑰花一眼,在贝暖下嘴之前,问了江斐一个关键问题:“你给她做花之前,洗手了没有?”“当然洗过了。要帮贝暖做吃的,怎么会不洗。”江斐并不跟他计较。杜若自己捏了一片薄薄的牛rou,一边表白,“贝暖,我真是一天都不能离开你。”“他这么说是因为馋的。”陆行迟淡淡地随口揭穿他。“你昨天不是也说,没有贝暖很痛苦?”杜若毫不犹豫地揭发陆行迟。“贝暖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一直没洗澡没换衣服,他要疯了。”杜若对陆行迟笑嘻嘻,“来啊,互相伤害啊!”三个男人一台戏。贝暖不理他们,一瓣瓣去撕那朵牛rou玫瑰花吃。吃饱喝足,九监避难所的新任最高领导人赖在床上不起来,手里转着那朵不能吃的完美的金属玫瑰发呆。杜若和江斐在玩卡牌游戏,陆行迟走过来坐到贝暖床边,低声问她:“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真的在关心人。贝暖这会儿忽然有点累,不想再cao人设,闷闷地说:“你说我和霍仞是不是真的是一类人?”陆行迟的嘴角轻轻勾起来,“怎么想起这么说?”贝暖把霍仞上午的话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贝暖最后总结,“我怀疑我有点冷血,或者那种叫什么来着?共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