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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配镜的过程是漫长的。两人坐在候室区互不理睬。季泽骋憋着一口气堵在胸口,别惹他,现在的季泽骋就差一根火柴的火引,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地噼里啪啦爆发了。邺言盯着地板出神,他早说了不让季泽骋来,他自己非要跟过来,有他在,什么都变得一团乱。一个感觉到怒,一个感觉到糟,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墙,连坐着的位子都莫名隔开了两个座位。“邺言,你是邺言吗?”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邺言疑惑地抬头,见到来人正是自己初中的同班同学窦静晓。窦静晓见确实是邺言,便在紧挨着邺言的位置边坐下。“来配眼镜吗?”窦静晓问。“是。你也是?”邺言说。“嗯。上了高中后,晚上在寝室的被窝里打手电筒看书,视力越来越差了。”窦静晓无奈地说。“在被窝里吗?之前还有传闻说省一中宿舍着火了,就是因为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书导致的。”邺言说。“是啊。后来宿管阿姨就查得可严了,翻箱倒柜地把我们藏着的所有手电筒统统找出来没收了。”窦静晓笑着说。“真的吗?”邺言也笑道。“哼。”季泽骋冷哼了一声,看着平日里面瘫的邺言和女孩有说有笑,以为他不擅长应付女孩,没想到倒是和曾经的同班同学打得火热嘛。“咦,”窦静晓疑惑地朝季泽骋看了看,问邺言,“你朋友吗?”“不认识。”邺言毫不犹豫地说。“难怪,”窦静晓捂着嘴笑,“不然你们也不会坐这么远。”背对着邺言的季泽骋,此刻一副□□了一样的表情,怒火中烧,偏偏又不能与邺言对质。“对了,阿言,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吗?”窦静晓忽然压低声音了问。那个人?谁?邺言背着自己和哪个女人交往了?季泽骋不禁竖起耳朵,认真听那边的对话。“喔,”看着窦静晓的表情,明白过来她指的是谁,邺言摇摇头说,“没有。”“是吗,真可惜。”窦静晓点点头,忽然不说话了。听得一头雾水的季泽骋,捉急地敲着椅背。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窦静晓抠着指甲,为难地再度开口道:“阿言你现在还喜欢她吗?”果然是有喜欢的女人了,季泽骋的情绪到达了最高值。邺言居然还瞒着他。“嗯。”邺言轻声地承认。看吧看吧,被女人一问就什么都招了。邺言!!季泽骋在心里咆哮。“也是。阿言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又特别固执。想当初在课堂上,你当面指出数学老师的方法有错,又不服输地跟他对质,后来他发现真的是自己错了后都下不来台了。再说班主任,你知道她对你不填省一中的事有多生气吗,气得连毕业酒会都不来。阿言,你这样又固执又倔强的人,想必对感情也是很较真的吧。既然有喜欢上了的人,你一定会喜欢到底。就算对方不喜欢你,或是伤害了你,你也会一如既往地付出,加倍地去包容她吧。我就是很喜欢阿言你这种隐忍的性格,什么话都不说,但是背地里默默做很多。”窦静晓笑着说。邺言并不打断窦静晓,静静地听完后沉默了一会。“谢谢,”邺言看着窦静晓释怀的表情,继而说道,“谢谢你,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关系。”窦静晓点头表示理解,“其实,能被阿言你喜欢上的人,真的很幸福。但是,她一定也会是很好的人,才会被你喜欢上。”工作医师喊到“窦静晓”的名字,窦静晓站起来。“但是阿言,我跟你一样,我也还没放弃。我也还没有遇到更喜欢的人,所以,阿言我等你,我还在等你。只是,无论如何都想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抱歉了。”窦静晓说了声“再会”后,便走去取眼镜。回去的公交车上。季泽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挡在邺言身后。就算被邺言说“靠太近了”,季泽骋也不管。车身摇晃,邺言故意用手肘顶到到身后季泽骋的胸上,他也只是闷声吭了一声,仍旧固执地站在身后,却与邺言保持小空隙距离。从旁人看来,季泽骋像是在把小一号的男人护在怀里一样。☆、Chapter33下车后,邺言独自走得飞快。“哎。”季泽骋闷闷地喊。邺言不理他,季泽骋便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叫你呢。你怎么不回答。”季泽骋说。“你叫我名字了吗?”邺言装作置若罔闻。恍然明白过来的季泽骋,改口道:“阿言。”“嗯。”邺言应答。“每次只有我叫你,你都不叫我,这一点都不公平。”季泽骋翘起嘴表达不满。邺言正欲启唇,忽然被季泽骋掩住嘴巴。“别,别叫我名字。”季泽骋红了脸说,“以后也别叫。还是叫‘喂’就可以了。”呼吸轻吐在掌心,让季泽骋回想起几年前,他曾经好奇地拿手比对过邺言的脸,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睫毛纤长浓密,眉宇秀气,从侧面看难怪被认为是女孩。如果阿言是女孩的话……邺言拍掉他放在嘴边的手,自顾往家的方向走去。“还生气吗?”季泽骋追上来问。“哈?”邺言装不懂。“算我错,我道歉。”季泽骋讨好地说。“嗯。”邺言理所当然地应允下来。“刚那女孩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你?”季泽骋结巴地开口问。“嗯。”“她好像还在喜欢你。”季泽骋揣摩邺言的表情,继续问。“嗯。”“那她说的,你喜欢的人是谁?”季泽骋紧张地问到最重点。邺言转过脸直视季泽骋,摆出经典的邺言式招牌臭脸,一字一句地对季泽骋说:“关、你、屁、事。”“其实,我有想过,”季泽骋指着自己说,“会不会是我?”正在走的邺言踉跄了一下,待站定后转身看着面露不好意思的季泽骋。“哈?”“不、不是吗?所以,还是女孩子?”季泽骋挠挠脑袋,堪堪地笑。邺言摇摇头,感觉他真是“没救了”,大步流星地向家里走去。这么明显的事,季泽骋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那一晚,季泽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变成了那个公交色狼,对邺言上下其手。醒来后,他捧住被子难掩羞耻,更羞耻的是,幻想里的邺言不仅没有反抗,反而露出另一种挑逗的表情,让人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