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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顾虑地不得要领,才会出此下策,等那个笨蛋自己察觉到。这些书,都是无声的告白。既希望季泽骋发现,却又害怕他发现,更害怕他发现后从自己的身边逃开。那时,邺言都盘算好,去到寄宿学校就读后就可以离开他,离得远远的。那样的话,以后回想起来,便是自己先选择离开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被躲开的。同在一个学校,同在一个班级,隔壁邻里,两墙之隔,三步一跳的亲密距离,忽然变成了一种尴尬,低头不见抬头见,避之不及的尴尬。如果现在是这样,何必当初做挽留,拉住他转身的明明是季泽骋,先表现出痛苦的明明是季泽骋,开口希望他留在市四中的明明是季泽骋,现在算什么。邺言看到季泽骋从小卖部出来,毫不犹豫地追上去。“喂,你等等,你是不是在躲着我。”明知追不上季泽骋,邺言只能加大音量地喊。这样的邺言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个凡事镇定自若的少年。季泽骋加快脚步走远。“阿骋——”邺言站定,使出最大的肺活量用力喊。季泽骋的背影一怔,转瞬即逝的停顿后他用尽全力跑开。“这就是你的答案?”邺言喃喃。☆、Chapter24你知道我喜欢你,可你不知道的是,我有多喜欢你。喜欢你大概有十年之长,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我注意到的时候,日记本里满满的都是“季泽骋”三个字,于是我忽然意识到了,如果失去季泽骋,那我的生活就是零碎的只剩一片空白。所以,我决定不再写日记。我把日记都锁进了抽屉,后来抽屉外灰尘堆积,有一天我忽然心血来潮想打开抽屉一看,却发现厚重的灰尘呛得人鼻眼难受,在难受中,我捧着那一沓纸不自知地流下眼泪,要怎么样才能做到放弃喜欢一个人。在日渐长大的岁月里,“季泽骋”三个字变得越来越沉重,沉重得让人开不了口。一喊,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倾覆而出,连同着长根于心底最深不可露的秘密,都会被连根拔起。对不起,我喜欢你。对不起,我擅自喜欢上你。对不起,我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我却发疯地越来越喜欢你。夜里,邺言做了个噩梦,梦中是季泽骋的背影,高大冷漠、触手可及却怎么也够不着,尽管他一次次地喊“阿骋阿骋”,可他就是越走越远,他喊得越用力,季泽骋走得越快。邺言流着泪在夜里醒来,却没有发出悲鸣的啜泣。只有湿热从眼角无声地流下。潮湿的泪水一抹,已经由温暖变得冰冷。邺言呆呆地看着窗户,对着空气止不住地说抱歉。窗户,他从来没有上锁过。季泽骋很快交了第二个女朋友。他在学校里有了堂而皇之的借口避开邺言,每天与女朋友同进同出。说来也巧,正好打篮球时帮一个女孩挡了一下飞去的球,那女孩就一脸娇羞地看着他。某天中午休息,他被人叫到cao场后巷,那女孩在那里对他告白。“我注意你好久啦,你打篮球时好帅啊。其实,从你一进校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说上话,你帮我挡了篮球的那一刻,我觉得可能是老天让我鼓起勇气向你告白,而且我想我一直在旁边看你打篮球,也许你早早就注意到我了。也许我们可能真的很有缘。”女孩用手指勾着衣服一角,羞涩的样子却说着很大胆的话。季泽骋脑袋一片空白。她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还站在这儿?接下来他们要干嘛?“他也许早早就注意到她了?”她说。天知道她是谁。可是,季泽骋忽然看到邺言从cao场边走过,久不见经转的麻木心脏忽然咯噔了一下,他一把抓住女孩按在怀里。他说:“好。”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好”什么。女孩告白的话很长,比晓彤当时说的话要长数倍,她模样较好,甚至很漂亮很会打扮,可是季泽骋的心却凉成一块冰,只在感觉邺言从身边走过时,当机了的心脏才忽然开始疯狂地加速跳动,像要突破胸膛蹦出来。季泽骋想,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他可以迷途知返,从歪路上被掰正回来,毕竟这女孩又漂亮又大胆。所以,他唐突且荒唐地忽然开口问:“你要跟我做吗?”女孩滚圆的大眼睛从笑着时的眯缝眼渐渐睁大,瞪大到不可置信。毫无意外地,他吃了女孩一巴掌。“我以为你至少应该先问我叫什么名字。”季泽骋呆立在那,脸上逐渐变得火辣辣的,又疼又烫。“你叫什么名字?”季泽骋捂住半边脸问。“俏柔,娇俏柔。”“哦。我叫季泽骋,你好。”季泽骋伸出手。女孩愤愤地拍开他伸出的手,气呼呼地双手交叉站在那儿。过了一会儿,见季泽骋也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她心虚地抚上他红肿的半边脸颊。“疼不疼,我是不是下手重了?”她柔声细语地问。“啊?”季泽骋反应过来,淡淡一笑道:“没事。”看着季泽骋好脾气的样子,女孩忽然气消,苦口婆心地对他说,“不怪我打你,哪有人一上来就要跟别人做的啊。总是一步步慢慢来,先彼此熟悉,再慢慢交往,然后感觉对上了,才牵手、接吻,才那个什么,你说对不对。”女孩直勾勾地看着季泽骋要一个反应。然而,季泽骋只是若有如无地“嗯”了一声,便独自朝教学楼走去了。课上,汤一瑞踹季泽骋的椅子。“去不去啊,阿骋?”汤一瑞朝季泽骋挤眉弄眼。季泽骋从靠着的手臂里抬起头,迷糊睁眼,正好看到邺言起身回答问题的背影。他的身子纤细白皙,骨架小却骨节分明,每一根形状美好的骨头包裹着皮rou构建组合成这副身体,由着尾椎骨抚摸而上,是滑嫩白皙的背,挠他痒痒时他会不自觉地弓起身子,后背弯曲成美好的弧度,走路时却挺得笔直,虽然纤细却并非弱柳扶风,自带傲气更像是衣抉翩翩的仙人。美好却不可玷污。邺言是美好的,自己一遍一遍幻想着他的身体,发泄着难以启齿的欲望才是肮脏的。季泽骋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感觉烦躁的了,然而自我厌恶中却充斥着与之相反的感官的矛盾。“去不去?”汤一瑞拿书遮掩,又问了一遍。“哪里?”季泽骋问。“那个啊,就是大家说的那个。”汤一瑞挑挑眉,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