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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结果。白格抬起头,眼底闪过痛苦,继而是兵荒马乱的混乱和复杂。他可以把人一直锁在身边,软磨硬泡直到某一天冰释前嫌,他甚至想过如果徐承渡一直不原谅他也没关系,只要在身边就总有机会。但是他从没想过,徐承渡真的彻底放下了他,半点情意不剩的话,他该怎么办。你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同样没办法让一个心如死灰的人重新爱上你。所有的情绪最后被冻结了,白格的眸子一点一点黯淡下来。徐承渡扭过头,抿紧了唇,“你不声不响离开后的第二天,老爷子夜里突然就去了,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透了。当时满屋子就我一个活人,我一边哭一边拨你的电话,但是没有人接。拨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我下了狠心,如果你现在不出现,以后都不需要再出现了。”火星熄灭的最后一秒,流通的空气令它止住了颓势,回光返照般撩动了一下。他开口了!还有机会!“抱歉,我不知道。”白格一点一点收紧手臂,抱紧了他的头颅,“但我请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当年……”正在这当口,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头。徐承渡伸长了手臂捞起茶几上的手机,微微皱起眉毛,正打算按下接听键,手腕被白格紧紧攥住。“能不能,能不能先听我……”四目相对,铃声依旧在旁若无人地疯狂扯着嗓子尖叫。白格的面上闪过浓重的不甘,他颓丧地松手,示意他先接电话。“徐哥,你让我有时间随便查查安慕,我这随便一搜,好像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跟你服侍的那位白大明星有关。具体的资料我给你发邮箱了,建议你赶快去瞄两眼。”苏昆吾的声音听起来严肃认真,这人一激动语速就特别快,明显是查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徐承渡看了一眼白格,挂了电话,埋头打开接收到的文件。白格在一旁安静得仿佛一只只会进出气的人偶,他仔细觑着徐承渡的脸色,看到他越蹙越紧的眉头、绷起的下巴线条和阴沉下来的脸色,推断今天恐怕不是什么破镜重圆互诉衷肠的好时机。“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过了五分钟,徐承渡凝重地把手机递过来,“人找到了。”白格挑眉,接过来,“什么人?”“安慕。”徐承渡翻身坐起来,“这个摘自她的私人日记软件,刚刚被我搭档黑进去调了出来。”白格曲起手肘,专注地看了起来。“今天,天气很晴朗,彻底跟安小伊这个曾用名分道扬镳,我成了安慕。他们说,安慕这个名字火的机会比较大,我虽然觉得可笑但也默默接受了,毕竟改名的明星不止我一个,总也有些道理。小伊这个名字伴随了我二十年,我爸取的。爸?这个称呼令我作呕,那个在我还只有的七岁的时候,就因为一场车祸撒手人寰的男人,那个背负了罪孽奔赴黄泉的男人,不配这一声爸。在mama还神志清醒的时候,我陆陆续续从她口中得知了很多事情,比如安富曾经是个瘾君子,比如安富的死就是一场以命换命,用他一条贱命把一个贵人拉下了地狱。mama经常自责,说她不该收下那笔钱。五十万,对于一个被瘾君子几乎搞得倾家荡产的家庭来说,是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我昧着良心安慰她,让她别怕,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那位贵人命中有此一劫,逃不过的。但mama最后还是疯了。她畏惧着什么势力,惶惶不可终日。我们时常搬家,像是两只候鸟,不辞辛劳从一座城市搬到另一座城市,我时常感到气愤却无能无力,也不明白我们在躲什么。但是后来我想通了,可能是那位贵人的冤魂始终缠着mama不放,就像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不躲,就会死。安慕,这个名字那么陌生又美丽,它可能真的会给我带来好运。”“安慕,是安小伊?安富的女儿?”白格直起腰,猝然睁大了眼睛。徐承渡点头,随手点上一根烟:“安富的女儿,突然死在了孟亚虎管辖的酒吧里,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他们还是下手了。”白格全身的血液,连同眼神,都冷却下来,“应该说,这么多年来他们心有余悸,一直没放弃过找到知情人,然后灭口。”“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先他们一步找到安富的妻子。”徐承渡把烟夹在唇间,站起来,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塞进口袋,“城北精神病院,那地方我去过,不远。现在开车过去,十二点之前能赶上。”“现在?”白格看了看天色,“不等明天早上吗?”“你永远不知道敌人会挑什么时间下手。”徐承渡狭长的眸子敛起精光,他从鼻子里喷出烟雾,面部线条有如刀刻,“去晚了,尸体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第53章合作8“这地方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白格说。“这里以前住过一个鼎鼎大名的病人,叫李珂。”徐承渡跟他并肩走着,“是多起银行抢劫案的主犯。他困在这里长达五年,然后成功逃了出去,成了一名反社会恐怖分子。在他策划的那些银行抢劫案中,所有人质无一例外都被枪杀,对女性人质尤其残暴,那小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女性歧视者。但是在这一切发生以前,他只是个话不多的羸弱少年。”“他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被关到这里?”白格看了看惨白敞亮的通道,觉得这里让人联想起监狱,所以他不自觉地用了“关”这个字眼。“说来可笑,那个精神疾病放到现在,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灯光投射下来,徐承渡的眼睛隐藏在棒球帽帽檐的阴影下,“就因为他被家人发现他喜欢男人,是个同性恋者。就被扭曲成了有着病态人格的疯子。”白格的脚步凝滞了一秒,一个接待柜台的看护过来迎接他们。徐承渡提前打了预约电话,以病人女儿好友的身份前来探望,至于为什么要挑在深夜,实在是因为探望者的身份在白日多有不便。看护是个臃肿的中年女子,头发染成了新潮的酒红色,显然是什么劣质的廉价染发剂,现在看起来红里泛着黑,有点落魄和滑稽。徐承渡把手里提着的最普通不过的牛皮纸购物袋递给她,她匆匆瞥了一眼白格,沉默且顺从地收下了不菲的封口费。“林蕙一直呆坐着看窗外,她的作息跟正常人是颠倒的。这里很多病人都是这样,他们始终对夜晚保持着警惕。”路过一扇扇开着圆形小窗口的白色木板门,看护说道。“她可以说话吗?”徐承渡问。“嗯……倒是可以说话,她并没有丧失语言能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