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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也喜欢他。”“真的吗?”“真的昂。”夜幕降临,海平线上还有一线光亮。澄澄坐得久了,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他说他最近好像嘴里不太舒服,可能是又长牙了,于是化身成了原形,张大了鲨鱼嘴让绵绵给他看看。绵绵还是第一次看到澄澄的原形,那么大一只鲨鱼,半身浸在水里,半身靠在岸上。它张着一口大白牙还有点吓人。绵绵俯身仔细去看他的牙。“我好像看不清。”“那你变个灯出来。”绵绵就在手中燃了一团光,就着光去再去瞧:“在哪里呀?我怎么好像看不见。”澄澄张着嘴含糊不清地说道:“在下牙,左边最里面,你再看看。”绵绵低下头,伸进去半个脑袋:“最里面是吗?”“对对对,你看到了吗?”绵绵还没看清,就听见澄澄哀嚎了一声,用鲨鱼头将他推远了。澄澄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沙滩上挣扎,鱼尾甩动掀起了汹涌波涛。云湛喊了身“绵绵”,用法术将他凌空提起,拎到了自己身边。云湛抓住绵绵的手臂,将绵绵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紧张地问道:“有没有受伤?”绵绵摇了摇头。云湛满身都是冷汗,闻言舒了口气,提剑指向那头巨鲨:“何方鱼怪,胆敢在我蓬莱山下撒野,意图伤我弟弟!”说着便向还在哀嚎的鲨鱼刺剑而去。绵绵赶紧抱住云湛的手臂:“哥哥!他没有要伤害我!”云湛看他:“你都要被它给吃了!你还帮着它说话!”“他是我的朋友澄澄!他是一只鲨鱼,他刚刚只是让我帮他看一下他的牙齿。他没有要吃我!”说话间,岸边白光一闪,巨大的鲨鱼变成回了人形。澄澄仰躺在海岸边,吐了一口海水出来,眼里还在冒金星。绵绵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澄澄扶着腰。一脸痛苦地对云湛拱了拱手:“大佬饶命,我只是让绵绵帮忙看一下牙,不是有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云湛收了剑,抱拳道:“对不住,是我误会阁下了。我从山上下来找绵绵,见到阁下的原形,又见绵绵俯身,着实吓了一跳,这才……”澄澄又拱手:“理解理解,大佬您是护弟心切,也怪我的原形长得吓人。”绵绵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澄澄挠了挠头也憨憨地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绵绵你笑起来还挺……挺好看的。”云湛让绵绵告别,把他提回了山上。临走前澄澄满眼星星光,跟云湛握了握手,对着敬仰的英雄一阵真情告白,还要走了云湛的一个签名,就写在了他的衣衫上,用的还是从海里抓来的乌贼喷的墨汁。他说他要把衣服珍藏起来,而且这辈子也不会洗手了。走在回山的林径上,云湛就道:“我让你下山找朋友玩,你怎么找了条这么大的鲨鱼,差点没把我给吓死。”绵绵说:“澄澄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妖,不会伤害我的。”“看起来确实不错,就是有点儿憨傻,跟那个从小跟你一块玩到大的乌龟六六很像。”云湛翻整了绵绵的衣襟,“你就不能找几个精明点的朋友……啧,可能也不太行,太精明的要把你给卖了。比如那个谭闵。算了,你还是继续跟原来这些妖精扎堆吧。”“哥哥不是在跟师弟练情意绵绵剑么,怎么还想到要来找我。”云湛笑:“你从哪儿听来的情意绵绵剑?”“十一姐的书里,两只妖比剑,比来比去眉来眼去,就是情意绵绵剑了。”“净瞎说。”云湛说,“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明天起我也亲自教你剑术,正好教你几招防身。就怕你偷懒不想学。”绵绵嘴硬:“谁说的,你要是肯教,我肯定好好学。”隔天绵绵就后悔了。云湛真是一大早就把他拖起来练剑的,从早到练到晚,一练就是几个月。从春日一路练到夏天。绵绵之前从未有学过剑术。脑瓜子也笨,在学堂时就跟乌龟六六轮流考倒数。本来云湛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想让绵绵待在山上还有事可做。没想到绵绵突然间跟开窍了似的,对剑招竟是过目不忘,剑术一路进步如飞。几个月下来,绵绵都能跟云湛的一些师弟打成平手了。云湛都觉得惊奇,他最初开始练剑术也不过如此。绵绵差不多能赶上他当年了。繁星点点的盛夏夜,绵绵在阶前练剑,一套剑招下来行云流水。云湛坐在石阶上喝酒,偶尔指点两句。至颜负剑从石台上走下台阶来,对云湛道:“师兄,我竟没看出你这弟弟是个奇才,丝毫不输你当年。”云湛笑而未语。至颜便要与绵绵比划比划,说是探探他的底子。云湛倒未阻止,慵懒得举起瓷壶喝了口酒,道:“我这弟弟娇弱,你手下留情,弄伤了我可心疼的。”至颜嘴上应着,心里却没有留情的意思。一出手就施了招狠的,一把剑幻出无数把剑的影子,在夜空里旋转,尽数朝着绵绵刺去。绵绵出招并未慌乱,但显然有些吃力。几道金光剑影落下,至颜都以为他要撑不住了,不成想他竟奋力格挡开了。之后他们又交了手。几招下来,绵绵大汗淋漓,却也都一一接住了。至颜也消耗了些气力。他一开始并未想过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妖精会如此费力。云湛看时辰差不多,绵绵也快撑不住了,便说点到为止。云湛道:“至颜师弟,我这弟弟的功底可还不错?”至颜默然,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云湛笑了,让至颜先去歇息,自个儿带着绵绵御剑出了师门。夏日燥热,晚风和天上的云流还有些凉爽之意。绵绵跟着二哥到了山下的泉水之中沐浴。绵绵练了一天剑,早已疲惫不堪,满身汗水湿透了衣衫。他解开黏糊糊的衣衫浸入水中,打算洗尽一身汗味。云湛在他身旁落了水,往他肩头的墨发上掬了一捧水:“近来天热,晚间多有师兄弟都在山上的仙泉水沐浴。委屈你在山下将就清洗了。”绵绵合着眼伏在岸边,疲累地“嗯”了声。“很累吗?”“累。”云湛温柔地拨开贴在他背脊上的墨发:“那还练吗?”“还练。”绵绵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伸手抓住了云湛的手臂,“哥哥太辛苦了,要打仗还要顾全云家。我得练好剑术,自己保护好自己。”“我们绵绵,不是一直都是小秋山的小仙兔嘛,除了皮相一无是处。这是突然开窍了?”云湛握住他的手,歪头看着他,调笑道。“你练得差不多就得了,本来我教你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