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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星儿狠狠将发辫一甩,拔剑便迎了上去。云倚风心里叹气,抬手封住胸口两处大xue后,也咬牙去帮她,原以为至少能过个百余招,博得一线生机,岂料刚一出手就被打落了飞鸾剑,人也踉跄着跌倒在地。“你们放开门主!”灵星儿被两名男子制住,只急得挣扎大骂。“风雨门坏了规矩在先,总该给我们一个交待。”打头那人将云倚风从地上扯起来,“难不成还想在山村里躲一辈子?”云倚风擦了擦嘴角鲜血:“有王帮主这般惦记着我,哪里敢奢望躲一辈子。”“现如今可没有盟主护着你了。”那人在他耳边道,“落在我手里,你就安心等死吧。”云倚风胸口起伏,声音虚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若敢碰星儿一根指头,传出去怕是会被全江湖不齿,我做鬼亦不会放过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和她计较什么。”王攀往后看了一眼,不屑,“xue道三个时辰后便会自己解开,不会有人伤她。”云倚风道:“王帮主还真是侠义……咳。”他话未说完,肚子上便已挨了结结实实一拳头,缓了半天方才顺过气,抬眼与他对视,冷冷道,“怎么,连带我回白河帮都等不及了?”忆及往事,王攀恨得牙痒痒,捏起他的脸便又要打下去,却突然觉得掌心传来一阵寒凉,错愕抬头,就见那里不知何时,竟已被穿出一个模糊血洞。灵星儿高兴道:“王爷!”第73章王城的夏夜风“呼呼”穿过掌心的血窟窿,吹得连骨髓都凉了,王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盯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呆呆想着,原来还能这样的吗?而后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像是被一股巨力掀翻,先是冲上了天,后又“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眼前冒出血雾金星。云倚风的身子也软绵绵向前倒去。季燕然将他一把接到怀中:“云儿?”云倚风闭着眼睛,紧绷的骨骼一旦被卸去力气,就再难支撑,只低低道:“我想睡会儿。”季燕然把人打横抱起,大步带出了林子,灵星儿也挣脱禁锢,一路小跑着追过去。只留下一队朝廷人马,与江门三少爷。“胆子不小啊,王帮主。”江凌飞居高临下,“连云门主都敢碰。”王攀咬着牙爬起来,用力吐出嘴中血沫:“风雨门探错消息,按照江湖规矩,人人皆可杀他,我又做错了什么?”“那你给他解释的机会了吗?”江凌飞道,“万一那洞中确有宝藏,是你们没有寻到呢?”“不可能,连盟主都去了,你叔父也去了,断不会有遗漏。”王攀嘴里说着,又想云倚风已经被人带走了,再拖下去并无益处,便一瘸一拐地想跑,却被朝廷人马拦住,于是愤恨道,“怎么,萧王府的人,这是要插手江湖中事了?”江凌飞反问他:“我何时成了萧王府的人?”王攀被噎了回去:“你!”江凌飞又看向树下那群人:“你们若识趣,就只乖乖站着,自然了,想过来助王帮主一臂之力,也不是不行。”他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子,继续道,“但白河帮与江家,孰轻孰重,诸位可要想仔细了。”说罢,扬手一拳,只听“嘎巴”一声,王攀的鼻子已然歪向一边。没料到他一出招就是死手,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江凌飞平日里虽没个正形,一派花心纨绔大少模样,但江家的功夫岂能小觑?更别提他还是这一辈兄弟中,天分最高的一个,加之出身显赫,与王攀可谓天上地下,相提并论都算折辱。那站着的十几个人,今晚皆是跟来浑水摸鱼的,一则为看云倚风笑话,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风雨门,是如何被一脚一脚踩进泥里;二则墙倒众人推,美人落难明珠蒙尘,鲜花被丢进污水中,这些事情,寻常人只会惋惜,但另一部分人却是兴奋异常、迫不及待地想凑近。只是没曾想,这回热闹没看着,倒把自己绕了进去。众人不约而同在心里想着,与王攀又没什么深厚交情,这种时候管他作甚,得罪江家三少更是大大不值——毕竟对方将来或许是要接管掌门之位的,于是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那不住的惨叫。王攀满脸是血,奄奄一息道:“你……你就不怕我告知盟主?”“怕。”江凌飞蹲在他面前,“不过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还有命见盟主吧?”王攀脸上顿时没了血色。“为何要追着云门主不放,你当我不知道?”江凌飞道,“你当年为夺掌门之位,欺师灭祖、弑兄夺嫂,门下弟子为求真相,向风雨门买了消息,却反遭你杀害。此事既未闹大,黎盟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了,却不代表他赞成你这禽兽行径,更不会替你报仇雪恨,还是趁早死心吧。”“不……别,江三少,江三少饶命啊!”王攀眼底露出惊慌,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往后退让,身体也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血痕。他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也被寒冰冻住了,最后只干哑着张开嘴,如水底的鱼一般,吐出了红色泡沫来。江凌飞拍了拍袖口,转身冷漠看向另一头。“三少爷,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那些人赶紧摆手,看架势恨不得拉上全家发毒誓,胆子小的,已经连裤裆都湿了。江凌飞心里暗自摇头,实在看不上这群空有一身功夫,却见利忘义落井下石,还要自诩名门正派的草包,翻身上马也走了。直到林子里重新寂静下来,那些人才腿脚发软地向另一头逃去,只留下王攀的尸首,孤零零横在树下,不甘地瞪大眼睛望着天。……午后的阳光将大地烤得发烫。一只喜鹊落在窗台,叫了两嗓子之后,便又跳着飞走了。桌上香炉冒着淡烟,闻起来不似寻常檀香厚重,反而有一股清淡的甜,似乎调和了茉莉花油。床帐层层垂着,被风儿吹得轻晃,松软被窝里,云倚风睡得正酣。他实在是累极了,所以迟迟不愿醒,细瘦的手指握住被子,也不知是因为做了噩梦,还是担忧会被人夺去这温柔乡,眉头拧起就没松过。而且肚子也在“咕咕”叫着,饿得前胸贴后背,梦境逐渐由春日花田,变成了一只一只在街上跑的鸡,烤熟冒油刷椒盐的那种。喉结滚动了一下,云倚风终于不甘不愿地醒了,他半撑着坐起来,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换了新的里衣,不知是什么稀罕料子,似流水般温柔贴在身上,轻薄得像是没穿,挺舒服。于是云门主便仔细地摸起了自己。季燕然恰好在此时推门进来。四目相接,云倚风冷静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