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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地说:“或许你可以离家出走。”乔伊斯笑笑,说:“我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试过,这个你最清楚不是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史蒂夫道,“虽然B市是华国的首都,那里的治安也不至于好到能让一个未成年人午夜时分单独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更何况你还长着一副招人的面孔。”乔伊斯道:“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不是吗?”“我可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骑士,”史蒂夫说,“你该庆幸我当时刚好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乔伊斯,而你正好和它拥有相同的毛色。”“不要拿我和你的宠物相提并论,”乔伊斯不满地轻哼一声,道,“难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因为某人当时正在迷路急需一个合格的向导吗?还有,我再次郑重强调,请称呼我的名字袁勋,不要一直乔伊斯乔伊斯的叫我,还有,你的手下也是。”“好好好,”史蒂夫宽容地说,多年前的小孩虽然已经长成,但炸毛的个性还是没变,只要这个人没变他就不至于认为当年所经历的一切是场虚幻,于是他说,“你不是说来这儿休假?想去哪儿我让人安排。”乔伊斯,应该说是袁勋摇摇头说:“哪儿也不想去,方便的话我想在你这儿待几天。”史蒂夫说:“当然,亲爱的小孩,我这的门一直对你敞开。”“与其被你称作小孩,还不如继续叫我乔伊斯,”袁勋无奈地说,他舒展了一下身体,说,“谢谢你史蒂夫,只有在你这儿我才能真正卸下身上的担子,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还真是相识了一段漫长的岁月,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至少你曾拥有过属于自己的自由。”回想起二十岁那年在华国的经历,史蒂夫露出缅怀的神色,说:“是啊,那真是一段很美的时光。”袁勋侧过脸来,正好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忧郁,他问道:“还是常常想起那个女人?”“在没那么忙的时候,”对于这个可以分享过往的人,史蒂夫并不打算隐瞒,他说,“一般情况下我记不起她的脸,但是偶尔她笑的样子又会冷不丁从脑子里冒出来。”袁勋道:“还在找她的下落吗?”“好些年前就没有再找了,而且我已经找过十几年,如果不是她故意躲着我又怎么会找不到?亲爱的乔伊斯,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们华国人说的‘有缘无分’。”史蒂夫说,“不说我了,你呢?早早用为家族奉献终身这样的条件换取婚姻自由,怎么拖到现在还是单身?”袁勋道:“我只喜欢同性,华国情况你也清楚,在这方面相对比较保守,而且我一直在忙,根本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眼里只有公事的男人是不会被爱神青睐的,”史蒂夫促狭地说,“或许你可以先找个固定床伴,需要我帮你物色吗?”“玩物再有趣也不过是玩物,这个你最清楚不是吗,而我要找的是伴侣,”袁勋笑笑,道,“昨天我在一区的拍卖会倒是遇到一个不错的,可惜只是一面之缘,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史蒂夫说:“连名字都没问到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袁勋苦恼地说:“我没料到会在那种情况下邂逅,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再加上我和他之间还产生了一点小误会,他大概对我没什么好印象。”“我倒是想看看什么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史蒂夫按了按躺椅旁边的一个铃,对着那边说道,“利兹,把斯纳克叫过来,让他替我的老朋友乔伊斯找个人。”很快有人过来和袁勋确认当时的情况。斯纳克走后,史蒂夫道:“狡猾的小孩,你今天兜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这件事吧?”袁勋打了个哈欠,说:“不愧是卡希尔,什么都瞒不过你。”“亲爱的乔伊斯,看来你很需要休息,”史蒂夫说,“至于你想知道的,等你醒来的时候就会有答案。”“嗯。”袁勋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看上去像是马上就要睡着。史蒂夫、迪达勒斯、卡希尔,E国的无冕之王站起身来,这样忙里偷闲的一个早晨对他而言也是奢侈的,卡希尔家族的产业盘根错节,想要彻底洗白依旧任重道远,而且对洗白的事家族内部一直存有异议。另一个不稳定因素就是继承人的问题,他的第一任妻子倒是给他生下了后代,但那个孩子明显资质不够,而后来他的心又一直牵挂着另一个女人,以至于没有再结婚生子,值得庆幸的是他还不到五十,仍有足够的时间从其他渠道挑选和培养继承人。“先生,人查到了,”斯纳克很快过来向史蒂夫报告,“他叫周念玖,是个华国人,三天前入境,一直下榻在梅菲尔酒店。”“姓周?”史蒂夫从文件里抬起头来,说,“资料拿来我看看。”斯纳克恭敬地将手里的文档递过去,又补充了一句,说:“有人和他同行,也是华国人,是近年来非常有名的画家,另外,这个人昨天还从拍卖行打探过您的行程。”史蒂夫道:“一个画家找我做什么?卖画?”斯纳克说:“他叫沈广霁,是华国方系的人,来找先生的用意恐怕和乔伊斯先生一样。”史蒂夫正在仔细地看文档上的那张照片,从角度来看应该是酒店安保摄像的截图,画面并不十分清晰,但依旧可以看出里头的两个东方男子有种旁人无法介入的亲密,他说:“看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人都是乔伊斯有力的竞争对手,斯纳克,我记得拍卖会今天还有一场,你去安排一下,我倒是想看看这位不务正业的画家找我做什么,顺便去见见这位让乔伊斯挂念的东方海伦。”周念玖打了个喷嚏,骤然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他还有点儿不适应外面的室温,和沈广霁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对方有个把冷气调到很低然后严严实实盖着被子睡觉的习惯,而且是个典型的夜猫子,凌晨一点以前上床那还算早的,更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晚睡第二天还是比他早起并且整天精神奕奕。这一天也不例外,喷嚏结束的时候,沈广霁已经把薄毯披在了周念玖的肩头,同时一个吻落在额头:“醒来了,我的睡王子。”“早安。”周念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你每天就睡这么几个小时,都不会犯困的吗?”“我有秘密武器,”沈广霁指了指落地窗边小桌上的杯子,说,“酒店提供的咖啡不错,要来一杯吗?”周念玖摇摇头说:“不了,给我一杯清水。”等洗漱完之后周念玖彻底清醒,他边吃早餐便边批评沈广霁作息不健康。沈广霁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咖啡,道:“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然长眠。”“诡辩,”周念玖想起以前方乐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