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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非,见他板着脸像模像样地走过来,故意逗他:“怎么,不怕鬼了?”林临肃然道:“我是男子汉,不会怕鬼。”易雪逢笑了:“是吗,那昨天那个吓得站都站不稳的人是谁啊?我吗?”林临脸上顿时有些薄红,他瞪了易雪逢一眼,小声嘀咕道:“委、委婉点,我才没有被吓成这样呢。”林临这人听不得一句重话,只要听到哪句在他看来十分刺痛心的话,他定会劝人“委婉”,善待孩子。易雪逢笑得不行,林临走过来,抬起手抚了抚易雪逢的腿,直接旋手掐了一下,道:“疼吗?”易雪逢猝不及防被掐,疼得眼泪险些流下来,他瞪着林临:“我是使不上力气,不是没知觉。”林临道:“大概是被那个厉鬼的寒气给伤到了神魂。”易雪逢:“神魂?”林临道:“他们没有躯体,只有魂魄还残存世间,所以被伤也是直接触及神魂的。”易雪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我和师兄等会就会回去归鸿山,我师尊神通广大,定能治好我的。”林临一听到他们要回去,愣了一下才有些消沉地垂下了头。易雪逢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道:“你呢,不回寒淮川吗?”林临闷声道:“他们全都不信我,还说我是怪物,我不想回去。”易雪逢一愣,疑惑道:“你父母也这般说你?”林临道:“他们只会逼着我每日练剑练剑,才不会管我说什么。”易雪逢沉吟了一下,道:“那你要去哪里啊?你还这么小,一个人很容易遇到危险,就像现在这次一样。”一说起这次,林临身体一抖,似乎还心有余悸,他犹豫了一下,道:“这次是意外,我可驭鬼,若是遇到其他危险定不会有事的。”易雪逢还是道:“不行,你太小了。”他像林临这么小的时候,还每天跟在宁虞屁股后面乱转,软声撒娇要抱抱。这么一对比,易雪逢突然有些脸红。林临看着怯弱,但是性子却十分固执,他根本不听易雪逢的劝告,直接道:“不必劝我,我要像他们所有人证明,就算是驭鬼,我也能得道飞升!”他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对易雪逢大放了几句厥词,瞧着十分男人。片刻后,宁虞面无表情地带着几个人进了房间,寒淮川的几名弟子冷着脸道:“少主。”十分男人的林临鬼哭狼嚎地被寒淮川弟子强行抓了回去,临走时还在哭着喊着让易雪逢救他。宁虞一把将门甩上,隔绝住那小子的哭喊。易雪逢似乎有些心软,但是也不想他年纪这么小就独自在江湖上乱闯,只好闭口一句话没说。宁虞坐在床沿,抬手摸了摸易雪逢的额头,道:“等你好了,我再带你出来玩。”易雪逢虽然觉得这次出来连玩都没玩十分遗憾,但是有了宁虞这句话,他郁结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欢天喜地点点头:“嗯!”宁虞又摸了摸他的头,觉得这世间再没有人会比他小师弟更乖巧好哄了。两人又休息了半日,宁虞才将易雪逢抱着到了他新寻来的马车灵器中,驱使着灵兽飞入天空,朝着归鸿山的方向而去。他们从归鸿山到昭阳城御剑只花了一天时间,但是用灵器回去却要花上三天。易雪逢自从上了马车后就开始昏昏沉沉地入睡,在这三天间宁虞叫醒他几次喝了些水,除此之外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宁虞越往归鸿山走越觉得心中有些不安,马车中的易雪逢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而且还没有醒过来的趋势。宁虞怕他会睡死过去,让灵兽孤身前行,撩开帘子进了马车中,打算去看看易雪逢。只是他才刚一进去,就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就算是他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修为,却还是被激得有些发冷。宁虞一愣,在一个时辰前他过来查探过一次,那个时候马车中只是有些微冷罢了,怎么才没过多久,就仿佛变成了冰窖?宁虞飞快上前查探,易雪逢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蜷缩着入睡,只是他浑身已经冷得像是冰块一般,触手一摸,满是彻骨的寒意。宁虞忙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拍拍他的脸颊:“雪逢?雪逢,醒一醒。”易雪逢脸颊冰冷,被拍了两下才迷糊地挣开眼睛,茫然地看了他半晌,才喃喃道:“师兄,我好冷。”他一说话,呼出的竟然是一团白雾。宁虞忙调息灵力将整个人身体变成暖炉似的温度,把易雪逢整个人紧紧拥在怀里。“这样还冷吗?”易雪逢蜷缩在他怀里蹭了蹭,还是叫着冷。“师兄……”易雪逢被冻得神志不清,就连脸侧都结起了细微的冰霜,仿佛藤蔓的脉络缓慢朝着他眉心蔓延。宁虞罕见地有些心慌,他正要抬手用灵力为他祛除寒意,易雪逢却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似的,猛地痛叫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宁虞推开了。宁虞愕然:“雪逢?”易雪逢伏在软榻上,微微喘息着偏头看他,眸中全是茫然,半晌后才尝试着吐出一个字:“烫……”他浑身仿佛寒雪般冰冷,宁虞炽热的手指触碰到他身体时,像是滚水浇冰,易雪逢只能感觉到一股炽热的guntang之意,烫得他彻骨的疼。宁虞怔了一下,才尝试着将身体的温度缓慢降下去,缓慢朝着易雪逢伸出手。易雪逢神志不清地看着他,又害怕会被烫到,但是对宁虞的依赖让他本能地想要靠过去,就这样挣扎了半晌,他终于顺从本能,一点点朝着宁虞伸出手去。宁虞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拉到了怀里。易雪逢原本已经做好了被烫到的准备,但是被拥入怀中了半天,他才后知后觉没有痛楚。宁虞浑身散发着微弱的寒意,双手紧拥着易雪逢,低着眸看他:“冷吗?”明明手指都要冻僵了,易雪逢却是摇头:“不冷了。”宁虞的心直接沉了下去。若是方才易雪逢还一直唤着冷,宁虞可以安慰自己他只是被伤到了灵脉,这种伤势秋满溪能轻而易举的治好。直到现在,他浑身冷得像是冰块,却仿佛缓慢适应了一般,再也不叫冷,反而触碰到一点guntang的东西就叫着烫,这种情况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灵脉受损。宁虞将浑身灵力撤去,易雪逢身上的寒意缓慢往他身上爬,不过片刻他发间都结了白白的冰霜,而易雪逢不知是不是又没了力气,已经蜷缩在他怀里无声无息地睡去了。灵兽在外面发出一声鸣叫,宁虞的手一顿,一把将易雪逢抱起来,撩开帘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