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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么就问。”他说着又顽劣一笑,“但我不一定会回答你。”

阿魄被他推得往后大退一步,夜里依稀能看到那脸上却还勾着那年少得意的笑:“是吗?那你就乖乖的,听哥哥我好好说一说。”

邱灵赋嗤的一声,根本不想理他:“最好说大声点,让许碧川也来听听。”

侧面的窗户早被阿魄打开,外边银色的月光铺在地上如同一方静谧的雪,映得整个房间在微弱夜色里安静地困倦,阿魄的轮廓被这黑暗的光照映得清晰了起来,这人五官该是英挺的,如果把脸搽干净了,配上这如星的眸和鸦羽一般的发,该是一副好皮相。

阿魄就在床边站着,低头看在床上盯着他的邱灵赋,又字句分析道:“今日那饭酒老儿来了紫江筑,就在那一楼的中央说起了故事。从佛门不知真假的隐秘卷宗奇谈,到花雨叶汤药毒物的稀奇怪论,大说一通。疯疯癫癫,逗人发笑。最后才好似不经意牵扯到了邱心素,又提及邱心素如今就在紫域。有在座的江湖人起疑,问饭酒老儿因何肯定邱心素在此处,而提及邱心素又有何目的......”说到这里,他又笑道,“你猜怎么着?那饭酒老儿不答,提着酒壶怪笑着便要走了。那多事的江湖人便要拦下,岂料紫江筑的伙计却上前阻止了,一时半会再回头看,那老儿已经不见踪影。”

阿魄盯着邱灵赋,邱灵赋的长发柔顺地铺在肩上落在被褥的褶皱里,阿魄顺着看下去,看到邱灵赋的手就在下边拽着被子,眼光一转:“那饭酒老儿拿捏时间拿捏得真准,毕竟是在紫域透露这样的消息,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而那时的紫江筑,人不多不杂,来喝茶的人里,书生多,江湖人少,口传的多,挑事的少。又是夜里,即使被人盯上了,要逃还不容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正适合饭酒老儿胡言乱语,你说是吗?”

“可惜这饭酒老儿却是遇上了我,你猜,他能不能发现了我,又能不能把我甩掉?”阿魄用那调笑的语气问邱灵赋。

邱灵赋吊着一双眼睛看着他,难得阴沉着,还带着一丝慌乱与不敢置信。

那阿魄又走了一步,再次靠近那床,说故事一般:“有人在背后跟着他,是些江湖小喽啰,被他三两下甩掉了,但他甩不掉我,甚至或许都没发现我。因为只要我不想让人发现,不会有人能发现我跟着他。”

邱灵赋方才听得紧张,此时却轻蔑一笑。你在醴都跟踪我时,我不是就发现你了吗?

阿魄知道他在想什么,没问他这声笑,只接着道:“我顺着他那一身酒味,一路跟着,跟着,你猜他到了哪”

阿魄弯下了腰,这样可以平视坐在床上的邱灵赋的脸。邱灵赋坐在床上,手指攥得发白,看着阿魄,一言不发。

“他到了紫河边一丛树林里,小心翼翼看了身后没了人,应该是想下水里好好洗一洗。他或许是想把一身酒味洗去,或许是想把精心画上的伪装卸去......然后他便把腰带解了,把衣服一件件脱了,头发长须也摘掉了,然后摘下了那油腻又精巧的面具......”阿魄越说越小声,眼里的笑却越来越有意味。

邱灵赋忽地一拳窜出,阿魄飞快地拧住他的胳膊,又钳住另一只朝自己脸上突袭而来的手,欺身压住他意欲作乱的腿。阿魄浑身肌rou仿佛蓄满了无尽的力量,将邱灵赋压制得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狠狠盯着他。

阿魄低头,他看着自己的头发在邱灵赋脸上扫落,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那笑被他勾画在了弯起的嘴角上,像一个万事不放在心上而对一切志在必得的痞子:“你放心,你洗澡,我可没偷看。”

第9章九、紫域(五)

阿魄知他是邱灵赋,知他娘亲是邱心素,知他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

知他就是那走在风口浪尖上的饭酒老儿。

关于自己,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而自己对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却一无所知,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恐惧和戒备?

而他此刻双眼里射出灼目的愤怒,把自己的怒意真实又□□地传到他眼前,即使仰躺着从下方看他,这怒意也不见减少分毫。却问道:“你想怎样?来炫耀的还是来谢罪的?”

“谢罪?”阿魄觉得好笑,“你这样被压着,奢望什么让我谢罪?这样瞪着我,让我怕你么?”

阿魄对着那双因充盈着怒火而惑人的眸子,看了一会儿,半垂着眼,便不再看。只是轻巧地笑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这饭酒老儿是你。你以后在我面前,要和我讨论饭酒老儿,可以不必再绞尽脑汁隐瞒罢了。”

邱灵赋看明着打不过这人,倒是也想得开,连反抗也省了,浑身的肌rou甚至放松了,一幅不再反抗的死样,对他道:“放开我。”

这话说得倒是天真了。

阿魄不放,手上反而抓得更紧了一些,膝下也多用了几分力,像是提防邱灵赋耍心眼趁机挣脱,开始与他谈条件:“好,我放开你。不过,你得把解药交出来。”

阿魄即使全身半跪在邱灵赋身上,又是死死压着他,还提出了这番条件,可眼里还是笑意盈盈,看得邱灵赋心莫名一颤。

“我不给,你还能一直压着不成?”邱灵赋做出了一番无赖的姿态,又厚脸皮道,“你压着我我都能睡到天亮,信不信?”

阿魄眼里流光闪动,不知道想了什么。

而片刻后又道:“你不交出解药,我可不只是压着你。我可以把你点了,从这里扔下去,或是把你挂在城楼,就在你身上写着‘饭酒老儿’四个字,怎么样让全天下都来看看这饭酒老儿长着什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好玩?”

“你说你只会点学,不就是爱戳人吗?你说你的食指中指不会比别的手指还要短上一截吧?”邱灵赋呵地笑了,又对这近在咫尺的人轻蔑地扬起下巴,状似轻松地侃着这人。

“奇怪,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威胁着杀了你,却来说点学,”说着阿魄又提醒道,“解药,你到底给不给?”

邱灵赋却懒懒道:“什么解药?你摸的那点药,只不过是手上痛一点,现在什么时辰了?看你手这么大劲,药效早过了,还问我要解药。”

原来敢情邱灵赋还没意识道自己问的是什么,抑或是知道,却还装傻充愣。

阿魄低头看着邱灵赋那吐出冷漠话语的薄唇:“你扎哑扎聋的那人,现在身在客栈,浑身是血,生不如死。你要报复他,也该解气了。难道你要因为这点小事让这人丧命吗?”

邱灵赋刻薄道:“我毒他,你多管什么闲事?你连自己吃饱都管不了,还管别人?”说着又想起什么,忽然问道,“不过你空有一身武功,肚子饿了,怎么不偷不抢?偏要吃嗟来之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