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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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发现端倪 不下半个时辰,帐内就站满了前来嘘寒问暖的人。拖雷得了消息来得最快,见他脚踝扭伤,一上来就握住他的脚细细查看情况。 “傻小子,你昨天晚上跑到哪里去了让你母亲担心,为师们也是一阵好找。” 辛苦将马群全部赶回来的韩宝驹劈头盖脸地就问他,郭靖不擅说谎,也未说过谎,一时支吾着不知要如何回答。 “好了好了,靖儿怕是累了,现在又伤了脚你就让他休息一下吧。”韩小莹心疼郭靖受伤,又见他满脸疲惫于是开口劝阻。 朱聪却不这么想,在拖雷让开后他给郭靖上了药,同时还看到了他手腕处的淤青,立即知晓这是人为,不得不问。 “靖儿,再累也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再休息。拖雷昨天回来告诉我们说你们昨日牧马遇见了两名江湖人士比武争斗,为不招惹麻烦就分别跑了不同的路回来。可拖雷昨日就回来了,跑的还是远路,你怎么现在才回。说说吧,怎么回事?” 郭靖答不上来,他不愿暴露梅超风,但也不想欺瞒师傅,刹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说!” 柯镇恶半天不听他言语觉出蹊跷便厉声命令道。 郭靖向来对他这个大师傅又敬又畏,柯镇恶性格古怪兼具暴躁易怒,几人中对郭靖最为严厉,郭靖在他面前从来毕恭毕敬,极听他的话。他此刻下此命令郭靖也就不好不交代了。只不过他已想好要略去梅超风的名字,这不算欺骗。 “弟子昨日跑了将近半个时辰,因归来心切不慎摔倒,结果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我面前,他就是争斗中的一个。” “说下去。”柯镇恶道。 “弟子本以为他是要来杀我,可他没有,只是说自己受了伤让我带他去个僻静的地方养伤。然后我就带他去了,谁知后来下起了暴雨,我就同他待了一晚。” “男子?那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韩宝驹忙追问。 “弟子……我……我不能说……” 见他傻气愧疚的样子朱聪不怒反笑,拍拍他的肩头道:“傻小子,为什么不能说?莫非你知他是个恶人,所以怕师傅们知道不成?” 朱聪到底聪明,比起郭靖的思虑不周他立刻点出了郭靖话里的漏洞。郭靖暗暗佩服二师父厉害,一边想着自己真是蠢笨,就自己刚才说的那些里本不显谁好谁坏,但是他不愿意透露别人姓名那就出问题了。想来,如果他说不知那尚且还好,但说不能说问题岂不大了? 幸好朱聪再聪明也不至于想到他从前就识得此人,否则真难自圆其说。郭靖深感自己真是多说多错,少说也错,说到底自己的脑子就不是藏得了事的。难怪过去蓉儿常说自己在她面前可谓一览无遗了。 郭靖武艺不精,可江南七怪对他的纯厚人品很是喜欢,加之他极听七人的话。于是现在,早习惯了他从不拂逆性子的诸人对其表现很感惊讶。均暗想何时自己的这个傻徒儿竟然会对他们说出“不能”这样的字眼了。 “快说是谁!郭靖,你小子几时学会欺瞒我们这些师傅了!” 韩宝驹与郭靖关系较近,他本人爱马,到了大漠与其余兄妹不同倒反添了许多乐趣。郭靖武功不行,可骑射这种靠苦练的技艺却很不错,韩宝驹喜欢教他驯养马匹,见郭靖每每用崇拜的眼神观望自己马上英姿的时候总是说不出的嘚瑟。他生相丑陋,不止满脸红色的酒糟粒子,更有个又大又圆的酒糟鼻,身材还矮胖得似坨巨rou。大漠这十八年,眼见就连大哥都被彪悍姑娘搭过话,只他一个只有从郭靖这儿才收获点安慰。所以,他更不能容忍自己乖顺的徒儿说个不字。 郭靖咬牙忍了一阵,终是在七位师傅犀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他说他叫梅超风。” “什么!” 张阿生大叫,他体型庞大声如洪钟,这么一喊倒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 “郭靖他碰到的是什么人?很可怕吗?”拖雷紧张地看向大叫的张阿生,事关郭靖安危他心急如焚。 韩小莹在旁神情难辨地打量了拖雷一眼,但很快收回。出于女儿家的敏感,她早已觉察出拖雷对郭靖的不同,可那种感觉又说不上来。 “梅超风是桃花岛的叛徒,当时同他一起叛离师门的还有他的师兄陈玄风。要说作恶主要是他杀了同他一起逃出来的同门师兄,连带同他师兄结亲的唐门也受其所累,被梅超风杀了不少弟子。另外,梅超风还曾扬言要灭了整个唐门。”朱聪说道。 “我和郭靖当时也看到他与自称唐门的妇人争斗,这人为何要这么做?” 拖雷问出了郭靖也很想要问的问题。 “无耻妖人伤风败俗,有何可说!”柯镇恶用铁杖敲击地面似是深恶痛绝。接着他转头向着郭靖凶道:“这妖人你常听我们提起怎地和他有了牵扯,你想气死我吗!” “大哥莫气。方才靖儿说是男子,拖雷又回来告诉我们说是女人。这梅超风总是不男不女地穿着衣服,想来他一时弄不清状况也是正常。” “七妹你莫要偏袒他,世上有几个会武的梅超风,方才他也说是男子了,即便是后来才弄清楚也该当机立断手刃妖人!还带人去疗伤,他定是被人一威胁就怂了。”韩宝驹激动道。 全金发知韩宝驹这般激动有他赠送给唐门的爱马被梅超风杀人时一起弄死的缘故,便帮着郭靖道:“三哥,靖儿武功不如他,无端激怒了妖人反被所害可划不来。” 几人议论不下,大师傅三师傅五师傅责怪他胆小不够侠义,没设法为江湖除害,其余的则认为他武功不济能回来就已很好。 郭靖被师傅说得难过,拖雷悄悄扯了扯他的手轻声问他:“腿疼不疼?赶紧跟你师傅们道个歉就去休息吧。” 拖雷声音虽小可漏不过七怪的耳朵,他们停了议论,韩小莹趁机开口:“靖儿你先去歇着吧,郭大嫂也疲累了,跟着靖儿一起歇一会儿才好。” 从不在七怪教训郭靖时插话的郭母点了点头,她其实一直记挂自己儿子的伤势,但她又很尊敬从中原过来教导了郭靖十八年的七怪。她扶着儿子走去榻边,临时还感激地看了眼韩小莹,韩小莹向她报以微笑。 “那你就修养吧,好快些才可赴约。原本打算过几日就走的,你这一来又要耽搁时日。” 柯镇恶比较记挂江南之约,起身时叹道。 七怪依次退出蒙古包,出包了还又开始讨论梅超风,好一会儿郭靖才听不见他们的声响。 “郭靖,那我也回去了,等你睡醒了再来看你。” “嗯,昨日真的要多谢你了拖雷。我听说你为了寻我还冒着风雨的危险,回来后更被你可汗责骂。”想起母亲先前同自己说的拖雷的事,郭靖真诚地感谢道。 “废什么话,你的事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想了想又问,“换作是我你又如何?” “自是同你一样,我们是好兄弟,兄弟有难怎么可能安住坐卧。”郭靖立答。 拖雷深深注视着他,直到郭母送完七怪再次入帐才收回了暧昧不明的视线转身离开。自打同拖雷说自己不久后要离开大漠的事后,郭靖就总觉得拖雷怪怪的。对方对着自己几番欲言又止,他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靖儿,我听你师傅们讨论你所遇见的那个梅超风觉得他定不是善类,你既然回来了记得莫要再同他有所牵扯。” 郭母送七怪时她稍稍询问了韩小莹关于梅超风的事。知子莫若母,见郭靖今日的态度以及说对方受了伤就知道郭靖定是想要帮助对方。 “娘亲,您常教导我应人之事便要尽力而为,我答应了梅超风要帮他就不可毁约,做个无信之人。况且他眼已瞎,一个人在外不方便,我助了他这次等他离开后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郭母微微沉吟,见儿子眼神坚定态度十分坚决,又想到亡父过去总提到的那些话便点了点头。 “你能牢记我对你说的话我很宽慰,你父也是名义气男子,向来守诺,一生最不喜不守诚信之人,你既决定我也不阻拦你。不过你师傅那边你预备怎么办?他们定不会答应的。” “这……”郭靖为难地皱眉。 “这样吧,你先不要说,待你大师傅脾气缓和再告诉他,征求他的谅解。其实你其他几位师傅也说那梅超风因仇只针对唐门中人,对旁人倒未动过手。不过为母还是不放心,迁怒杀人的总也不算好人,但他又放你回来,我瞧你似乎也颇关心他,想必他对你不坏。” “孩儿觉得他本性是不坏的,如能感化岂不比动手杀他要强百倍?” 况且他是桃花岛人,是蓉儿师姐,蓉儿曾因他的死伤心难过,郭靖暗自想。 “你这孩子,这话若是叫你师傅们听到又要说你武功不济心却大得很了。”郭母知子宽厚,万事以善为先,虽想法天真也不好打击。轻柔地拍拍叫他睡觉。 这一睡郭靖就睡过了头,再起时外面早已夜色深沉,问母亲是何时辰,竟已将近子时。他心下懊恼,埋怨自己一睡不起耽误了和梅超风的约定。又想起对方曾要挟他若是夜间不去就要自己寻来。他倒不是怕梅超风前来找他,而是怕对方赶巧被七位师傅撞见。经过早间之事,别的师傅暂且不论,光大师傅那里就会生出事端。 好不容易今生梅超风与七位师傅无什么交集,若因为自己的耽搁弄出点事情岂不前功尽弃?这么想,郭靖便火急火燎地穿好衣服问母亲要了些东西就赶出了门去。他脚伤未愈,睡前敷了药,可醒后还没来得及弄,但心内挂了这事也就管不了许多了。 “臭小子,叫我好等!总算知道出来了。” 结果,郭靖在半途就看到了月下的梅超风。对方依旧一身黑衣,可头发已然束起,比先前看上去要干净利落了许多。 “对不住,我来晚了。” 郭靖边说边朝他奔去,却忘记了自己的脚伤整个人朝前跌去。 “笨蛋!” 以为自己要狠摔的郭靖却在下一刻落入到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中。梅超风身上寒凉,不知已这么在外面等了他多少时候。 “要摔倒了都不知道丢了手里的东西好撑扶撑扶,江南七怪收你这么个不机灵的徒弟也是可怜。” 梅超风话语毒辣,语调中不见起伏,可关切之意却很明显。郭靖心想他果真不是天生恶人,只是际遇不幸才变得性格乖张,要是知晓了人间真情定还有改恶从善的可能。届时,若黄药师再重收他入门,他定也会重获快乐了。 “我怕摔坏了手里东西,这些你都是可以拿回洞里立刻用的。” 郭靖不气他说自己笨,反倒因为想到他日后仍有可能快乐而高兴。梅超风不言语,片刻后取了他一只手的东西回身往荒山走。 “快点跟上。” “哦。” 在他背后的郭靖看不见梅超风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温和。